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
儘管聽起來不是很有邏輯，但這種官方科技論的猜想還是得到了零星的認可。
隻不過更多人還是沉默，或者說他們依舊沒有緩過勁來。
整個廣場上彌漫的那股血腥味實在太過濃烈，讓人感覺像是被扔進了屍堆中。
接連不斷的嘔吐聲傳出，讓本就難以忍受的氣味變得更加複雜。
一些人腦海中反複播放著剛才那段短暫卻攝人心魂的畫麵，他們可以確定，黑影的速度完全不能用炮彈、閃電這些淺顯的參照物來描繪，那是一種超乎尋常，可以顛覆認知的快。
至少在場的沒有人親眼見過可以相提並論的物體。
哪怕是那些年過古稀的老人，也確信自己在漫長生命中累積的知識儲備無法描述這一切。
不過所有人都確定的是，黑影出現的瞬間，附近的溫度出現了明顯的升高，就像是冰窟裡突然被丟進一塊碳火。
而在那抹黑影身上，似乎安裝著一條細短的長方形裝置，發出的綠色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有人覺得那是激光劍，也有人認為是能量儲存/接收器，和奧特曼胸前的透明燈是同一種原理。
不過這些都隻觀點，不到兩秒鐘的記憶隻能讓他們做出這些主觀的猜測。
在心有餘悸中度過了二十多分鐘，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聲終於傳入眾人耳畔。
景區的領導們也緊隨其後趕了過來。
而此時山下的逗獸大會也到了常規散場時間，除了尖銳的笛聲外，遊客們對山上的情況一無所知。
警方也在山腰處拉起警戒線，並派了兩個小隊進行把手。
景區領導人的臉色很難看，如果是獨行的人死在某片密林裡，他們很容易就能封鎖消息。
但現在，上百名遊客親眼目睹了命案，甚至還報了警，雖說依舊可以動用手段限製輿論，但代價卻增加了太多。
率先進入小廣場的是分成兩隊的醫護人員，儘管他們早已見識過太多“大場麵”，但現場的景象仍然讓眾人凝眉。
隨後是法醫，稽查等，領頭那位的軍銜標誌是橄欖枝加兩花。
幾位看起來年輕一些的稽查走到遊客麵前，挑了一些情況稍好的人進行問話。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描述，我覺得那應該是...超人。”
“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幾十頭狼就化成了血點，從攻擊人類到全部消失，不到兩秒鐘。”
“我以為我會死在這，當時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不，直到現在，我也仍然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抱歉...”
遊客情緒都很激動，他們樂於描述自己的所看到的畫麵，卻又組織不出太過精確的語言。
旁邊的兩位法醫麵色嚴峻，或者說是難以置信。
他們原本是被請來檢查死者身體的，但廣場上大麵積的血跡顯然更值得作為工作重點。
一個小時後，聽著法醫和年輕稽查的報告，那位帶隊稽查也意識到了事情非同尋常。
他走到警車背後，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後又扔到地上，踩熄。
“這事我們處理不了，先安撫遊客情緒吧。”
這確實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執行的方案，至於更多的工作，至少不是他們這個層麵能夠操心得了的。
......
......
9月4日，事發後的第二天，早晨8點26分。
楊覃背著球拍袋推開了自家大門，父母早已去了各自的公司，他特意選這個時間點回來。
昨夜離開霾迷山後，楊覃跟著觀看表演的大部隊走出景區，並打車回到了自家小區。
但他並沒有回家，而是跑到天台睡了一覺。
對於現在的楊覃而言，一些常規的生理需求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
比如睡眠，之前他每天至少需要睡足8到10小時，在長跑或是踢球等劇烈運動結束後，很難有力氣去做任何事情。
而現在，每天5小時就足矣保證自己的精力，並且幾乎不會出現力竭的情況——至少目前沒有。
再比如進食，之前若是沒有及時吃飯，低血糖很快就會找上門，走路腿抖，抬碗手抖，皮膚出汗，如果不補充能量，根本無法正常生活。
但現在，他可以做到20小時以上的空腹——昨天中午十二點到現在，他隻吃了一根冰糖葫蘆。
想到這些，楊覃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必要對身體的改變做一些記錄了。
係統的麵板上隻顯示了源能芯片的激活度，但對於具體的強化幅度，他心裡隻有一些模棱兩可的認知。
楊覃回到臥室，將軍刀重新放回玩具箱內，而後從書櫃裡找出筆記本，撕下一頁，又從電腦桌的抽屜裡翻出一支碳素筆。
自大學畢業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這些東西。
幾分鐘後，他用稍顯歪扭的字體寫了滿滿一頁紙：
【源能芯片激活度：0.06%】
【聽覺：最遠可接收400-600米的竊竊私語，超過600米聲音會變得模糊，甚至毫無察覺。】
【觸覺：可短暫感知到微生物的存在，對溫度變化愈發敏感，但高溫無法對自己造成不適感（未測量具體溫度），低溫未知。】
【嗅覺：可主動接受到附近50-100米的所有氣味，並追溯他們的源頭】
【味覺：對味道高度敏感，可弱化、屏蔽】
【知覺：反應速度體感加快，思維能力略微增強，具體未測】
【視覺：畫麵變得清晰，具體視力未測】
【力量：未測】
【能量：精力恢複速度加快（必要睡眠時間降低為5小時），消耗速度略微減緩（目前最長13.5小時不睡覺，但仍會感到疲倦）】
這是楊覃目前對自己身體認知的全部，他計劃等到數值達到0.6％時再進行第二次記錄。
“如果以普通人類作為基準，現在的我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超人’了，但0.06％的數值顯然意味著我的進化程度仍然停留在非常低級的層次。”
楊覃默默想著。
隨後，在這些信息的基礎上，他又列出一些待測項目。
【高溫承受範圍及時間：】
【低溫承受範圍及時間：】
【最快反應速度：】
【思維能力：】
【最高視力：】
【最大力量：】
【其它：】
思索幾秒後，楊覃又把思維能力這一項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