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了一部分細節,送走了詹姆斯,沈南枝考慮到按照如今的市場需求量,是否要擴大廠子的規模呢。
正在思考中,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
“進來。”
沈南枝頭也不抬,直到聽到來人說話。
“與美國洋行的合作敲定了,化工廠可是接了個大單子,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苦惱擴建廠子的事了。”
沈南枝一怔,抬頭看到沈長澤站在門口,“大哥?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次察覺到沈長澤可能對她有那種感覺時,現在再見到沈長澤她總有種彆扭的感覺。
沈長澤溫柔地笑了笑,走到她身邊,“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來看看你,順便聽聽你對擴大廠子規模這件事的想法。”
聞言,沈南枝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詹姆斯的訂單量確實很大,目前的市場需求也很旺盛,擴大廠子規模似乎是一個可行的選擇,但這也意味著需要投入更多的資金和人力,而且還存在一定的風險。”
沈長澤點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全,不過,如果你決定擴大規模,我會全力支持你。”
“我再好好想想吧,畢竟這不是一個小決定。”
沈長澤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神色溫柔道:“好,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在你身邊。”
這話過於曖昧了,沈南枝汗毛一豎,不由得看了眼沈長澤,說這麼直白!!這哥們現在連裝也不裝了嗎?
察覺到沈南枝的表情有些奇怪,沈長澤問道:“怎麼了?”
沈南枝搖搖頭。
沈長澤想到什麼,看著她神色一暗,帶著幾分疼惜:“最近的事我都聽說了,你不要太難過,那不是你的錯。”
說著他微微抬起了手,大概是想拍拍她的頭,沈南枝下意識地避開了,沈長澤的手滯空了一瞬,斂下沉寂的眸子,嘴角扯開一絲溫和的笑,提醒道:“你頭上有個線頭。”
這下輪到沈南枝尷尬了,她拍了拍頭,哈哈笑了兩聲,“我都沒注意呢。”
麵上笑著心中已經將自己狠狠唾棄了一遍,自作多情的女人。
沈長澤無奈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落寞,又聊了一些廠子的事,沈長澤便送她到廠門口,張副官許是路上耽擱了這會兒還沒來。
“大哥,要不你先回吧,接我的人一會兒就來。”
沈長澤剛要說話,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對麵街角幾個鬼祟的身影,眸色陰鷙了一瞬,低頭同沈南枝說話時已經消失不見。
“沒事,我陪你等一會兒。”
好在張副官很快就到了,不讓沈南枝怕自己尷尬死,沒話硬找的感覺她不想再體驗一次了。
看著沈南枝坐上車離開,沈長澤臉上溫和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不見,漆黑的眼底宛如化不開的濃墨,似古井無波小氳的涼薄寒意,叫人脊背發冷。
昏暗的囚室裡,發出陣陣慘叫聲。
沈長澤拔掉男人的最後一顆牙齒,扔掉鉗子接過身後人遞來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血跡,“之所以留著你的舌頭,是為了讓你回去告訴那個人,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否則我瘋起來,他不一定吃得消。”
那人疼得話都說不出來,滿口鮮血,聞言立刻驚恐地“嗚嗚”兩聲,害怕得腿都在發抖。
沈長澤滿意地點點頭,燈光昏暗,四周燭火搖曳,他臉上也終於恢複往常的笑容,隻是白皙的臉上濺上了一抹猩紅,那笑忽明忽暗中看得不真切,好似地獄的修羅。
“找個醫生看看,傳話的可不能死了。”
沈長澤丟掉手帕,吩咐了一聲跨過地上的屍體離開了。
幽閉的囚室裡,聽著沈長澤的命令連忙點頭目送他離開的男人此時看著滿地狼藉的屍體,和那個被拔了牙齒隻剩下半條命的人,他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沈南枝坐在車裡,發現這不是回大帥府的路,而是去郊外的路。
“張副官,我們這是去哪?”
“少夫人,到了你就知道啦。”
沈南枝心中疑惑,但見張副官神秘兮兮的樣子,便也不再追問。
車子一路駛向郊外,不久後,在一棟建築麵前停下,沈南枝下車,抬眼望去,眼前這建築宛如童話中的城堡,白色的牆壁搭配著深棕色的木質裝飾,散發著優雅而複古的氣息,竟然是個餐廳。
周圍被五彩斑斕的鮮花簇擁著,增添了一份夢幻的氛圍。
張副官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少夫人,少帥在裡麵等您。”
沈南枝一愣,少帥這是要請她吃飯?乾嘛大老遠跑來這裡,在家裡也能吃啊。
她懷揣著疑惑走進去,發現餐廳內空無一人,四周也是一片漆黑。什麼啊,難不成已經打烊了?
正當她疑惑時候,忽然,中央的燈忽然亮了,天花板上懸掛著華麗的水晶吊燈,璀璨的光芒灑落在地麵上,如同灑落了一地的星辰。
一陣悠揚的鋼琴聲徐徐傳來,縈繞在整個空間,那琴輕柔婉轉,似微風拂過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沈南枝她順著聲音望去,隻見霍逍身著筆挺的黑色西裝端坐在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輕盈地跳躍,在柔和的燈光下,他神情專注,側臉輪廓分明……
簡直帥得人神共憤,
下一秒,一捧玫瑰花唰一聲,以每秒100碼的速度落在霍逍頭上….
悠揚的琴聲頓了頓,沈南枝甚至能感覺到少帥的身子僵硬了一下。
“…….”
套路沒錯的話,玫瑰花應該是緩緩飄下來比較好一點吧,然而大概是她高估了某位策劃,接下來的一分鐘以內,玫瑰花就像是瀑布一樣傾瀉下來,這不是撒花,這得是瀑布,並且每一次都能精準地落在霍少帥身上。
“林團長,咱們這樣行嗎?
二樓,張副官快速地將一盆盆玫瑰花往樓上潑下去,壓低聲音道。
“相信我,這就叫氛圍感!”林長風相當自信,作為北城一枝花,咱林大公子最懂女人心,知道怎麼哄能讓她開心:“沒有一個女人能抵抗這樣浪漫的氛圍!”
為了所謂的氛圍感,二樓的燈全都關了,兩人摸黑在樓上為了少帥奮鬥著。
然而沈南枝看著花瓣幾乎淹沒了少帥的腳踝,鋪滿了鋼琴,少帥一邊彈還要順手扒拉一下花瓣的時候,原本舒緩的曲調逐漸變得高亢起來,沈南枝咽了口唾沫,她似乎從琴聲裡聽出了殺意。
這….這鋼琴就非談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