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來到警察局時,柳青已經和負責我這個案件的安警官溝通過了。她此刻正坐在警局大廳中,麵色複雜,並沒有大仇得報的那種喜悅。江悅走進來後,向她看了一眼,就走到安警官麵前。“你給我打電話說肇事者找到了,他承認了嗎?”安警官點了點頭,卻一臉嚴肅的說:“承認了,但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這是什麼意思?”江悅眉頭微微一皺。柳青聽見後,立刻站起來說了聲:“你這話應該去問一下白月光,都是你那白月光乾的漂亮事兒唄。”江悅立刻懟了回去:“姓柳的,你有什麼事兒衝我來,這件事跟程俊有什麼關係?”柳青輕哼一聲,道:“沒事,警察一定會查清楚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有事沒事了。”江悅受不了了,轉頭就對安警官說道:“警察同誌你聽見了吧?她這是在血口噴人!我可以告她誹謗吧?”安警官也是相當無語,從她們來認屍的那天,隻要一碰麵就吵,可是吵歸吵隻要不動手,安警官也管不著。安警官輕輕歎了一聲,道:“這個事兒吧,她也沒有明確說是誰,你還真怪不著她。”江悅頓時就不爽了,臉色一變,“不是,你什麼意思?幫著她說話是吧?她給你多少好處?”安警官麵無表情的看著江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先冷靜點吧。”安警官停頓一下後,又嚴肅的說道:“現在我們街道舉報,這此案件可能和程俊有關,我們已經通知他了,他這會兒應該在來的路上了。”江悅頓時不淡定了,激動起來:“你們什麼意思啊?憑什麼胡亂冤枉人?”“楚江河自己出車禍死了,就算不是意外,那跟程俊有什麼關係?”江悅越說越激動,轉身走到柳青麵前,狠狠瞪著她,“是不是你乾的?你怎麼就那麼壞呢?見不得彆人比楚江河好是吧?”柳青也不回話,連看都不看江悅一眼。江悅急了,用力一把將柳青的身子扳了過來,惡狠狠的瞪著她。“姓柳的!我再跟你說話,請你尊重一點!”柳青淡定道:“把你的臟手給我拿開!另外,我有名字;最後,你想要彆人給你尊重,首先你要懂得尊重。”從小養尊處優的江大小姐哪裡聽得這種話,她當即怒了:“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對你尊重?”“柳青,你太高看自己了吧?你跟楚江河一樣,都是賤胚子!”“你喜歡楚江河是吧?那你也去死,去找她啊!”這話終於讓柳青淡定不了了,她站起身來,與江悅對視著,一字一頓的說道:“嘴巴放乾淨點,不然顯得你特彆低級!”“還有!彆用你的粗俗來挑戰我的底線,我可不會像楚江河那樣慣著你!”眼看江悅就要動手了,安警官隨即開口道:“說歸說彆動手啊!還是在警察局動手,那後果可以想一下。”江悅愣了一下,隻好收回手,繼而冷笑一聲,威脅似的說道:“好你個柳青,我跟你沒完!”“隨時奉陪!”我全程在邊上看著,可啥也做不了。我很想叫住柳青,讓她不要和江悅發生衝突。倒不是為了護江悅,而是她得罪江悅,以後的日子真的會很艱難。我知道她不怕,可再怎麼說,她也隻是個普通人。現在工作已經沒了,接下來江悅還會使些什麼手段來針對她,我真的想不到。又等了一會兒後,程俊終於來了。江悅立刻走上前,對他說道:“俊哥,你彆著急,都是誤會。”程俊看著倒是冷靜得很,他對江悅微微一笑,“沒事,我行得端坐得正,不怕。”安警官這時走過來,對程俊說道:“程先生,抱歉打擾你了,可能會占用你一些時間,我們想了解一些問題。”程俊大大方方的點頭,“沒問題,你們想知道什麼,我保證知無不答。”旁邊的一位年輕警察,向安警官問道:“隊長,需要去審訊室嗎?”程俊眉頭一皺,江悅也頓時樂意起來,“什麼意思?審問犯人嗎?”安警官笑道:“江小姐你彆著急,不用去審訊室,就在這裡吧。”安警官說著,伸手指著旁邊的椅子對程俊說道:“程先生,請坐吧。”程俊坐下後,向一邊的柳青看了一眼,忽然皺起了眉頭。柳青也看著他,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程俊那原本還比較淡定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似的。安警官辦案多年,對這些麵部細節的觀察是很仔細的。他發現程俊表情異樣後,並沒有當即懷疑,而是對程俊說道:“程先生,喝杯水吧,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而已,你不用緊張。”程俊這才回過神,僵硬的笑了笑,“不緊張,我緊張什麼?”“好,感謝程先生的配合。”安警官也坐了下來,隨即問道:“7月28號這天,你在哪?在做什麼?”程俊稍稍回憶後,說道:“這天我一直和江悅在一起的。”“對,我能證明。”江悅立馬附和道。“具體時間知道嗎?”程俊和江悅對視了一眼,江悅開口道:“早上八點我去機場接機,然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晚上十點半我才回自己家,這個時間段我是一直和程俊在一起的。”安警官看了江悅一眼,麵無表情道:“江小姐,我知道你心急,但我不是問你。”程俊這才說道:“是的,那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江悅來接機,之後我們就一直在一起。”“是這樣嗎?”安警官頓時嚴肅起來,那種壓迫感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對方。江悅卻又急了:“我說你到底要怎樣?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不信自己去查呀!”安警官淡淡一笑:“江小姐,您彆著急,我們自然是去查了,所以……”安警官停頓一下,又看向程俊,道:“程先生,你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