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宜結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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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家裡的寶貝疙瘩,關睿傑從來沒乾過活,但因為大姐的承諾以及二姐的指點與幫助,慢慢地,他竟然越做越順手,越擺越整齊。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把那些木柴都規整好了,關睿傑還主動把後院掃了。

已經九點多,村子裡早都沒有動靜,商店也早都關門了,關幼霜給了弟弟一把糖果,承諾明天一早帶他去買槍。

*

縣水電局材料科。

顧爾容還是埋頭沙沙寫著,謝遠航連連打著哈欠,問他到底什麼時候下班。

“你先回吧,我還沒寫完,今晚就睡辦公室了。”

“不至於吧,你這周都沒休息,走吧,明天早點來也是一樣的。”

“不行,我想明天下午請假,今晚必須得把這報告寫完,你明天早上幫我看看,沒問題的話我就交上去了。”

“你不是下周四才結婚嗎?這麼早就請假,怎麼,想媳婦了?”

“去你的。”顧爾容耳朵一紅,似乎被人戳穿了心事,“我是早點回去收拾東西,我哥還沒回來,我爸你也知道,摔了腰。”

他說的是事實,但是——

從今天見到關幼霜以來,那個倩影就一直在他眼前揮散不去,他下午看似盯著資料,可寫來寫去也不知道寫了個啥,甚至在填寫一個數據的時候一不小心寫了關幼霜的名字。

這麼失態,還是第一次。

好在謝遠航並不知道這些,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嘲笑他呢。

顧爾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反正周末辦公室沒人,謝遠航泡了一壺茶後,大膽地抽起了煙。

電話響了。

又是顧爾容的媽媽王慧英。

她說李景平說三輪車臨時被親戚借走了,讓他們趁早再找找其他迎親的車。

“你說這都火燒眉毛了,咱上哪去找啊?”王慧英氣憤又焦急地說,“這都是什麼人,說變卦就變卦,當初說得好好的,可憐你爸還給他送了一條紅塔山。”

顧爾容還沒來得及說話。

王慧英又接著說:“容兒,我怎麼覺得這次結婚不太順利,要不咱們再推上一陣子吧,我剛拿關家那大女兒的生辰八字去村頭你三爺爺那兒算了下,說這個月不適宜結婚,八月倒是有個黃道吉日。”

“媽,你彆迷信了,迎親車你不要操心了,我來想辦法吧。”

“你能有啥辦法啊,村子裡就這麼一輛三輪車,你總不能用破板車去接親吧。”

“媽,你先彆急,我明天下午就回來了,哥和嫂子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剛才打過電話,說工廠明天才發工資,他們大後天才能回來。”

掛掉電話後,顧爾容捏了捏眉心。

他們村娶親,以前一直用毛驢,這兩年大家生活條件好了點,便用自行車,今年,村子裡的李景平外出打工賺到了錢,買了輛三輪車,又新又氣派。

顧爾容他爸顧運良便早早和人家說好了,希望小兒子結婚的時候借用一下。

“彆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謝遠航倒好茶,推到顧爾容麵前,“實在不行就用自行車嘛,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重要的是人。

顧爾容心裡一頓。正是因為這個人是她,他才想要把最好的都拿出來。

他盤算了下自己的積蓄,咬了咬牙,打算明天去縣城租一輛小車。

*

同一時間。

縣棋牌室。

剃了光頭的趙陽嘴裡叼著煙,在煙霧繚繞中,他斜瞄著眼睛,瞅著手裡的撲克牌。

他穿著嶄新的淡藍色短袖襯衫,此時襯衫敞開著,露出一大片胸毛。

“趙哥,該你了,快點。”斜對麵一個黃毛喝著啤酒,催促道。

“金花。”趙陽抽出三張牌,丟了出去。

“趙哥,聽說你那媳婦要換人了?”另一個臉上帶傷疤的年輕男子斜著臉問道。

“咦,你們消息還挺靈通的嘛,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趙陽吸了口煙,吐著煙圈,繼續說,“我這次可是真正知道天上掉餡餅是什麼樣的了?你們敢信?換個人,彩禮直接少了200塊,我他媽都覺得離譜,哈哈哈。”

“啊?真的假的,彩禮還能少?還少這麼多,不會是那女人有啥問題吧。”黃毛驚訝問道。

“害,哪有啥問題,一娘生的親姐妹。”趙陽擺擺手,“聽我媽的意思,不知道這妹妹從哪裡聽說我了,看上我了,而且聽說這妹妹更靈活,長得也更好看。”

“太牛了,哥。”傷疤男翹了個大拇指。

“對了,我這個月十六要辦酒席,到時你們哥幾個一定要來喝喜酒啊。”

“那是自然,誰的場都可以不去捧,但趙哥的不能不去啊。”傷疤男點燃一根煙,“對了趙哥,咱們的工程款還沒發嗎?我這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

“快了快了,我一直都在催,放心吧,最晚下個月,保證給咱催回來,這幾個錢你先拿去用。”說著,趙陽從大褲衩口袋中掏出兩張皺巴巴的五元錢,遞了過去。

“謝了,趙哥。”

幾個人正玩得儘興時,一位花白頭發的老人進來了。

“小夥們,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快收拾一下結個賬吧,待會11點就要關門了。”

“好嘞大爺,你先算下多少錢,我們這盤打完就走。”趙陽看了下手裡的牌,隨口道。

老人拿起本子,借著微弱的光,念道:“啤酒25瓶、煙6包、瓜子1斤、檳榔20個,一共98元。”

“98元?你是不是算錯了?”黃毛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你這紅塔山多少錢一包?”

“9元。”

“你在開玩笑吧大爺,不是一直都賣6塊5嗎?”

“沒有啊小夥子,上個月賣8塊5,這一批進價漲了,就一直賣9塊的。”

“好,我來付。”趙陽丟下牌,掐滅煙頭,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在大褲兜裡一陣摸索,然後臉色煞白。

“不好,我錢包被偷了。”

“啊?不是吧?什麼時候的事?”

“那怎麼辦,哥,我們的錢都放你那兒的。”

“我記得晚上吃飯的時候錢包還在的呀,是不是丟在那飯店了?”

傷疤和黃毛也顯得非常驚訝難過。

“這……”老人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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