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拳後,我整個身子頓時一個踉蹌,撞在後麵的貨架上。
她哥居然這個時候回來了,我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衝過來又繼續一拳又一拳的往我身上招呼。
安寧尖叫一聲,急忙過來勸架:“彆打了!哥你快彆打了,我已經報警了……”
他這才停了下來,然後餘氣未消地站在我麵前,伸手指著我說道:
“你他媽還敢來是吧?我打不死你個混蛋玩意!”
安寧在一邊拉著他,急聲說:“行了哥,他確實沒對我怎麼樣,你彆打了。”
她哥又一聲冷哼道:“清池,就這混賬東西,我早就看出來他不對勁了!剛才我還在廠裡就看見店裡監控,我就覺得不對勁。”
我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剛才幾拳還挺重。
但我沒還手,還手就是互毆了。
不就是鬨去警察局嘛,那就隻有去了警察局,我才有辦法威脅他的資本。
跟我玩頭腦,我不玩死他呀。
當然如果剛才動手,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不過動手就是互毆,那我就沒有主動權了。
他們說話間,外麵就來了一輛警車,下來兩名警察。
警察走進來就問道:“誰報的警?什麼情況?”
安寧急忙舉手說道:“我報的警,警察同誌是這樣的……”
安寧的思路非常明確,沒有一點廢話,簡潔明了的給警察說清楚了怎麼回事。
這分明就是她呀,她從來都是這麼果斷,不拖泥帶水的性格。
警察聽後隨即向我走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道:“你猥褻人家?”
我淡淡道:“這店裡有監控,你們自己查監控吧,我碰都沒碰他。”
頓了頓,我又看著那男的說道:“倒是他,一進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我一拳,又把我按在地上一頓打……我現在頭疼得很,我要上醫院檢查。”
我並非故意為難,隻是我不這樣做,那我根本沒辦法掌握主動權。
有時候太善良了,未必是好事。
那男的又急忙對警察說:“警察同誌,你們彆聽他一派胡言,他就是個流氓!三天前也來過我們店裡,說了一些汙言穢語,被我趕走了……現在又來騷擾我妹,我沒忍住就……”
“動手了?”警察問。
他點了點頭,沒話好說。
警察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把今天和三天前的監控拷貝出來,你們都去一趟所裡吧。”
那男人急忙說道:“警察同誌我跟你們去就行,我妹還要守店,她可以不去嗎?”
“這店非守不可嗎?”
……
上了警車,這兄妹倆恨恨的看著我,特彆是這個男人。
那眼神仿佛還要對我動手似的。
我也不慣著他,半路上就要求去醫院,我說我頭疼。
警察也無奈,隻好對我說道:“去醫院檢查之後,把結果拿到西北路派出所,明白嗎?”
我點頭,警察又讓我就一個聯係方式,並且問可我身份號。
這才將我帶到醫院門口,又繼續將那兄妹倆帶回了所裡。
我是真沒辦法,隻能用這一招了。
可能會招恨,但我的要求真的很簡單。
隻是想確認一下她胸口有沒有痣,就這麼難嗎?
到了醫院我就直接去神經科做了腦部核磁共振,又做了個常規的外傷檢查。
大問題肯定是沒有的,不過結果顯示左眼皮下出血,加左耳輕微穿孔。
結果單上醫生還備注隨訪。
這結果不算嚴重,但一定要追究責任的話,也夠他們喝一壺。
拿到結果後,我第一時間告訴了西北路派出所。
在派出所裡又見到了安寧和那個自稱是她哥的男人,他依舊憤怒且仇視的看著我,安寧也很厭惡我的樣子。
我將結果給警察看了,警察直接對我說道:“監控我們看了,三天前你確實在人家店裡,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今天怎麼又出現?”
我笑了笑道:“警察同誌,我來正常買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是不是打人家主意?”
“我沒碰她啊!監控你們也看了,我要是碰了她,那我沒話說。”
警察拿這種事也沒辦法,隻好說道:“那你現在想怎麼做?”
“這結果我也拿到了,輕傷算不上,但輕微傷應該算吧?”
“那你的意思是走流程?”
“我當然更傾向談判,如果談不攏再走流程唄。”
這些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所以此刻無比淡定。
警察將那兩兄妹叫了進來,意思是讓我們自己協商解決,解決不了再走常規流程。
這小小的房間裡,我和他們相對而坐,他們倆都沒有好臉色。
特彆是這個自稱安寧哥哥的男人,更是虎視眈眈的盯著我。
我聳了聳肩笑著說道:“行啦,也不用這麼虎視眈眈的盯著我了,彆耽擱警察時間,就兩句話,這事兒你覺得能不能談?”
“你到底想乾嘛?”那男人低沉著聲音說道。
“我不想乾嘛,就在就是談嘛,我就是想問你能不能談,如果不能談那咱們就走流程唄。”
他依舊冷眼盯著我,說道:“走流程就走流程我怕你不成?”
“哦?那行,那我叫律師來了?”
說著,我假裝掏出手機,一邊又說道:“不過提醒你一下,我這輕微傷雖構不成刑事案件,但罰款肯定免不了的,我剛才在醫院檢查了一下,加上後麵還要做相對的檢查和後續營養,以及精神損失費,大概也就七八萬吧。”
“多少?!你怎麼不去搶?”
我也不和他廢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最後一遍,是否直接走流程?”
他顯然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就他那家小賣部,從他的穿著我都看得出來,他不是什麼有錢人。
不過他還是不能作出決定,估計就是恨我,不想認慫。
畢竟年輕嘛,他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肯定也還沒成家。
我隨便撥了個號碼出去,打給了何雅,其實就是為了嚇唬他們。
等電話接通後,我便說道:“喂,何律師嗎?”
“啥?這半下午的,你喝多了啊?”何雅自然不明所以。
我也不管她說什麼,直接就說:“是這樣的何律師,我現在人在江口縣這邊,被人打了,剛才去醫院做了檢查,眼皮下出血,和耳膜評委穿孔,現在腦袋還疼著……我人目前在派出所裡,對方不願意談,想走流程,你過來一趟。”
何雅很聰明,她頓時笑了一下說道:“需要我幫你演戲是吧?”
我“嗯”了一聲,何雅便說:“行,對方也在吧?把外放打開吧。”
隨即我打開外放,將手機放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