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波捉刀人全都蒙著臉。
其中實力最強的是個大光頭,而另外兩人,左邊是一名身著青衣的劍客,右邊一名精瘦男子。
青衣劍客和精瘦男子似乎互相認識。
此刻正聯手對抗大光頭,想讓其分出更多利潤。
畢竟李長安脖子上的腦袋隻有一顆,三個人分贓肯定會有利益衝突。
而此刻,聽到李長安的話,爭執不下的三人全都不由轉頭看了過來,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孩子死到臨頭不趕緊逃就算了,竟還敢站出來主動挑釁他們?!
三波人馬當中,實力最強的光頭刀客獰笑了一聲道:“好小子,有種,既然你趕時間,那我們就先砍下你的頭,送你去往黃泉爭渡!”
見李長安神色漠然,三人當中那名青衫劍客隱隱察覺到了不對,製止了有些騷亂的同伴,後退兩步沒再吱聲。
見兩人同時後退,光頭刀客還以為他們識相了,不由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這才對嘛,也彆怪我胡漢三一個人吃獨食,且等我先砍了這價值一萬兩的腦袋換了賞錢,再分你們一人兩千兩!!”
說到這,光頭漢子輕快的吹了聲口哨,旋即在青衫劍客和另那名精壯男人的注視下,A了出去。
同樣,也是在青衫劍客和精壯男人的注視下,他飛快打出了。
李長安用光頭刀客的衣服擦了擦長劍上沾染的鮮血,目光看向不遠處滿臉震驚的青衫劍客兩人,淡然開口道:“他做出了他的選擇,你們呢?是選擇留下功法,還是選擇留下性命?”
聽到他不鹹不淡的聲音,青衫劍客拿著劍的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光頭刀客胡漢三在沒成為捉刀人之前,可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用刀高手,刀法迅猛如雷,一身實力更是早已臻至武師之境。
結果,就是這麼一個小有名氣的高手,卻連刀都沒完全拔出來,便像一株雜草般瞬間倒在了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前……
這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他雖然是個劍客,可刀劍同源,刀和劍之間有很多招法和境界都是互通的,然而他剛才甚至看不清李長安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刀。
隻感覺眼前一花,胡漢三的腦袋就飛了出去。
快!
實在是太快了!
青衫劍客擦了一把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的冷汗,沉默片刻後,忽然喉嚨乾澀道:“公子想要我等所修行之功法?”
雖然不知道李長安年紀輕輕為何刀術竟如此精湛,可在親眼目睹胡漢三瞬息之間人頭落地後,他還是很明智的選擇了從心。
李長安點了點頭。
他最近在瘋狂看書,並通過悟性逆天揣摩各種功法秘籍,試圖編纂出一本適合普通人修行武道的功法。
可妖清朝廷屬實是太不當人了,三黃縣這麼大一個地方,李長安刮地三尺,能找出來的完整功法竟然不足三卷!
這三卷當中還有很多地方都是瞎幾把編的,為的就是誤導修行之人,使其憑白蹉跎歲月。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李長安也不至於淪落到問一群刺殺自己的捉刀人要功法作為參考。
青衫劍客與那精瘦漢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旋即點頭道:“在下和朋友願意自己將所學之功法交給你,不知兄台可否放我等一條生路?”
好死不如賴活著。
在李長安麵前,無論是青衫劍客還是精瘦漢子,都沒有任何把握能夠接下一招半式。
因而哪怕表麵看著李長安不過十來歲的樣子,青衫劍客卻還是厚著臉皮叫了聲兄台。
李長安倒是不太關心他們的死活,哪怕這幾人是來殺他的,當即道:“功法放下,人可以離開!”
青衫劍客點了點頭,旋即將自己的佩劍摘了下來,開口道:“煩請兄台為我二人準備紙墨筆硯,所學功法儘皆存於腦海之中,並沒有隨身攜帶!”
李長安沒說話,默默從身邊拿起了筆墨和紙張。
青衫劍客和精瘦漢子出乎意料的老實,兩人分彆接過紙張之後,在上麵寫寫畫畫,沒過多久便將兩門功法交到了李長安手中。
李長安接過功法看了一眼,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擺手道:“走吧!”
聞言,青衫劍客不僅沒有離開,反倒還壯著膽子開口詢問道:“前輩可是在補全功法?”
李長安見這兩人一口一個前輩叫著,好像之前收到懸賞刺殺他的並非二人一般,不由嗤笑道:“伱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們?”
青衫劍客臉色白了一些,不過卻還是壯著膽子道:“前輩宅心仁厚,若是前輩真有殺人之心,我等早在之前就已身首異處!”
說著,他的聲音頓了頓,見李長安沒反駁也沒生氣,當即繼續道:“我等不過無名小卒,所修之功法也沒什麼特殊之處,前輩您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按理說不該覬覦我等的功法,之所以如此,想必是因為那狗娘養的妖清朝廷,斬斷了我中原武道的前路……”
李長安不知道青衫劍客在腦補什麼,不過有一點青衫劍客沒說錯,因而他沒有反駁,而是淡淡道:“所以你想跟我說什麼?”
見狀,青衫劍客不敢再賣關子,開口道:“若是前輩想要功法的話,我等倒是知曉一處地方,或許對您的修為有所幫助!”
李長安頓時來了興趣,示意他們詳細說說。
青衫劍客當即繼續道:“三百年前,妖清永正帝在清洗我中原武道時,曾有傳言武道扛鼎門派青霄閣暗地裡在太湖之東留藏過一批功法!”
“原本這都隻是江湖小道消息,做不得真,可我和我兄弟前些年卻僥幸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了藏書地的位置,並且還實地考察過!”
“可惜三百年歲月彈指而逝,當初的藏功之地現如今早已被太湖淹沒,我們兄弟能力有限,沒能找到留存的功法,隻大致鎖定了一個範圍……”
聞言,李長安心頭動了動。
這則信息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他在某處古籍上也曾看到過,隻是當時他並沒有當真而已。
卻沒曾想這兩兄弟竟然連大致範圍都考察出來了?
他思索片刻,旋即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開口道:“就算是真的,可你們為何平白無故將這則消息告知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