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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來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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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先前百骸魔君的驚世一爆,掀起的巨大威力讓所有人都暫時住了手。

因此此劍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在眼裡。

這是兵主的劍!

他沒死!

這一刻,劍鋒所裹挾的力道,可謂駭人聽聞。

所過之處,明明不曾觸及地麵,可卻在頃刻之間,於地上撕開了一條深溝。

淒厲的劍鳴傳入所有人的耳中,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死期將至的感覺。

柳昭年目眥欲裂,想要呼喊讓楚青小心,卻已經來不及了。

舞千歡的瞳孔隻來得及收縮一瞬,不等進一步動作,那把劍就已經到了楚青的背後。

這是偷襲!

是一場血淋淋的,滿是預謀味道的偷襲。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兵主這樣的蓋世高手,在兩方交戰之間,竟然會施展這般下作的手段。

假死藏身,背後偷襲!

江湖上但凡有所名望之人,不管是正是邪,隻要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都會愛惜自己的羽毛。

兵主麾下強將無數,威勢和武功,都是天下第一等的存在。

誰能想到,他竟然全不顧及名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施展這樣的手段。

越是意想不到,越是可怕!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瞬間,但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來,刹那似乎化為了永恒。

然也就是在這仿佛永恒的一瞬間,楚青原本打向戲王爺的手,忽然掌心向下,當中醞釀出了一個真氣球。

這真氣圓轉如一,可在出現的一刹那,便帶起了風,又掀起了雲。

風雲彙聚縈繞一瞬,奇寒至此降世!

以楚青為中心點,瞬息之間蔓延八方的寒意,那是可以凍結靈魂的冰冷。

而寒冰並非隻是存在於人們的意識之中,更是於地麵上掀起了一層層的寒霜,覆蓋天地四方,也覆蓋到了那把劍上。

劍刃結霜隻在刹那,但……劍並不受影響。

同一瞬間,烈陽高懸,天威如炙!

風雲為一道,奇寒為一道,純陽為一道。

三道是為三元,借乾坤大挪移平衡三元,再借三元歸於一體,正是楚青所改編之後的,絕無僅有的三分歸元氣!!

掌心裹挾順勢往後一推。

劍刃恰於此時抵達,鋒芒正中楚青掌心之中的真氣。

兩股絕強的力道瞬間爆發而出。

這一刻,地動山搖,仿佛整個仙雲山都在顫抖。

地麵轟然破碎,樹木瞬間坍塌,可不等倒下,便已經被崩散的劍氣斬成碎片,又被震蕩的真氣轟成了漫天碎屑!!

“退!!!!”

也不知道是誰忽然大喊了一聲。

人們如夢初醒。

此時不退,更待何時?

威力一旦蔓延過來,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

當即眾人紛紛回頭跑路,結果一回頭就發現,天音府,燎原府,瑤台宗……甚至還有一個左中堂,早就已經飛退而去。

隻剩下太上劍門和千華宗這兩大門派,跟他們這些散兵遊勇一樣,到了此時方才如夢初醒。

來不及考慮當中玄機,隻覺得人家大概就是眼光獨到,不為時局所迷。

隻是拚命的邁動雙腿,想要從這危險區域脫身。

他們這輩子從來都沒有如同今日一般,恨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還有人狂奔之時,發現身邊跟著自己一起跑的,竟然不是方才並肩作戰的知己弟兄,而是天邪教的妖人。

他們慌不擇路之下,竟然跑到了江湖正道這邊?

扭頭看去,周圍朝著這個方向跑的天邪教中人還不少。

果然,真正的危機麵前,什麼正邪立場,全都得靠邊站,先活著,才能分勝負!

可縱然他們跑的再快,也仍舊不免有人死於這一場巨大的波動,陰險的偷襲之下。

巨大的轟鳴聲震動了許久。

當人們感覺所處之地暫且安全,回頭再看的時候,就發現什麼都看不清。

誰也不知道那巨大的迷霧,伴隨著無儘罡風繚繞的所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是光看這煙霧繚繞的範圍,全都冷汗涔涔。

方才百骸魔君驚世一爆,已經足以震撼全場,可跟當前的景象相比,卻又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而震撼之餘,許多人的心中又生出了一股無力之感。

明明同在一片天地之下,明明同樣生而為人……為何武功的差距竟然會這麼大?

尤其是千華宗代宗明。

按照立場而言,他和太上劍門司空一劍相差仿佛。

隻是他的心思遠比司空一劍要重的多。

他的心中裝著千華宗,也裝著整個嶺北江湖。

各門各派各家勢力的巔峰戰力,幾乎都在他的眼裡……

他自問武功不是最高的,至少他應該比瑤台宗姬夜雪差了一籌,更沒有司空一劍的無畏劍心。

但姬夜雪今年七十有餘,一輩子苦修的【白玉長生經】,修為在自己之上,是理所當然。

司空一劍劍心純粹,乃是天下第一等的武癡。

為了他的劍,他的眼中甚至沒有太上劍門。

所以,他合該有這樣的劍心,有這樣的修為。

但……如今於眼前交手的兩個人算什麼?

而在他們的眼裡,門派,幫派,人數,傳承……又算什麼?

代宗明的麵上泛起了一抹頹然之色,第一次生出了茫然無措之感。

不過相比起來,其他人的心思倒是純粹了許多。

他們隻想知道……方才那一刻,勝負究竟如何?

塵埃倏然散去!

不是自然而然,而是被一股風吹走了。

勁風一掃,漫天遮蔽的塵埃就已經四散飄零,眨眼消失一空。

一片巨大的空地,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泥土翻新,碎石滿地,就連百骸魔君炸出來的那個深坑,也不見蹤跡,在這個過程之中被散落的塵埃碎石給填平了。

誰敢相信,就在不久之前,這裡還樹木茂盛,如今已經開春,更是一副生機盎然之景。

但現在……什麼都沒了。

唯有一人,手中提著半截屍身,默然肅立。

“盟主!!!”

“是盟主!!!”

“他手裡提著的是戲王爺。”

“戲王爺死了!”

“兵主何在?莫不是又假死藏身了?”

“堂堂兵主,好生卑鄙,竟然連偷襲這般下作的手段,也能用的出來。天邪教,果然無所不用其極。”

“好在盟主武功蓋世,這般偷襲都未曾損傷分毫。

“反倒是戲王爺為此身死!”

紛紛議論之間,喊殺之聲忽然響起。

眾人一愣,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方才一通亂跑,這會竟然已經被天邪教的弟子包圍其中。

幾個尚未反應過來的江湖人,當即就被斬殺當場。

環顧整個戰場,更是有人發現,他們方才是一盤散沙一樣,到處奔命,如今竟然被天邪教的人分割開來,似乎是想要逐一擊破!

有人一時心頭凜然,感覺似乎又上了天邪教的惡當。

正想要拚死一搏,卻聽得琴音陣陣,又見鋒芒破空。

幾個天邪教弟子的身形瞬間就給打的支離破碎。

抬頭去看,就見瑤台宗,天音府,燎原府的所有人等全都彙聚於一處,既不曾被天邪教包圍,也不曾因為方才的混亂狂奔而掉隊。

當即精神振奮,彙入人群之中,跟著一起反殺天邪教。

“分而擊之,對你我而言,條件是對等的。

“你想分化我們,自身就必然也要分開,這個時候,隻要我的人不散,就能將你逐一吞殺。”

楚青的聲音緩緩響起:

“兵主,你也該現身一見了。”

方才那一瞬間兵主並未真的出現在楚青麵前,用的仍舊是最初的那一招。

不過,明顯這一次施展的威力更大,速度更快,更加險惡。

楚青以三分歸元氣應敵,自然不是對方所能抗衡。

凝聚出來的劍氣直接崩碎,如今這場麵,與其說是兩個人碰撞的結果,還不如說是楚青一人的傑作。

近距離展開的三分歸元氣,著實有些駭人聽聞。

“三公子果然武功蓋世,怪不得墓王爺對你這般推崇,不止一次傳書於本將,讓本將莫要和你為難,若是不成,當退避三舍。”

兵主那溫潤的聲音緩緩響起,身影也從暗中走出。

不是他太聽話,楚青讓他出來就出來。

而是因為方才的出手,楚青已經察覺到了他藏身之所。

縱然他不出來,難道楚青還不能‘請’?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磊落走出,免得貽笑大方。

“看來墓王爺的話,兵主沒聽啊。”

楚青輕笑,順勢抬眸端詳眼前這人。

容貌方麵和剛才坐在那裡侃侃而談,結果卻被自己一刀劈成兩半的人一般無二。

但楚青知道,眼前這個就是真的了。

先前那個雖然也有一招非常強大的招式,可對方出手的那一瞬間,楚青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很難用言語來形容,是一種高手的直覺。

他察覺到對方出手的那一刻,似乎很是艱難……甚至可以稱得上痛苦。

一個人施展自己的拿手絕學時,絕不該是這樣的表現。

他應該信手拈來,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就如同方才那一劍。

就如同,眼前這個人。

兵主笑了笑:

“將在外,君命尚且有所不受,更何況隻是一個墓王爺?

“南域大計早早定下,如今正是到了收網之時,豈能因為一個區區三公子而有所停滯?

“否則,我等又該如何跟教主交代?”

“聽聞天邪教教主,乃是一位蓋世奇才。

“擁有天下無敵的武功?”

楚青不急著和對方打。

畢竟兵主這樣的人,很難有機會見麵。

能夠跟他們這樣的人交流交流,能夠讓楚青對天邪教有一個更加清晰的了解。

而就在楚青話音落下的刹那,另外一個聲音忽然從楚青的手中常來:

“兵主莫要上當,這小子奸猾的很,是想要從你的口中了解教主的底細!”

說話的是被楚青提在手裡的戲王爺。

他隻剩下了半截身軀,但是說起話來竟然仍舊中氣十足。

說實話,這場麵詭譎到不像是一個武俠世界裡該有的畫麵……

誰家武俠世界裡,能有半截屍身開口說話的?

而且還趾高氣昂。

奈何天邪教武功太過詭譎,戲王爺的牽絲戲更是當中翹楚。

就連屍體都可以為他所用,半截屍身說話……似乎也不算什麼奇事?

楚青提著他,將其轉過來麵對自己,眉頭微蹙:

“你能不能閉嘴?你這貿然開口,總讓自己感覺手裡提著一個臟東西。”

戲王爺一愣,先是勃然大怒,本王怎麼就成臟東西了?

後來一琢磨反應過來了,結果更怒:

“你是說本王像個鬼!?

“你懂個屁!

“本王的牽絲戲乃是何等高明的手段,你真以為如今在你麵前的就是本王真身了?

“不過牽絲把戲罷了!

“待等有朝一日,你能……啊不對,你不可能再見到本王了。

“兵主,本王命你斬了他!!”

“王爺稍安勿躁。”

兵主淡淡開口:

“殺人的事情,不急……”

“混賬東西!你好大的膽子,還有沒有將本王放在眼裡?

“虧得本王先前還幫你隱瞞,你以為你從古籍之中得到的剝皮易容之術,真能瞞得住本王的眼睛嗎?

“本王幫你演戲,你不知感恩,竟然還……嗚嗚嗚……”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是因為被楚青扔到了地上,臉朝下,楚青踩著他的後腦勺,讓他啃了一嘴的泥。

兵主感覺世界清淨了,臉上難得的流露出了一絲舒適的表情。

但仍舊開口說道:

“膽敢對王爺不敬,你這是罪該萬死!”

楚青眼睛微微眯起:

“兵主……我且問上一句。

“你天邪教,究竟從何而來?”

此言一出,空氣瞬間沉寂。

就連地上嘗試掙紮的戲王爺,也不再動彈了。

唯有遠處的喊殺之聲不絕於耳。

隻是如今這局麵卻跟兵主所想大不相同。

還未曾見麵的時候,兵主就已經在謀劃此戰。

他借給他沏茶的少年,施展了剝皮易容術,將對方弄成了自己的模樣,又將自己的內力打入了他的穴道之中暫存。

讓他可以施展自己的絕學。

雖然隻有一招之力……卻也足以糊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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