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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被遺忘的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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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口指著腦袋,索菲亞不敢亂動。

她明顯的感覺到,頂在自己腦袋上的那把槍,在微微的顫抖,顯然對方也非常緊張。

索菲亞很明智的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這種攔路搶劫的家夥,看似膽怯,卻其實最危險不過!

若是那種拿得穩槍的老手,心態穩定,很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會很仔細的把風險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下狠手。

但這種膽怯的豺狗,就不同了。

這種人心態很複雜,又緊張,又害怕,又膽怯,同時又凶殘,做事情沒有自我控製力,稍微風吹草動,就很容易不顧一切的亂下狠手,不顧後果。

——這其實也就是華夏常說的,生瓜蛋子最好彆惹,一個意思。

這人拿著槍盯著索菲亞,自己手都在抖,索菲亞深吸了口氣,沒有反抗,沒有做多餘的動作,沒有去試圖扒出插在腋下槍套裡的手槍。

動作很慢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靴子踩在滿是沙土的馬路上,索菲亞仔細的看了看對方。

除了在馬路中間當誘餌的女人,加上這個用槍指著自己的家夥之外,對方還有一個人。

一個身材乾瘦的男人,從馬路邊的坡道下探出了身子來,手裡也拿著一把槍,指著自己。

這三個家夥的穿著都很破舊,尤其是兩個男人,身上臟兮兮的。

那個女人頭上裹著一個頭巾,身上的布裙子看起來就像是吉普賽風格。

這三個人,都是標準的流浪漢的裝束。

想到這裡,索菲亞心中一跳,看向了前麵的那輛汽車。

這個時候下車走近了,索菲亞才看清楚了,前麵的那輛汽車裡,駕駛座上還有血跡。

路邊的坡下,躺著一具屍體:一個老人躺在坡道下,身子側著,腦袋上一個窟窿。

顯然,路邊的這輛車,也不是這三個暴徒所有的——也是這些人搶劫的。

自己恐怕隻是碰巧撞上了。

索菲亞被用力推了一下,往前踉蹌了幾步,然後那個女人飛快的跑了過來,對索菲亞搜身,很快就從她的外套下,找到了腋下的槍套,把槍摘走了。

索菲亞歎了口氣。

看見種子小男孩也從車上下來,走到了路邊,被那個瘦子暴徒手裡的槍指著……

索菲亞低聲道:“彆緊張,我們可以不反抗的。

你們需要車是麼?

這輛車你們可以開走。

車上還有一些食物,副駕駛的櫃子裡有一點現金。

這是我的全部東西了,你們都可以拿走。

聽說我!

這些你們都可以拿走,我不會反抗。

你們沒必要傷害人的。”

無論是多年旅行的經驗,還是在軍隊之中的經曆。

按照西方的習俗,索菲亞此刻表現出的做法,無疑是處在被歹徒用槍支威脅時候最明智的做法:不要試圖激怒歹徒。

瘦子歹徒沒有太在意看起來年幼的種子,飛快的跑到了索菲亞的車邊,打開車門搜了會兒。

“找到了!”

這人興奮的找出了幾張翻出來的鈔票,晃了晃:“後排還有一些食物和水。”

“可惜了,錢太少。”那個歹徒中的女人搖頭,語氣有些不滿。

“我隻帶了這麼多。”索菲亞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這輛車還是可以賣點錢的。”

那個女人的目光變了幾變。

“車上的車載電台是我自己裝的,你們拆卸下來,找個舊貨店也能賣上點錢。”索菲亞儘量的去說服這些態度:“還有我的手機,也給你們。

這是我所有的貴重物品了。

說真的,沒必要傷害我們。

何況還有個孩子。”

“克萊爾!怎麼說?”

那個瘦子站在車邊大聲問道。

“閉嘴,傻瓜!讓克萊爾做決定!”拿槍指著索菲亞的男子緊張的哆嗦著。

這三個人都不是慣犯,顯然是不知道從哪裡弄到了槍,就來乾一票搶點錢。

但是失手打死了上一個車主後,此刻三人的心態都有點崩潰邊緣的樣子。

那個女人倒是最鎮定的一個,用力咬了咬牙。

她手裡拿著從索菲亞身上搜來的槍。

忽然,這個女人臉色一冷,抬起搶來,對著索菲亞扣動了扳機!

砰!!

索菲亞身子一震,直接倒在了地上!

這一槍打在了她的左側腹部,她身子蜷縮成一團,就感覺到仿佛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這種感覺,和她幾年前一次意外中槍的滋味一模一樣。

身下很快就有溫熱的血液流淌出來。

“啊……”索菲亞痛苦的大叫,眼睛裡閃過一絲絕望。

“她看到我們的樣子了!”女匪徒臉色蒼白,語氣很緊張的樣子:“我們殺了人!而她看到我們的樣子了!不想被警察抓住,就隻能殺了她!

還有這個小的!·

馬克,殺了他!”

年輕的瘦子身子一哆嗦,卻尖叫道:“上帝啊!克萊爾!我可不想殺小孩子!!”

說著,手裡指著種子的槍口拚命顫抖。

種子抬著眼皮,平靜的看了這人一樣,然後略皺了下眉頭,緩緩走到了索菲亞的身邊,彎下腰來,看著索菲亞。

索菲亞身體抽搐著,用力捂著槍口,但鮮血還是不停的從手指裡流淌出來。雙目眼神無力,掃過種子的時候,仿佛本能的飛快低聲喊道:“跑,快跑,快跑……”

種子:“…………”

“馬克!!”

女匪徒尖叫一聲:“殺了他!”

瘦子匪徒表情扭曲著,舉起槍來,槍口亂晃,但終究還是扭曲著臉放下了槍,大聲道:“不!我下不了手!!見鬼!!克萊爾,這還是個小孩子!!”

“迪索!你來!”女匪徒對著另外那個男子吼道。

那個男子咬牙,端起槍來,槍口對著種子。

種子視若無睹,隻是皺眉看著躺在地上顫抖的索菲亞。

猶豫了一下,種子伸出手去,握住了索菲亞的手。

索菲亞雙目漸漸失神,然後手指卻用力握緊了種子的手——這是一種本能的舉動。

就如同溺水的人,會下意識的抓住任何東西一樣。

“該死的!我也下不了手!”

男匪徒也終於放下了槍,求助一樣的看向女匪徒:“克萊爾……”

“兩個廢物!”女匪徒仿佛才是三人之中最狠的主心骨,惡狠狠道:“迪索,你這個軟蛋!平時叫嚷的最凶,到了關鍵的時候,你和馬克一樣都是廢物!以後你彆想再爬上我的床!”

說著,女匪徒咬住牙,抬起槍口對準了種子。

“為什麼呢?”種子忽然抬起頭來,看向這個叫克萊爾的女匪徒,忽然輕輕的問了一句。

“……你說什麼?小家夥?”女匪徒惡狠狠道:“把頭轉過去!彆他媽的這麼看著我!轉過去!!”

“我說……為什麼呢?”

種子仿佛輕輕歎了口氣,仿佛是在詢問,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你們……已經是這個星球上最高等的生命了。

可是為什麼你們這麼喜歡互相殺戮和掠奪呢。

如果是為了更崇高的理由……比如生命的進化,晉級……這樣的掠奪,在宇宙文明裡是可以被理解的。

但是你們……仿佛把殺戮和掠奪這種事情,當成家常便飯一樣……

對你們而言,殺戮和掠奪這種事情,可以因為任何一種毫不起眼的理由就被發動。

一次爭吵,一次情緒,為了得到一次交配權,或者是為了一點點財物……

甚至是可能就因為忽然看什麼東西不爽……

其實,這真的是一種我一直以來都很難理解的事情。”

種子的聲音清清淡淡,甚至帶著他這個肉身的年紀特有的童音,那雙眼睛靜靜的凝視著女匪徒。

“高等的生命,卻偏偏做著各種低級生命的行為邏輯。真的非常矛盾呀。

你們需要錢……好吧,就權且當是為了搶奪生存的物資。

可是,我很清楚,你們搶到了這輛車,搶到了一些錢,也根本不會把這些物資當成改變你們命運的籌碼。

你們今天搶到的車,會把它賣掉,換成一點點錢。

但是這些錢,你們不會有意識的去用在正確的地方……用來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自己的生命等級,社會地位,等等等等……

不!你們不會的!

你們會迫不及待的,把這些錢,拿去購買酒精飲料,甚至是一些可以麻醉自己的特製的藥物。

然後躲進自己暫時藏身的住所,肮臟的地方,用酒精和藥物,來麻醉自己,讓自己得到一是片刻的歡娛。

然後,毫無意義的揮霍和浪費掉,你們以殺戮和掠奪這樣的行為,為代價,而得到的這些錢財。

揮霍掉之後,你們還是你們,不會對自己有任何改變。

依然是肮臟的,無用的,垃圾一樣的廢物。

所以我很好奇……

你們這樣的有著高等生命的外表,卻做著低等生物行為邏輯的存在……

到底有什麼意義。”

克萊爾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小孩子。

這個孩子毫無疑問的是詭異的,古怪的。

但是身上卻帶著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愣愣的,聽著這個小孩子說完這麼一達通話。

“雖然從開始就隻是一個意外,我也並沒有主觀意識上的想幫助你們……

但是此刻,不得不說。

身為你們這個世界,這個高等生命的創始神……

我真的有點失望。”

種子輕輕一歎:“這種失望,就像自己烤了一箱餅乾,卻發現,咬上一口後,居然是一股子發黴的味道一樣。”

說著,種子搖搖頭。

噗通!

噗通!噗通!!

瞬間,三個匪徒同時一聲不吭的,陡然倒在了地上!

毫無征兆的,三個人倒地後就再無聲息,手裡的槍也落在了地上。甚至同時呼吸斷絕,心跳停止!

種子卻並沒有抬頭再看這三個匪徒一眼,而是輕輕的俯下身子,重新看向了索菲亞。

“子彈打穿了你的腸子,撕開你你左側的腎,造成的嚴重的內出血。

不出意外的話,你會在幾分鐘內失去知覺,然後死亡。”

索菲亞已經說不出話了,原本捏著種子手掌的手指也已經無力的鬆開,眼神已經開始渙散……

“不過幸好,我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人。”

種子輕輕歎了口氣:“一天之內,遇到的四個人類裡……有一個還挺不錯。

這是不是說明了,我這個創始神,也不算是徹底失敗呢。”

說著,他這才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個已經失去了生機的匪徒,然後輕輕眼神一動。

很快,三個匪徒的身上迅速乾枯,一團團生機盎然的血氣被無形的力量抽取出來,落在了種子的手裡。

“這才是殺戮和掠奪的價值所在啊!

把無用的廢物消滅掉,把生存的生命力給與有用的存在……”

血氣緩緩的流淌到了索菲亞的身體裡,這個女人腹部的傷口飛速的愈合著,被打穿和撕裂的內臟臟器也飛速的成長著。

啪嗒一聲,一枚變形的子彈從她的傷口裡掉了出來,被種子捏起來隨手扔掉。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索菲亞忽然身子一抖,長長吸了口氣!

渙散的眼神重新凝聚了起來。

女人陡然從地上爬著坐了起來,大口喘息著,驚恐的看著周圍!

此刻,這個荒郊野外的馬路上,兩輛汽車停著。

路麵上三俱乾枯的屍體,旁邊的坡道下還有一具屍體……

一個看上去瘦弱的男孩,微笑著看著自己……

這個場麵怎麼看怎麼詭異!!

索菲亞就覺得頭皮發麻,強忍著才沒有尖叫出來。

雙手捂著嘴巴,拚命的深呼吸,克製著發瘋的情緒。

良久之後,索菲亞看著種子,用顫抖的聲音開口了。

“西德……你……你……你是……上帝嘛?”

種子笑了笑,眨了眨眼睛,卻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塊餅乾來。

“要吃一塊,壓壓驚麼?”

·

陳諾把一根薯條塞進了葉子的嘴裡,然後拿起紙巾給妹妹擦了擦嘴角的番茄醬。

小孩子麼,就喜歡這種油炸食品。

一個商業中心的麥當勞裡,一家三口坐在熱鬨的大堂之中,靠著窗邊的位置。

歐秀華目光複雜的看著麵前的這對兒女兄妹,仿佛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現。

“怎麼?是感動,還是傷感?”陳諾抬頭看了了一眼這個“母親”。

“我隻是覺得,很感謝老天。我還能這樣和你們生活在一起。”歐秀華的嗓音有些哽咽。

陳諾笑了笑,想了一下後,用很輕的嗓音,但是卻有帶著一絲認真的語氣,緩緩道:“一家人,不就是應該這樣生活在一起,這才對麼。”

歐秀華用力點了點頭:“……嗯,小諾,你說的對。”

沉默了一下後,歐秀華忽然有些遲疑的再次開口:“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嗯,你說。”

“我……我覺得,我該找份工作了。”

陳諾沒有意外,隻是靜靜的看著母親:“……在家待的不開心?”

“很開心,每天在家裡都能看到你,看到葉子,每天早上送葉子去幼兒園,下午接她放學,晚上給你們做飯……這樣的生活,已經是我在監獄裡的時候,能幻想到的,最美好的樣子了。

但……但是……真的這樣的日子過下來一段時間,我心裡不踏實。”

歐秀華搖頭。

陳諾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

“小諾,我才四十歲出頭,還沒有到退休的年紀。”歐秀華歎了口氣:“我現在在這個家裡,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洗衣做飯,接送孩子。

家裡的水電費,吃的每一粒米,買的每一棵菜,都是你賺來的錢。

小諾……你媽,不想當一個才四十歲,就被自己十八歲兒子養著的……廢物。

我總覺得自己心裡不踏實。”

“咱們家不缺錢的。”陳諾緩緩道,眼看歐秀華想說什麼,他擺擺手:“你先聽我說完。

我沒有想阻止你的意思,你彆誤會。

我是想告訴你,咱們家不缺錢,你想出去工作,如果是為了想賺錢來貼補家用的話……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些,讓你不必因此而背負上經濟上的壓力。

當然了,我也支持你出去找份工作。

人麼,不能總閒著。

實現自我價值,也是一個人擁有健康的人格的前提!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充分理解,也非常支持的。

做點事情,彆讓自己閒著。做點事情,能體現自我價值!

閒著久了……人會陷入自我懷疑,覺得自己毫無價值……最後變成了把自我認知的價值,完全寄托在彆人的身上。

這當然也是不好的。

所以……你的想法,我是真的可以明白的。”

“你……不反對?”

“我為什麼要反對?”陳諾瞪眼看著歐秀華。

歐秀華鬆了口氣。

“我和你說這些的意思是,告訴你咱家不缺錢,至少在經濟上你不必有壓力,不必為了找工作賺錢,而過於急切。

可以慢慢來,找一個你自己真的想做,也真的適合你做的事情。不必為了錢而過於操切。”

歐秀華聽明白了,放心的出了口氣。

“那麼。有什麼想法和打算麼?”陳諾拿起可樂杯,咬著習慣嘬了一口。

可樂已經喝完了,裡麵的冰塊嘩啦嘩啦響著。

歐秀華沉吟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有安置釋放人員的政策,我也有拿到了兩封政府部門給的介紹信……”

陳諾點了點頭:“嗯,然後呢?”

“我打算這兩天去看看。介紹信裡介紹的是一個地方街道成立的單位公司,是做外包物業的。

還有一個是一個紡織廠,應該是可以去做工人。”

“工廠的做工人,應該上下班時間比較固定,相對在時間上更穩定一些。不過我看過,那家工廠距離咱們家稍微有點遠……

早上無所謂,我大不了早點起床,送葉子去幼兒園,然後我再去上班,也來得及。

但下午的話就不太方便了。

葉子現在每天四點左右幼兒園放學,工廠麼,一般都要五點左右才能下班……

所以,這是一個問題。”

“嗯,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就比較合適了。

那個地方街道辦的物業外包公司,應該是承包了一些住宅小區或者是政府修建工業園區或者是辦公園區的外包物業。

我這兩天打聽過了,工作時間是輪班製的,可以調班。時間相對有彈性。

工作麼,無非就是做做保潔,打掃打掃園區或者小區的外部衛生之類的。

我覺得如果去這裡試試的話,時間上可以調班,先滿足每天接送葉子上學放學,此外的時間,我做晚班或者早班,其實都沒所謂的。

我才四十多歲,吃點苦也吃的起的。”

其實這兩份工作,在陳諾看來都不咋地。

工廠女工,或者是物業公司做保潔……

講真,天花板都很低,標準的賣力氣的基層工種。

歐秀華做這些其實有點可惜了。

她是五十年代出生的人,但是學曆卻不低——上過高中,還學過財務會計。

在五十年代出生的那代人裡,上過高中,真的就算是高學曆了!!

但因為她的坐過牢的曆史,想找一份好工作,難度非常大。

從底層做起,也是必經之路。

何況……陳諾也很清楚,不在於工作做什麼。

而是人如果在家裡閒著久了,會產生對自我價值的懷疑的。

“我覺得都可以的。

這兩份工作,你可以都去看看,問問清楚,然後你自己覺得想做哪份,就做哪份。

至於接送葉子的問題,你不用擔心的。

早晨你送,至於下午放學,我也可以去接的,我反正現在上學都可以……”

想了想,算了,還是彆把“逃課”這種事情堂而皇之的對當媽的人說吧。

“我上學時間也很方便的,下午下課早,我可以去接葉子的。”

“不不不,我儘量不能影響到你的時間。”歐秀華說到這個問題,又表現出了傳統的華夏母親的思維方式來了:“你是家裡的頂梁柱,肯定是一切都要以不影響到你,為優先的!”

“其實,不影響的。”陳諾笑道:“真的不影響的。你選工作,不必糾結於每天接送葉子這個事情,這些麼,一家人,我們自己內部都好調節。”

歐秀華聽了,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歉疚,低聲“嗯”了一聲,不再說什麼了。

·

當晚回到家裡後,看著家裡的客廳裡,煥然一新的擺設,歐秀華愣了一下。

“沙發和電視機,還有茶幾,我覺得太老舊了,樣子不好看,下午我讓磊哥買了一套新的換上了。”陳諾咳嗽了一聲,故作鎮定,看著牆壁上粉刷和補修的痕跡……

這個就沒辦法了,牆壁和地麵上的破損,雖然補修了,但是乳膠漆什麼的,一時半會也乾不了。

“嗯……可能是工人搬運的時候弄破了,磊哥也讓人修補過了,這兩天咱們小心點,彆碰到就行。”

歐秀華有些目光複雜的看著客廳,心中雖然有些覺得,兒子這麼大手大腳亂花錢有點不是過日子的正路。

但……又實在是有些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其實……要不然的話,我們年底買個新房子吧,更大一些,家裡也更寬敞……”

“不用了!”歐秀華這次認認真真的回答了,然後歎了口氣,正色道:“小諾,按說這些話,我對你說起來沒什麼資格的……

家裡的錢都是你賺回來的。

但是……咱們現在就一家三口,其實住這個房子足夠了,再大的地方其實也用不上。

何況你做生意,還要花錢的,咱們自己的生活中,其實沒必要那麼大手大腳的。

這房子,是你奶奶留下來的,住在這裡,也是一個念想。

將來,等你長大了,要結婚生子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考慮買房子吧。”

陳諾聽了,苦笑了笑,打消了念頭。

嗯……

歐秀華這麼說的話,其實都是正理。

一般的家庭裡,當父母的,都會是這個想法。

不過麼……

在過幾年之後,看著房價,多半就會腸子悔青了……

罷了,自己也不指望這個掙錢的。

隨著家裡人吧。

正想著,忽然,手機響了。

“磊哥?什麼事兒?”

“呃……諾爺,那個外國人找我了,問,你有什麼事情讓他做沒?人家在酒店裡住了一個多禮拜了已經……”

·

船長這幾天來,簡直是過的踏實無比!

兩個多月的噩夢一掃而空!

船長是睡覺也踏實了,吃飯也香了。

那天從醫院出來後,磊哥把他安置在了市區的一個酒店裡入住,船長確定了那個“暗中謀害自己的殺手”已經被陳閻羅解決掉了後。

一口氣足足的在酒店裡睡了兩天!!

兩天後,睡飽了的船長,精神抖擻,原本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裡,也恢複了神采。

在酒店裡痛快的洗了個澡,把多日來奔波一路,幾乎全身都要酸臭的樣子,都洗去了。

還刮了胡子,裡裡外外都換了一身衣服。

船長又在酒店裡狠狠的大吃了一頓金陵地方特色的華夏美食。

睡飽了,洗過澡了,吃飽喝足了。

性命無憂!

船長這才覺得自己徹底活過來了!

最重要的是,船長驚喜的發現,自己原本一直被封印的意識空間,枷鎖被鬆動了!

重新感受到了從普通人,變回了“能力者”的那種舒爽暢快的滋味後,船長醒來後第一天,除了吃飯之外,都留在房間裡,努力的進入意識空間裡,按照自己當一路修煉的法子,努力的試圖恢複意識空間的流轉。

實力,也一點一點的恢複著。

一天下來,船長樂觀的估計,按照現在的這種進度,自己最多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恢複到當初的破壞者的實力水準!

顯然……陳閻羅大人,已經徹底的接納了自己,所以才送掉了對自己能裡的封印吧!

然後就是試圖聯係陳閻羅。

不敢直接打電話給陳諾——打也打不通。

也不敢造次冒昧找上門——之前是有生命危險,不得以而為之。

現在做事就不能這麼沒上沒下的了。

於是聯係了陳閻羅的手下,那個光頭的華夏人。

那天的短暫接觸,船長感覺到,那個光頭應該是閻羅大人的親信。

聯係了磊哥之後,磊哥表示會向閻羅彙報,很快磊哥就一個電話打了回來。

告訴船長,閻羅大人的命令是:原地休整待命。

船長就很乾脆的留在酒店裡等消息了。

這一等,就是一個禮拜!!

船長有點心裡含糊了!

華夏美食雖然好吃,但天天在酒店裡待著不出門,也是真的心裡不踏實啊!

要麼是有什麼事情讓自己做……

要麼,就應該讓自己趕緊回深淵總部去坐鎮才對啊。

這沒聲音沒圖像,沒個態度消息,就讓自己在酒店裡住著。

算是個什麼意思?

但又真的不敢問!!

船長是資深的地下世界的人了。

地下世界,其實等級森嚴,你實力在什麼層麵,你就是什麼層麵的大佬。

弱者麵對大佬的時候,就是服從就完了,沒有什麼好說好問的。

何況,船長也是真的被這個閻羅給徹底打服過。

這一周下來,越到後麵,就越發覺得度日如年,坐在酒店裡,不得命令,又不敢外出一步!!

就跟特麼坐牢似的!

唯一稍微心中有些安慰的,是實力倒是恢複了兩三成了。

一周後,終於按耐不住性子,船長打了個電話給磊哥,語氣小心翼翼的。

雖然華語說的很生硬,但基本意思表達清楚了。

大概意思是:問下咱們老大……我還在酒店待命呢,有啥事兒要吩咐我乾的?

磊哥性子爽朗,也好說話,當晚就給陳諾打電話過去了。

·

“外國人?”陳諾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害!

倒是差點就把船長給忘記了。

心中一動,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嗯,你把他酒店地址發我,我剛好有個事情,可以讓他去幫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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