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公麒麟明明受的是刀傷,你手持著的兵器卻是槍,怕是無法證明你正在挑戰它鑄魂吧?」冷舒終於還是開口了,且拿出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的證據。
「這不難解釋,我兵器多,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吳痕說著,也是隨意搖了一個花手。
很快閃爍著璀璨星斑的妖刀浮現在了吳痕的身後,吳痕用另外一隻手將它握住,像一位蠻荒古神一般扛著這曠世妖刀。
一手持著不詳青銅槍,一手拖著燦星妖神刀,吳痕此時一改之前在這些師兄弟麵前溫文爾雅的形象,說他是蛋尤戰神的後裔都不為過。
「你當真有那個實力??」陰誌宇還是不太相信,質問道。
「有沒有這個實力,師兄弟們一會為我護法的時候就知道了,我若挑戰失敗了,說明我與它無緣,這雷公麒麟自然歸屬大家,你們之中有能力者上即可。」吳痕平靜的說道。
「嗬嗬,怕是不出三個回合,你就被撕咬成碎肉了!」利山派的蔡炎彬不屑道。
「各位好意我心領了,其實也不需要為我護法,我自己能搞定。」吳痕說道。
「我們可沒有為你護法!」陰誌宇立刻高聲道。
「是啊,我們是在為冷舒師兄護法!」
「這雷公麒麟,是我們所捕獲,理應該是由我們來挑戰鑄魂。」陰誌宇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來。
此話一出,三百多名聖宗成員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其實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雷公麒麟在逃跑。
既然在逃跑,就有東西在追它。
隻是萬方讓他們想不到的是,追逐這雷公麒麟的人竟是這個看上去實力平平的小師弟,而且當初他還執意拒絕加入到戰歌同盟中。
「很遺憾,采廷師弟,若你那天加入到我們戰歌同盟中,而你又遇到了最適合你的圖騰,那今日我們三百位師兄師弟一定會為你護法,確保你鑄魂不會受到任何乾擾但你並非我們同盟成員,我們也沒有必要按照我們約定好的規矩來。」此時,冷舒也開口了。
冷舒之前有所猶豫,並非是想要按照之前同盟的規矩要禮讓這隻雷公麒麟,
而是在思考著用什麼說法讓同盟其他人也認同。
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會舍棄的。
無論是組建這戰歌同盟,還是在這戰歌山中苦苦找尋如此漫長的時間,冷舒都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獲得稀有圖騰!
現在稀有圖騰就在自己眼前,他斷然不會拱手相讓。
「冷師兄,你這前後說法不一致啊。」吳痕一邊說話,一邊調息狀態,「當初你組建戰歌同盟,其實就是為了防止同盟自相殘殺,確保每一位師兄弟們能夠安然鑄魂,我雖然沒有加入到你們的同盟中,可對冷師兄的理念是非常認可的,
我也希望共創一個和諧、友善、自由的修真環境,大家相親相愛、互幫互助,而不是罵人一句,殺他全家這樣野蠻殘暴,和諧社會下和諧修真,才是王道。」
「總不能,我沒加入,你們就要明著掠奪,那你創建的這戰歌同盟本質上還是和聖宗那些殘暴上位者沒有區彆,你們隻是不掠奪自己團體的,可這種還是等於壟斷了他人的普升之梯,冷師兄是明事理,又是我們聖宗備受所有人尊敬的傳奇人物,這個道理應該是懂的。」
吳痕的肺,簡直就是汽缸,一邊說話一邊大渦輪吸進,就為了能夠在和對方扯皮的這個時間裡多恢複一些氣息。
至於能否用道理說服對方?
吳痕又不是三歲小孩,很清楚每一個修真者都是逐利的,為了天材地寶,為了飛升成聖,任何沒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至於這冷舒為大家創建的戰歌同盟,吳痕打心底沒覺得他們會真的遵守——
果然如吳痕所料,麵對一些蠅頭小利,冷舒完全不放在眼裡,大大方方的贈予給彆人,甚至還會以大師兄的身份相助。
可在雷公麒麟麵前,他的本性還是暴露了。
有意思的是,冷舒還在搜刮各種理由,想要在道理上先戰勝吳痕,仍舊屹立在德行的至高點上,同時又將這雷公麒麟收入囊中。
「如果不是我們的出現,這雷公麒麟必定遁走,這樣吧,你打傷雷公麒麟有功,我允許你位序在我之後,若我挑戰失敗了,再由你鑄魂?」冷舒最後還是開出了一個他覺得比較慷慨的條件來。
這是冷舒想到最合理的方式了。
像他這樣的修為,以及他背後有這麼多同門的支持,換做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會欣然接受,識時務者為俊傑。
吳痕很直接,搖了搖頭,沒有同意對方這個看似比較合理的提議。
「你這小子,如此不識好歹,冷師兄已經給足你顏麵了,若再這樣固執,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陰誌宇冷冷的說道。
「嗬嗬,我們利山派和這小子還有恩怨呢,原本大家一同加入到戰歌山中便看在冷師兄的麵子上就算了,但既然你不會我們戰歌同盟的,那我們利山派現在找你算賬,打斷你的腿也沒任何問題吧?」此時,利山派的蔡炎彬站了出來。
冷舒若獲得了這雷公圖騰,便是真正意義上的飛升,蔡炎彬自然極力表現自己。
「是啊,教訓教訓他,不長眼的東西,冷師兄已經足夠客氣了,換做是在外麵,我們早就一掌將你天靈蓋給拍碎,讓你跪地求死!」
「冷師兄,不需要和這小子多說了,大家都耗費了聖息將這雷公麒麟困住,
本就是我們先發現了這圖騰!」
「嗬嗬,就沒見過這麼不知死活的人!」
一時間,整個戰歌同盟的人都透出了殘暴的殺意,他們已經打算殺人滅口了。
吳痕感受到這濃鬱的凶煞氣息,不禁冷笑了起來,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再偽裝下去了,他嘲諷道:「一群本來就是賣身求榮的媚妓,因為某個看似高雅的花魁賣藝不賣身,爭相學習了起來,得到了一絲甜頭後就覺得自己也高尚優雅、貞潔神聖,結果發現花魁其實也賣身,隻是之前的人價格給的不高,於是一個個原形畢露,又爭相賣肉——”
彆的修行吳痕尚且沒見識過,但聖宗這群人本質是什麼,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吳痕這番話,一針見血,讓包括傳奇人物冷舒在內的所有人都麵紅耳赤,一個個眼冒金火,那種高尚的偽裝被撕碎之後,露出身體裡野蠻醜陋毛發的模樣,
令他們越發瘋狂掙擰!
「你今日必死無疑!!」
「竟罵我們是一群婊子,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利山派的血刑!」
「本來還想給你留口氣,現在全屍也沒必要留了!」
「宰了他!」
「將他剃肉削骨!」
聲勢震耳欲聾,怒罵之聲都形成了磅礴的音浪,席卷到了吳痕所在的這塊區域。
在這齊刷刷的討伐咒罵下,冷舒一身烏袍,盛氣淩人的朝著吳痕走去。
他神情變得極其冷淡,眼眸裡更透出了一絲不屑。
冷舒一步步朝著吳痕走了過去,他周身浮現出了各種古老的聖符,符中蘊藏著咒火、冥水、毒霜三種力量····—
冷舒隨意的抽了一張聖符,上麵封印著的正是毒霜之能!
「師弟,機緣可以再找,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我給過了你兩次機會。」
「兩次你都沒有好好珍惜。」
「也不知道晴溪師姐為何會看中你這種蠢貨!」
冷舒言語中透出了極致的視,不單單是在這雷公麒麟上,更在於不久前晴溪的選擇。
他好心好意,為晴溪找到了金霞圖騰,並在當天夜裡便向晴溪師姐直白的表達了愛慕之意,希望晴溪能夠與他結成道侶。
可讓冷舒萬萬想不到的是,晴溪拒絕了。
儘管晴溪沒有提到眼前這人,但冷舒能夠感覺到從這家夥離開營地的那一天起,晴溪就魂不守舍,牽掛著這個毫不起眼的家夥!
那天夜裡,冷舒按捺住了胸腔中的憤怒與不解,第二天還微笑儒雅的護送晴溪離開這戰歌山,但一連很多天他都夜不能,他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女人是哪來的勇氣拒絕自己,要知道這圖騰聖宗中有多少姿色、職位高於她晴溪的,她們投懷送抱,冷舒都不屑多看一眼。
「我沒有看到晴溪。」吳痕目光掃向人群,麵對對方的威脅卻絲毫不懼。
「她鑄魂成功,離開了戰歌山,想必她正在外頭期待與你分享,隻可惜她怕是沒法看到你了··你對她也有情吧,嗬嗬嗬,今日我便搶走你這鑄魂,你奈何不了我。他日我登上聖邦至尊,她晴溪也不過是我跨下玩物,你也奈何不了,
去九泉之下悔恨憤怨吧!」這番話,冷舒刻意壓低了聲音,隻給讓吳痕一個人聽見。
吳痕緩緩將目光收回,看著這冷舒那陰驁如鷲的臉。
看得出來,晴溪的行為很大程度上刺激了這個家夥,否則那麼擅長偽裝的這個人絕不會流露出如此陰狠怨毒的一麵!
也不知為何,吳痕腦海裡想起了自己家鄉盛行的一句至理名言:
被獅子保護的女人,是不會看上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