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站在安寧的角度,如果我是她,我也會有很多疑惑的。
也不怪她現在這般焦慮的樣子,因為我一直在告訴她,她是我女朋友。
包括她自己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忘記了我們的曾經而已,但她已經在慢慢習慣了。
可是童欣的出現,讓她有點懷疑自己了,覺得自己是一個闖入者。
甚至是……第三者。
我又該如何處理好這段感情呢?
我心裡目前還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包括童欣那邊,我也不知道她是否是真心想讓安寧住在這裡?
等安寧恢複記憶了呢?她還會這麼想嗎?
也許,在她們倆人之間,我真的必須二選一。
這個晚上,由於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讓我失眠了。
直到淩晨三四點鐘才慢慢睡去,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以至於早上醒來時一陣頭疼。
坐在床上,緩了許久我才穿上衣服來到樓下。
安寧已經去上班了,我看了下時間,都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我吃著甘婷幫我熱好的早餐,突然想起安寧怎麼出去的?
因為從我住處這裡,哪怕就是到小區門口,光是開車都要開五六分鐘,更彆說走路了。
我立刻向甘婷問道:“甘姐,安寧她怎麼出去的啊?”
甘婷以便在廚房收拾,一邊回道:“小姐騎摩托車出去的。”
“哦,行,你忙。”
我還特意去看了一眼車庫裡摩托車確實不見了,還好不是走路出去的,不過她還真是在試圖讓自己習慣以前的她的。
那天看她騎摩托車時分明還有些害怕緊張,我都以為她不會再騎了,沒想到竟然還騎著車去上班了。
我也放心下來,吃完早餐後,我就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了會兒當日的一些新聞要訊。
這是我每天都在做的事情,我需要從這些新聞中去了解當下的民生大事,這對於一個投資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突然有條新聞吸引了我的注意,標題是:今晨金府路發生一起車禍,一個女孩子騎車被泥頭車撞倒。
原本這樣的新聞,我看都不會去看的,一大早也不想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是結合幾個關鍵詞,金府路、騎車、女孩子?
去天鹿就會經過金府路,而安寧也是騎車去的……
一想到這些關鍵信息,我的手頓時顫抖了一下,急忙點進去。
是一段視頻,我點開播放。
這段視頻應該是路過的車行車記錄儀拍下的,因為是戴著頭盔的,我也看不清是誰。
但這輛摩托車,倒是和安寧那輛很相似。
我心中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於是立刻給安寧打去了電話。
她竟然沒接,而且我連續打了好幾個都沒接。
我再次看了一眼那段視頻,畫麵有些模糊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安寧騎得那輛車。
但從騎車那個女孩的身材體型來看,包括這輛車確實很像是安寧!
我越發緊張,立刻又給楊學林打去了電話。
他很快接通:“喂,林哥,有事嗎?”
我急聲問道:“安寧在公司嗎?”
楊學林立刻回道:“她一早就給我請了假,說要下午才來上班,怎麼了?”
“啊?”我心下一驚。
楊學林連忙又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你知道她請假乾嘛了?”
“她說她要去趟醫院,好像是之前收留她的那家人有什麼事情吧,我也不方便多問。”
“哦,好,行,那你先忙。”
楊學林應了一聲,我急忙掛掉電話,又立刻找到朱生的手機號,給他也打了過去。
可是他竟然也沒接電話,也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我乾脆直接開著車就馬不停蹄地趕去了醫院那邊,一直來到住院部,朱生媽所在的病房。
卻看見護士正在整理病床,房間裡也是空空如也,顯然是已經出院了。
我還是向護士問道:“你好,我問一下,這床病人呢?”
“辦理出院了啊。”
還真是這樣,我連忙又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啊?”
“就今天早上,走了快有一個小時了吧。”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我所知的這些信息都不是很好。
安寧也聯係不上,朱生也不接電話,到底怎麼回事?
我隻好一遍遍的給安寧打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我本能的愣了一下,才急忙問道:“喂,安寧?是你嗎?……”
“是,是我啊!你咋了?語氣這麼著急。”
聽見她的聲音那刻,我懸著的心瞬間放了下來,長籲口氣說道: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怎麼了呀?我沒事啊,好好的。”
“沒事,那你現在在哪呢?”
“我……”她輕輕歎了口氣,“朱媽媽非要辦出院,甚至以死相逼,我們沒辦法隻能給她辦理了出院,現在正在汽車站等車,她要回去。”
“這……不治了?”
“嗯,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非要這樣,我們都跟她說了不要在乎錢,可她就是要出院,我和朱生哥都沒辦法。”
我心裡自然是巴不得那老太婆快點離開,省得夜長夢多。
所以我沒說要幫她挽留啥的,隻是說道:“她沒說原因嗎?就是怕花錢?”
“是啊,她也沒表明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就是要回去,今天都鬨了一早上了,我實在沒辦法就請假來了這邊。”
“哦,這樣啊!”我還是沒有多說。
安寧突然向我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啊?”
她是在問我有沒有辦法勸朱生媽留下繼續治療?還是……在問我有沒有辦法解決她此刻麵對朱生媽執意離開時的無措?
無論哪種,都讓我心頭一緊。
勸朱生媽?
說實話,內心深處,我對此毫無意願,甚至希望她趕緊走,遠離安寧的生活。
但這話,我絕不能對安寧說出口。
“辦法……”
我沉吟著,大腦飛速運轉。
試圖找到一個既能安撫安寧,又不會顯得我過於冷血或過於積極的平衡點。
半晌後,我才終於說道:“安寧,朱阿姨的顧慮……我能理解。對她來說,可能不僅僅是錢的問題,還有對陌生環境的不安,對家鄉的依戀,甚至……可能覺得拖累了你和朱生。這種心情,有時候比病痛本身更難說服。”
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而理性,帶著設身處地的理解,停頓一下後我繼續說:
“如果強行把她留下,她心情鬱結,反而不利於恢複。也許……尊重她的意願,讓她先回家靜養一段時間,等她身體稍微穩定些,心情也平複了,我們再想辦法接她回來複查或者繼續後續治療?這樣,她心理上更容易接受。”
說完,我又補充道:“當然,醫療費方麵,你不用擔心。我會和醫院溝通好,確保她的治療不會因為費用中斷。後續她在家鄉的用藥和護理,我們也可以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