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是個女人!我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這雙手的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我那麼眼熟。這不是江悅的手表麼?我心中猛地一個激靈,急忙抓住她的手,用力扳開。轉頭一看,果然是江悅!“你!怎麼是你?”“江河,我想好好和你聊聊。”她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我。我可沒給她好臉色看,哼了一聲說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還找到這裡來了是吧?”我好奇的是,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和你聊聊,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纏著你,不管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反正我一定要和你聊。”我真不想搭理她,伸手指著她,警告道:“我告訴你,再來煩我,我真的報警了!”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進彆墅。將她關在門外,變沒打算再理會。實在是讓我有點心火上頭,沒想到她這麼煩人,竟然找到這裡來了!我一進屋,保姆就對我說道:“楚先生,剛剛有個女孩子來這裡找你,問你是不是在這裡?”“你告訴她我在這裡了?”保姆點了點頭,“楚先生,我是不是不該說啊?”我半張著嘴,欲言又止,“算了,沒事。”“對不起啊,楚先生,我以後不會了。”“沒事,彆讓她進來就行了,她要敲門你直接報警。”“好的。”保姆點點頭,又對我說道:“楚先生,葉小姐給你安排了房間,在樓上,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我帶你去。”這葉佳怡還真給我準備得妥當啊,不過她怎麼知道我一定會住在這裡呢?跟著保姆上樓,來到主臥旁邊的一間房間。推開門,裡麵乾乾淨淨一塵不染,實木地板光滑得仿佛能當鏡子使用了,天花板上的吊燈也非常漂亮。全屋智能,一切看著都很合我心意。當然我知道葉佳怡隻是讓我暫時可以住在這裡而已,這房子始終是她的,等她回來後我再搬走就是了。保姆又對我說了一句有什麼就吩咐她後,便關上門出去了。我在寬敞的臥室裡轉了一圈,滿意的躺在那張兩米寬的大床上,冰絲涼席令喝完酒發熱的身體迅速得到降溫。突然想起以前在江悅家的彆墅裡,我住的地方真的是一言難儘。現在回想起那幾年,我真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傻呀?就算她不喜歡我,但我在名義上好歹也是她的丈夫,她憑什麼敢這麼對我?傻,真傻!再床上躺了一會兒,我又來到外麵陽台。陽台也非常寬,足以擺下一張茶桌,外加幾把椅子,還有多餘的空間。陽台外麵就是整個紫金小區的綠化了,當我向下麵看時,發現江悅竟然還沒走。而且她也正抬著頭看我,她的表情我能看清楚,是那種可憐又充滿期待的樣子。就好像一隻小狗,在主人麵前,等待著主人的施舍。對,她好像一條狗。我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年,孤兒院的老院子身患重病急需一大筆手術費。我實在沒辦法,去找江悅借這筆錢。我當時就站在她臥室樓下,她也站在臥室的陽台上,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求她借這筆錢給我,在她臥室樓下站了整整一夜。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拿出這筆錢借給我。五十萬,對她當時來說並不多。可一頓飯可以吃點上完,買一個包可以花十幾萬,一塊手表甚至上百萬……可是救命的五十萬,她卻拿不出來。她不是拿不出來,而是不想拿給我。在她眼裡,我就是一條等待施舍得狗。可能心情好了丟給我一塊骨頭,心情不好時對我各種虐待。此刻看著她站在樓下那楚楚可憐的樣子,我會心疼嗎?不會。我沒有一絲表情,就那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直到她開口:“江河,曾經是我辜負了你,我向你道歉,直到現在我才醒悟,原來真正在意我對我好的人隻有你……”“哪怕就是我的父母,他們也做不到你這樣。”“是我瞎了眼,是我害了你,一切都是因為我。”“你原諒我好不好?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發誓!這輩子隻愛你一個。”聽著這些話,我隻覺得荒唐至極。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我不相信她不知道這個道理。我已經被她傷得體無完膚。想起自己躺在醫院裡接受化療的時候,她卻在外麵玩的花天酒地。甚至在我告訴她我得了癌症時,她卻輕蔑的笑著,說我為了得到她的喜歡,煞費苦心,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當我將檢查報告擺在她麵前時,她卻又說這是我花錢搞來的檢查報告。她從來就不信我,在她眼裡,我就那麼可有可無。其實我並不想和她多說一句,因為浪費時間浪費表情。可我還真有句話想問她。“江悅,我隻想知道一件事。”“好,你說。”她連忙點頭,眼神充滿期待。“你當初跟我……不對,跟你那個前夫在一起的那七年,有真心愛過他嗎?”“說實話。”江悅低下頭,沉默很久才說:“我說實話,有過。”“你覺得我信嗎?”我笑了。“我知道你不相信,但真的有過。”“是我承認剛開始接觸你時,就因為你長得像他,我也隻是想找一個寄托。”“可是跟你在一起後,我發現你身上也是有閃光點的,比如你會畫畫,你會在我每次喝醉回家時照顧我睡下,你也會在我工作累的時候給我一些安慰和鼓勵,知道我忙得沒時間吃飯時送飯來我辦公室……”“行了行了,你彆說了。”我打斷可她的話,“糾正一下,我不是你那個死去的前夫,彆你你你的,我就是隨便問一句,你彆這麼激動。”“你就是他,你騙不了我的。”她一臉篤定的說:“我們在一起七年,你可能騙得了彆人,但你騙不了我。”我根本沒有緊張,笑了笑道:“隨你吧,就你剛剛說的那些,你有在意過嗎?”“沒有。”她低下頭。“嗯,不重要了,他都已經死了。”“沒有,我知道你沒死,死的那個人不是你,你毀容了然後去做了整容,對吧?”我大笑:“你想象力還能再豐富一些嗎?”“你不承認沒關係,反正在我心裡,你就是他。”“哦,隨便你吧,總之我告訴你彆再來騷擾我了,我真的會報警的。”“我都這麼卑微了,難道就不能給我一點挽回的餘地嗎?”本來不想和她說了,都已經準備轉身回房間了。可她這句話再次挑起了我內心那根脆弱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