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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一大早就聽著秋菊跟她講八卦,不免心中有些詫異。
“是啊,都已經傳開了,這兩日不見二小姐的蹤影,聽說正讓周少爺陪著買東西呢。”春桃在一旁接腔,說著又嘀咕了一句:“這倒是稀奇了,二小姐她那麼愛出風頭的人,竟然會同意跟小姐一天婚期,難不成她還想在那天出出風頭?”
說著春桃都覺得可笑,這霍家是什麼來頭?誰能將霍家的風頭搶了去,這不是說笑呢。
兩個小丫頭對視一眼都笑了,都覺得沈玉蘭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
隻是沈南枝卻若所思的在想著什麼。
眼看婚期將近,沈霍兩家都忙的不可開交,這天霍家來人了,又抬來了幾大箱東西。
沈仲天出門辦事了,馮春琴恰好碰到,就客客氣氣的給人迎了進來。
“陳副官怎麼來了,可是少帥有什麼指示?”
陳副官讓大兵哥將箱子放下,“我們受命送來少夫人的喜服。”
喜服?
馮春琴看了看足足三大箱子一看就價值不菲,驚訝的說不出話,隻覺得喉嚨有些乾澀。
她乾笑兩聲,“少帥有心了。”
陳副官見東西送到便告辭了,他們一走,一旁原本跟馮春琴打著牌的二太太就壓不住好奇了,“快打開看看。”
馮春琴冷哼一聲:“不就是件衣服,一群沒見過世麵的東西。”
二太太瞧著她嘴上說著滿不在乎,眼睛卻是時不時的瞄幾眼,二太太忍不住在心底暗罵“裝模作樣。”
很快,幾個門房將箱子都打開了,極具奢華的鳳冠呈現在眾人眼前,以黃金為底,寶石明珠鑲嵌其上,熠熠生輝,鳳尾飄逸,綴滿珍珠流蘇,搖曳生姿。
一眼就能叫人看出的它的華貴,定是價值不菲,光這頂鳳冠就叫人驚歎。
更彆提那些金簪、耳環、手鐲、項鏈、步搖,足有兩大箱。
嫁衣明豔如霞,以頂級絲綢為料,絲滑如水,光澤熠熠,繡樣以金絲銀線勾勒,龍鳳交纏,祥雲環繞,花卉綻放。
每一針每一線皆細膩入微,叫人甚至能想象穿上它該是怎麼樣的耀眼奪目。
“真美啊。”
旁人都忍不住驚歎。
“天呐,我要是能穿上這鳳冠霞帔做夢都能笑醒。”
沈玉蘭癡癡的看著,仿佛已經能想到自己穿上那嫁衣嫁給霍逍的模樣了。
“有些人不會在幻想自己穿上這衣服的樣子吧?”此時,沈仲天的三姨太雪姨娘叫下人攙著出來。
沈玉蘭被戳中小心思,怨毒的瞪了眼雪姨娘。
雪姨娘名叫朱沐雪,唱戲出身,平日裡沒少被馮春琴打壓,最近懷孕了生怕出什麼幺蛾子,躲在房中養了兩個月的胎。
大夫說穩了這才出了門,這不就趕著來給澤母女倆添堵了嗎。
雪姨娘走到箱子麵前,看了一眼故作驚訝的瞧了眼沈玉蘭,掩麵笑了笑:“哎呦,瞧這嫁衣多美啊,隻是不是自己的東西隻能看看羨慕,平白叫人嫉妒。”
“朱沐雪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風涼話說多了小心克著孩子。”馮春琴哪裡聽不出她的意思,當下臉色也陰冷起來。
“你少在這放屁!”雪姨娘冷哼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找人看過了,這一胎絕對是兒子,想著難免又得意起來,她確實是仗著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幾份底氣。
等她有了兒子,看馮春琴還能不能跟她這麼囂張,同樣是妾,誰比誰高貴呢。
“聽說這玉蘭的婚期與南枝定在同一天?你怎麼想的?”雪姨娘是打定了主意要找馮春琴的不痛快,哪壺不開提哪壺的道“這霍家何等風光,偏偏選在同一天,姐姐是怎麼想的?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說著如願見到馮春琴臉色難看了幾分,心底頓時快意了不少。
馮春琴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怎麼想的,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雪姨娘美眸中噙著一絲嗤笑,看著一旁冷著的下人提了幾分音量道:“都愣著乾嘛,把東西抬到大小姐屋裡啊,都是死人啊,正主兒又不在這,懂不懂規矩。”
她這番話指桑罵槐,任誰都聽得出來她在譏諷誰。
其實倒不是雪姨娘和胡天秀娘倆關係有多好,隻是從前馮春琴仗著沈仲天的寵愛沒少給她難受。
如今她懷孕了,諒馮春琴也不敢對自己做什麼,如今能看她吃癟,她可是開心得很。
麵對雪姨娘的陰陽怪氣,沈玉蘭指甲死死掐進肉裡,怨毒的瞪著她,但是卻沒有發作,換做平日她早就衝上來大喊大叫了。
朱沐雪心道奇怪,這是轉性了?
………
那邊沈家兩個小姐同時出嫁忙的熱火朝天,這邊的沈仲天卻像熱鍋上的螞蟻快瘋了。
他剛得到消息,前些日子一位大顧客定的那批上好的絲綢在運送途中船沉了。
貨全沒了,負責人跑沒影了,眼下這所有的責任全在他身上了。
要怪就怪他自己,聽信了彆人的話,為了省點小錢將這麼重要的貨交給一家什麼擔保都沒有的運輸公司,如今出事了,人跑了,他連上哪兒找人賠都不知道。
他這一年可全指著這批絲綢了,這下全完了,錢沒賺到不說,貨沒了,他們可是得雙倍賠付。
這件事若是讓老夫人知道了,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如今得想辦法先把窟窿填上。
“先把將錢彙給張老板那邊,安撫好張老板的情緒,其他的我再想辦法。”沈仲天愁的頭疼,張老板那邊不能得罪,那是他的大客戶。
“沒錢了老爺,咱們那兒還有錢啊!”劉掌櫃的哭喪著臉,急的汗都下來了。
沈仲天一聽懵了:“什麼叫沒錢了!”
“您前些日子不是讓去大小姐那下定嗎,我把鋪子裡能周轉開的錢全拿去下定了。”
“誰讓你全拿去買了!”沈仲天隻覺得眼前一黑,氣的他一巴掌甩了過去。
掌櫃的捂著被打的臉,委屈地說道“您當時說的越多越好啊…”
“老子沒讓你全買了,蠢貨!”
沈仲天此時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癱坐在椅子上,現在腸子都悔青了,後悔自己的草率決定。
“老爺,要不咱去大小姐那把訂單退了吧,這樣還能退一部分錢出來周轉。”掌櫃的瞧著沈仲天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
訂單?
沈仲天忽然抬起頭,“你將錢全在她那兒下定了?”
“是啊老爺,怎麼了?”
“說了什麼時候交貨嗎?”沈仲天接著問。
“當時說的是他們鋪子開業後就交貨。”
聞言,沈仲天忙起身在自己的櫃子裡翻箱倒櫃的找,終於找到了那張之前讓人拿回來的“裝修通知”,他忙去看開業時間。
“初八…”沈仲天喃喃著忽然笑了,今天就是初六了,之前她都沒有什麼動靜,他就不信就這短短兩天之內,她能變出這麼多貨來。
沈仲天心中有了計較,立刻吩咐掌櫃的:“這兩天去給我盯著大小姐。”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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