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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沈仲天宛如晴天霹靂,回想方才自己的行徑,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子。馮春琴也無比尷尬,連忙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連帶著把沈仲天也給拽起來。
霍夫人沒有再理會幾人,忙轉頭看向沈南枝關懷道“南枝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讓您擔心了伯母,我好多了。”沈南枝臉色柔和了下來。
霍名秀扶著沈南枝下樓,方才的一切她都聽的真切,眼下看著沈家三人,也沒什麼好臉色,冷哼一聲。
“什麼都沒搞清楚,就跑到人家家裡來哭天抹淚的我還是頭一次見,真是開眼了。”
鬨了個天大的烏龍,曉是馮春琴臉皮再厚,也尷尬起來,動了動唇“我們……這不是擔心嗎,一時著急……”
霍夫人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她總算是知道這些人是來乾什麼的了。
當下被這一家厚顏無恥的人給震驚到了。且不說女兒生死未卜他們就跑到這來鬨,口口聲聲討公道,其實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狠狠撈一筆。
但凡去確認一下都不會乾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可見他們是一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上門問罪了,這是什麼樣的父親才能乾得出來的事?
眼看女兒沒事,第一件事不是歡喜,而是不可置信和難堪?由此可見他們平時對待沈南枝到底有多令人發指。
再看看沈玉蘭如此驕縱,若不是從小受儘了寵愛怎麼會養成如此性格?
想到這些,霍夫人看著沈南枝眼底多了幾分疼惜,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如今才能這樣輕鬆的說出這樣調侃的話?
她拉著沈南枝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察覺到霍夫人的疼惜,沈南枝心口微微發燙,對著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要說有,也是替原主感到悲哀。
“你這個逆女,沒事不回家,賴在彆人家中成何體統!傳出去也不怕人恥笑!”沈仲天惱羞成怒,連霍夫人的眼睛都不敢看。
當下把矛頭對準了沈南枝,又是一通無妄的指責。
“是啊,就算是有婚約在先,但畢竟還未出嫁,你徹夜不歸,傳出去讓外頭人怎麼看咱們沈家?”
馮春琴也立刻附和道,說著還不忘給她潑一盆臟水。
“你與那周家少爺的事可還說不清楚,彆讓少帥誤會了就不好了。”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冰冷的聲音夾雜著刺骨的寒意傳來,馮春琴莫名哆嗦了一下,轉頭看去,霍逍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他一身軍裝清俊挺拔的站在那裡,目光如刃,犀利逼人,讓人不寒而栗。
沈玉蘭隻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霍逍一身軍裝,眉目如畫,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目光便無法從他身上挪開,整個人看癡了。
世間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沈仲天莫名的打了個哆嗦,腦門上都是冷汗,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少,少帥回來了……”
霍逍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徑直掠過他走到霍夫人身旁。
放在彆人身上,霍逍此舉簡直是毫無禮數,免不了被沈仲天一頓數落。可如今沈仲天一個屁都不敢放。
這是沈南枝第二次見到霍逍,這次看的更真切,五官精致卻不顯女氣,受過正統的軍官教育,渾身帶著一種凜然正氣,清貴方正。
沈南枝心中吹了個口哨,簡直是極品,高富帥中的戰鬥機了屬於是。
她腦海裡天馬行空的想著,忽然見霍逍長腿一邁,站在了她麵前。
“身體還有沒有不舒服?”
抬頭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沈南枝心口不可抑製的一跳,“我,挺好的。”
靠啊,這張臉的殺傷力也太強了!
“忙過這幾日,我便去沈家下聘。”
霍逍語調平靜,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少帥不愧是少帥,酷哥。
沈南枝腦子一熱“有勞了。”
話一出口,聽到霍名秀撲哧一聲笑了,沈南枝臉頓時熱了起來,她在說什麼啊啊啊啊!
振作點啊沈南枝同誌,美色當前把你的腦子找回來啊。
霍逍似乎心情不錯,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將白手套取下來,神態自然的攏了攏沈南枝的披肩,溫熱的手不經意的擦過沈南枝的臉。
彭!
作為一隻母胎單身了十九年的她來說,此舉有些超前了,她感覺頭頂要冒煙了。
霍夫人看著兩人更是眉開眼笑,和霍名秀對視一眼,都有種磕到了的興奮。
當天,霍逍派人將沈南枝送回府中,當然,“順便”捎上了沈仲天三人。沈玉蘭一路上一句話未說,仿佛丟了魂一樣魂不守舍的。
沈南枝下車便直奔屋內,在門口就聽到了隱約的哭聲。
“都怪我沒用,沒法保護小姐,眼睜睜看著小姐被抓走。”春桃哭成了淚人,跪在胡天秀麵前。
胡天秀不哭不鬨,就這麼坐了一整夜,她不信,不信女兒就這麼沒了。
“娘!我回來了!”
隨著沈南枝的聲音響起,春桃愣了愣,忙抬頭看去,頓時大喜“夫人!是小姐回來了!”
胡天秀本以為方才聽到的聲音是幻覺,此時猛的回頭,看著沈南枝好端端的站在他麵前,眼淚才嘩的掉了下來。
“我就知道……”
“對不起娘,女兒讓你擔心了。”沈南枝忙摟住胡天秀。
“嗚嗚,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春桃年紀還小,哭的鼻涕泡都冒了出來。
沈南枝哭笑不得的用手帕給她擦臉,一邊安撫著胡天秀,一時間三人抱作一團,雖然哭的難看了些,但場麵卻十分溫馨。
“咱不嫁了!”胡天秀抹了眼淚,做了一個決定,眼神堅定“咱不嫁了,娘帶你走!”
沈南枝一愣,“走?走去哪?”
“哪裡都行,如今我們手上有銀錢,走去哪裡都行,總之年後絕對不會讓你嫁了!如今還沒嫁米就險些喪命,若是真嫁了,你要是有個萬一……”胡天秀說著,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
沈南枝心中有些發漲,這個時代的女人對於女人應當以丈夫為天的信條是根深蒂固的。
即便是從前受了那麼多苦,就是在她的勸解下胡天秀都沒有動搖過說要離開。
如今為了她,她竟想帶她走。
沈南枝眼眶微潤,笑了笑“咱們當然要走,但不是現在。”
現在離開,沈家有錢有勢,她們能跑到哪裡?到時候再給她們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那就真的被動了。而且沈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也絕不會這樣逃跑。
“我們有一天會離開的,”沈南枝擦去胡天秀的淚痕“我會帶著娘和春桃,光明正大的離開沈家。”
胡天秀有些動容,但她始終不放心,“但是……”
“娘放心,算命的不是說了嗎,我與少帥的姻緣,乃是天作之合,女兒命硬的很,哪有這麼容易死。”
在沈南枝再三勸說下,胡天秀也終於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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