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我冷笑了一聲，“你以為這樣就能洗清你的罪孽嗎？”
“我沒想過洗清罪孽。”
戴金山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母親龍青青的死，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我回過神來，顫抖著手，又續上一支煙，繼續向他問道：
“你說清楚，你說龍青青的死和林少華有關，為什麼這麼說？”
戴金山苦笑一聲：“龍青青要是沒死，林少華根本沒可能有現在這麼大的成就，這一切都跟你母親有關係。”
我愣住了，腦海中一片混亂。
戴金山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直接刺進了我的心裡。
“說清楚。”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我隻把我知道的告訴你。”
戴金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你的親生父親的確是林少華，不過他對龍青青可談不上什麼感情，他接觸龍青青隻是為了她的科研結果……”
“那個時候林少華也隻是一個小人物，但是他很聰明，知道隻要得到龍青青的科研結果，就能名鎮一方，成為當今無愧的首富。”
“他做到了，也確實讓龍青青愛上了他，她就是個花癡，為林少華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將自己所有的科研項目告訴林少華。”
我斷了他：“你說重點，林少華是怎麼害死龍青青的？”
“你母親龍青青研發的記憶移植技術，”戴金山的聲音低沉而冰冷，“隻是其一，還有一項更為可怕的實驗——意識控製。”
“意識控製？”我喃喃重複著這個詞，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沒錯。”戴金山點了點頭，“龍青青當時發現這個實驗結果後，就封閉了消息，她也沒再繼續開發。”
“但是林少華背後的資本知道，要求他一定要拿到這項結果，這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林少華再次帶著人嵌入龍青青的實驗基地，被龍青青發現後，他隻能威脅龍青青交出實驗結果……龍青青不肯，最後被他帶來的人殺害了，他們最後帶走了龍青青所有的實驗資料……”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並沒有得到真正想要的，所以找到了你。”
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腦海中一片混亂。
戴金山的話像一顆炸彈，徹底摧毀了我對過去的認知，甚至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冷汗直冒，心跳加速，就好像低血糖犯了似的。
“找我？他們找我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還涉及不到這個層麵。”
他有停頓一下：“不過我倒是聽說，當年被林少華帶出國的還有一個盒子，據說當年那些實驗結果和這個盒子有關。”
盒子？
我頓時愣了愣，想起來了，林少華確實給了我一個盒子。
他還說是他母親流下來的遺物，裡麵裝著一個傳家寶，是一個玉觀音。
但重點是那個盒子底下那些梵文！
我記得林少華當時告訴我，他也不知道那些梵文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想讓我幫他解開這個秘密？
可我哪裡知道這些，那盒子我帶回來後就一直放在櫃子裡，到現在都沒有動過。
此刻，我心亂如麻。
我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戴金山的話讓我無法冷靜，我無法判斷他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在編造謊言。
如果是假的，可又感覺都對得上。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我感覺自己也是一個傀儡，甚至連林少華，似乎也是一個傀儡！
而真正的幕後主使，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低聲問道，“你到底想得到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得到。”
戴金山苦笑道，“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你所追尋的真相，遠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得多。如果你繼續追查下去，可能會陷入一個無法逃脫的深淵。”
他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攔住他，但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戴金山已經走到了黑暗的邊緣，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戴金山。”我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他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戴寧的親生父母，真的是被你害死的嗎？”
戴金山卻沒有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隻是笑了笑，隻是轉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戴金山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內心深處的一扇門，門後是一片未知的黑暗。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準備好麵對這一切，但我知道，我已經無法回頭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
我大腦一片混亂，感覺自己特彆恍惚，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戴金山、林少華、龍青青、安世榮……
這一切相關的人，他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我，現在又該怎樣麵對林少華？
如果戴金山說的是實話，龍青青是被林少華害死的，那他為什麼要騙我？
他連我也想害死嗎？
這可惡的惡魔！
又或者，是戴金山故意將我帶偏了。
突然，我心裡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去意。
我他媽不想玩了，愛誰誰吧！
我要去找戴寧，我要和戴寧生活在一起。
可現在，我連她在哪裡都不得而知。
柳青也馬上離我而去，突然之間，我感覺自己失去了一切。
我絕望的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我狼狽地蹲下身子，雙手抓著頭發，一會兒笑，一會兒哭，就像瘋了一樣。
“楚大哥？”
忽然，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也沒去理會。
直到那道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楚大哥，真的是你啊！你怎麼啦？”
我一抬頭，就看見一張久違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竟然在這裡偶遇了冉思思，她也很詫異似的看著我。
我抹了一把淚，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蹲久了還是喝多了，突然感覺有些頭暈。
一個晃悠，冉思思立刻上來扶著我，“楚大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朝她揮了揮手：“沒，沒事……你怎麼在這裡？”
“我路過，看見像你，就下車來確認，沒想到真的是你。”
有一次偶遇，我記得上一次也是偶遇，不過是我偶遇發傳單宣傳自己咖啡店的她。
這次，是她偶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