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是有些緊張的,雖然戴寧不會像那小子一樣對我下死手,但落到她手上免不了一頓打啊!我正想著怎麼解決時,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隻見柳青在最前麵,後麵跟著起碼十多個保安。這種豪華彆墅區裡的保安可都不是那種牙都沒幾顆的老大爺,這些保安全都是安保公司精挑細選的安保人員,幾乎都是當過兵素質過硬的退伍軍人。我這才一把鬆開了戴寧的手,戴寧見來了這麼多保安也不敢再囂張了。雖然她是戴大小姐,可她也得估計自己家裡的名聲,這要把事情鬨大了,她戴大小姐也交不了差。於是,我將前因後果告訴了保安隊長。我說這小子試圖襲擊戴寧,半路被我發現了,才被我製服。戴寧在一邊聽著,卻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保安隊長隨即聯係了附近派出所,讓手底下的人將那小子控製了起來。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戴寧也帶著瘋和尚離開了,保安也帶著程俊派來襲擊我的那小子送去了派出所。我長籲口氣,柳青急忙跑過來問我說:“你沒事吧?沒受傷吧?”“沒有,你來的及時。”柳青又很疑惑的問道:“怎麼回事啊?你剛剛怎麼跟那隊長說那個人是衝戴寧來的啊?”我笑道:“不這麼說,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收場的。”頓了頓,我又說道:“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派來的嗎?”柳青搖頭,我隨即說道:“程俊。”柳青一下愣住了,怔怔的看著我,道:“你怎麼知道?”“給你看一段視頻。”說著,我將手機拿出來,翻出吳珊珊發給我的那段視頻。等柳青看完後,她才恍然大悟,卻又疑惑的問道:“那他為什麼要派這個人來殺你啊?”“我跟他有仇唄,包括江河車禍案的事情,我也一直在暗中調查,他早就對我懷恨在心了。”柳青眉頭蹙得很緊,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個人現在被移交到派出所了,咱們要不要去舉報一下?就用這段視頻?”柳青說的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應該作用不大,且不說他沒有親自動手,隻憑一段視頻隻能證明他威脅那小子而已。更何況他在這個係統裡是一定有熟人的,大不了隻是進去關幾天就出來了。這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需要的是將矛盾轉移。所以剛才靈機一動說那小子是衝戴寧來的,一旦讓戴寧父親知道這事兒,那就當於是讓程俊和戴氏結仇。他小小一個程俊,戴寧父親想弄他,不是分分鐘的事嗎?我將這個想法給柳青說了後,柳青忽然愣住了,她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怎麼了?你覺得不妥嗎?”柳青搖頭道:“不是,我是覺得你這一招挺妙的啊!這你都能想到?”我笑嗬嗬的說道:“三十六計中有一計叫“聲東擊西”,差不多一個意思吧。”柳青笑道:“不錯,這還真是個辦法,直接將矛盾轉移到戴家,這太妙了!”“不過咱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也看見了,程俊現在就是喪心病狂,一旦觸及到他的利益,他真敢殺人的。”柳青目光堅定的說道:“不怕他,我就怕自己沒能力給江河一個交代。”聽見這話,我心裡自然是感動不已。忽然,柳青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道:“對了,剛才你抓我的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情況,還吼了你,對不起啊!”我訕笑一聲,“沒事兒,你不說了你也不知道什麼情況麼。”柳青淡淡笑了笑,我們便往回走了。突然,柳青又對我說道:“剛剛你拉著我跑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讓我想起了曾經有一次他也是這麼拉著我跑。”柳青口中的他自然是我了,隻是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我笑問道:“因為什麼啊?”“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我爸就沒打算讓我繼續上大學了,還打算給我賣給一個暴發戶當媳婦,錢都已經收了。”“他知道後,義無反顧的拉著我就跑,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後果,就跟著他跑。”“我想著,哪怕跟他跑去天涯海角,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也願意。”柳青說這些的時候,嘴角是掛著笑的,眼神也是那麼溫柔。這件事情我當然還記得,當時我知道後也很生氣,說什麼也要帶她離開那個地方。我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帶著柳青一路跑,直到筋疲力儘。那天晚上我們就睡在菜市場裡,我記得下很大的雨,我當時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那已經是冬天了,柳青將她的襖子脫下來我們一起披著,就這麼相互依偎了一夜。這些事情我當然都還記得,可對我那個時候來說,我並不知道那就是愛情。從我認識江悅之前,我一直覺得我跟柳青是青梅竹馬的友情。可等我死後,我才知道我們早已經不是友情了,是已經超越愛情的親情。我沒有父母,對我來說柳青就是我唯一的親人。“那天晚上,你跟他睡的菜市場,還下著大雨,是吧?”我接過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柳青卻停下腳步,很驚訝的看著我,說道:“他連這些都跟你講?”我多少有點無奈,我都說了我就是你認識的楚江河了,你怎麼就是不信呢?這些事情怎麼可能會有其他人知道啊?“柳青,你怎麼就不信我呢?我都跟你說了,我就是他。”柳青果然一下就變臉了,橫了我一眼說道:“請你以後不要拿他開玩笑了,我相信你跟他的關係很好,但你不是他,永遠都不是。”眼看著柳青就要生氣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總有一天她會相信的,也或者說她已經相信了,隻是還不能接受。將柳青送回葉佳怡的彆墅後,我又自己回了酒店裡。剛洗漱完躺上床,準備看會兒手機,突然有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猶豫了一會兒,我還是接通了電話。對麵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喂,是楚江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