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堯程拿起酒杯,唇貼著玻璃杯口,一雙深邃的眸子淺淺地抬起看著淩頌,微楞後,反問道:“在開玩笑麼?”
淩頌臉上不帶一絲表情:“沒有。”
季堯程身體前傾把杯子放回到茶幾上,冷笑著:“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你以為就這麼一脫就值那幾萬醫藥費?”
“...”
淩頌捏緊拳頭,她很忙,未來要做的事很多,但絕對不包括和季堯程這個垃圾周旋,當然,還有一點,她很清楚他是她惹不起的人。
淩頌輕吐一口氣,姿態比剛才低了些許,她看著季堯程低聲下氣地說:“好,季先生,就算你要我陪你玩遊戲,那遊戲也得有遊戲的規則,比如什麼時候你才肯放過我?”
季堯程看了一眼淩頌,這一眼彆有深意,因為這是第一次他覺得淩頌是個聰明的人。
“放過你?不,放不了一點,膩了也要玩死你的。”
淩頌忍著,她咬了咬又問:
“那我想我應該有知情權吧?”
“請問我是殺了你的誰?”
聽到淩頌的話,季堯程俊逸的臉立刻變了臉色,他嘴唇緊抿著,眼裡迸射出駭人的涼意。
季堯程突然拔高聲音:“蕩婦,你在裝什麼?”
“我沒裝!我確實沒殺人。”
淩頌的回答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轉機,反而是激怒了季堯程。
“…”
季堯程坐在沙發上,兩隻手隨意地搭在沙發靠背上,他一言不發地盯著淩頌,這目光令人頭皮發麻。
“…”
淩頌也不說話,她和季堯程之間形成了一種僵持。
“…”
過了很久,直到包廂外傳來敲門聲,季堯程和淩頌的僵持才告一段落。
季堯程起身走到淩頌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淩頌,既然你這麼能裝,我也不介意多折磨你。”
“你不需要知情權,你隻需要知道接下來我保證你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就對了。”
丟下這句話,季堯程再一次消失在了淩頌的世界裡。
“狗男人!”
季堯程走後,淩頌對著他離開的方向狠狠地發泄了一通。
-
淩晨三點,淩頌回到自己那逼仄又狹小的出租屋。
此時的她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稍稍收拾一下,頭剛挨到枕頭,突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淩頌直接把被子蒙在頭上,可是僅僅隻是一小會,她又重新把頭鑽了出來。
“砰砰砰…”
敲門的人很執著,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
淩頌煩躁地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
門開,夏豔和淩嶼站在門口。
“大半夜來找茬?”
淩頌很清楚夏豔和淩嶼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關係自己。
夏豔沒給淩頌阻攔的機會直接霸氣闖進來,淩嶼跟著走了進來。
“賤種,你知不知道宋銘宇要和你姐姐退婚了!”
夏豔瞪著淩頌,那齜牙咧嘴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
聽到這話淩頌笑了:“哦,現在知道了。”
“這是好事。”
“…”
夏豔被淩頌的態度氣的抓狂,她直接衝過去,剛想抓淩頌的頭發就被用力推開。
“…”
夏豔被推到沙發上,腰間傳來一陣巨疼。
“媽媽!”
淩嶼朝夏豔撲去,滿眼心疼地詢問。
夏豔腰給閃了,疼的她說不出來話。
淩嶼回頭看著淩頌責問:“你怎麼能這麼對媽媽?”
“媽媽這麼辛苦把我們養大。”
淩頌翻了個白眼,心想又是一出道德綁架,隻可惜小時候被道德綁架多了的她,現在已經沒有道德了。
淩頌朝淩嶼和夏豔走進一步,她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皺的衣服,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她辛苦養大的是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