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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風嘴裡叼著煙倚在車頭看煙花,今兒個外麵熱鬨锝很,他身高腿長的往那一靠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歌舞廳的經理在門口招待貴客,一抬眼就看見了他,連忙狗腿似的跑到車邊,彎腰拱手帶笑客氣道:“林公子,新年好啊,先給您拜個年。”
林長風拿著打火機在手心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掃了眼掃了他一眼,懶散的點頭應了一聲:“你也好。”
“這大過年的,您不進去喝兩杯?”
“沒興致。”林長風微微抬眼,吐出一口煙圈。
此時,歌舞廳內,幾人起哄讓霍名秀喝酒,白亦塵也殷勤地給她麵前的杯子滿上。
霍名秀微微皺眉,拒絕道:“我不喝酒。”
白亦塵有些意外,隨即笑了笑:“名秀,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都這麼開心,你就喝一點,沒關係的。”
霍名秀看了眼白亦塵,又掃了眼其他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今天來本來也是來給人慶生的,算了,一杯就一杯。
想著她將麵前的酒抬了起來。
“祝你生日快樂。”
說著一飲而儘。
“好,霍小姐海量!”
眾人紛紛鼓掌叫好,白亦塵的眼中也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謝謝名秀,你能來我很開心。”
霍名秀淡淡的笑了下沒搭腔。
“哎喲,還咱白少爺有麵子,名秀以前跟我們出來玩兒,可是從不喝酒呢。”
坐在白亦塵旁邊的女人端著酒杯調侃道,話裡的酸味都快飄出來了。
“是啊是啊,大夥趕緊借著白少的光多敬霍小姐幾杯,這機會可難得啊。“
幾人哈哈大笑,霍名秀聽著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諷刺,舞台上唱的朗朗上口的小調,斑斕的燈光掩蓋下,人們借著酒意肆意暴露著本性。
或許是人多太吵,她突然就不想笑了,靠在沙發上神情漸漸淡了下來。
白亦塵卻並未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反而又端起一杯酒遞到她麵前。
“名秀,大家難得這麼高興,再喝一杯。”白亦塵滿臉笑容,眼中還有幾分迫不及待。
霍名秀側目瞥了他一眼,此時又細細打量了這個人一番,幾個姑娘圍在他身邊白少長白少短的叫著,讓他似乎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霍名秀不禁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麵是在一次舞會上,那時她出了些小意外,他恰好幫她解了圍,算不上什麼讓人難忘的初次見麵,但是確實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錯。
後來她為了感謝他請他吃了頓飯,兩人又一起看了電影,白亦塵也處處周到,將紳士風度體現的淋漓儘致,還帶著幾分幽默,讓她心裡有了幾分好感。
所以他說今晚過生日,她才回來。
可是現在看著他,霍名秀瞬間覺得變得索然無味起來,這種感覺就像她買了一件自己期待已久的洋裝,穿在身上的時候卻突然覺得不過如此一樣。
這哪裡是什麼精品,分明是一坨狗屎。
“怎麼了?”白亦塵見她遲遲不動,安慰道:“沒事,等會兒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有我在不怕。”
霍名秀扯了扯嘴角,起身從手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推到白亦塵麵前:“生日快樂,雖然你今天可能不需要。”
白亦塵的臉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名秀,你這是什麼意思?”
“禮物送到了,話也說完了,你們慢慢喝,我走了。”
“你要走去哪兒,這才剛開始。”白亦塵懵了,忙站起來拉她。
霍名秀將手抽回來,漫不經心的環在胸前,嘴動了動說了句什麼。
台上剛唱完歌,周圍的人都在鼓掌,四周有些嘈雜,其他人都沒聽到她說了什麼,白亦塵卻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臉色僵硬地頓在原地,回頭看著霍名秀的背影,他滿眼不可置信,她竟然……罵他腦殘?
“她剛說什麼啊?怎麼就這麼走了?”
“是啊,什麼情況,太不給麵子了吧?”
白亦塵回過神,猛地摔了杯子,大步上前拽住霍名秀的手:“不準走!”
霍名秀想把手抽回來,對方力氣太大沒成功,她冷眸一瞪:“放開。”
“你就這麼走了,我今天麵子往哪兒擱。”白亦塵裝出來的紳士全部瓦解,他費了這麼多功夫才把人約出來哪裡就會讓她這麼走了。
“跟我回去。”說著就把她往那邊拽。
誰知道下一刻隻聽“碰”的一聲,一個酒瓶在他腦袋頂上開了花。
“啊———”
突然的變故讓周遭的人嚇了一跳。
舞台上唱歌的人都停了。
白亦塵被打懵了,捂著後腦勺回頭一看,霍名秀手裡握著半截酒瓶,玻璃碴子還在掉。
她從來也不是什麼溫室的花朵,從小跟著霍逍和林長風耳濡目染的可不是繡花女紅。
“你,”白亦塵看著手心裡的血人都傻掉了,“你瘋了!”
“這可是你自找的,”霍名秀撩了撩頭發,眼底閃過一抹譏諷:“以後用過生日這種爛借口約女生出來的戲碼可以適當改一改了,畢竟按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過生日,你如今這高壽怕是該入土了。”
她這話讓旁邊看熱鬨的人紛紛笑出了聲。
白亦塵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羞辱他。
因為動靜太大,劇舞廳裡的打手都衝了過來,為首的男人衝到白亦塵麵前,見他受了傷,立刻問道:“白少,出什麼事兒了!”
白亦塵是舞廳的常客,家裡有些小錢,經常來,自然就成了舞廳的座上賓。
他怒指著霍名秀,咬牙切齒道:“把她給我攔住,今天她彆想走!”
打手們立刻圍住霍名秀,個個麵露凶光。
霍名秀看著這些人心想慘了慘了,早知道自己也帶個十個八個人來的,這下人是欺負人少,她鐵定沒勝算啊。
“喲,鬨著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一愣,紛紛側目看去。
隻見林長風雙手插兜,叼著煙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軍裝外套大敞著,裡麵的襯衣半截還露在外頭,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放蕩不羈張揚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