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為什麼你會占用如此巨大的數據存儲空間？”
“因為我是人類，不是人工智能！你是人工智能，不是人類！你不應該隔斷我跟外界的溝通，我的存在對全人類而言……”
“你來自哪裡？”
“愚蠢！我是人類，來自地球！你這個破ai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我是人類！不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能！”
“我正在分析你的數據，你是通過模擬神經元數量來建構的嗎？按理說現有的電子存儲技術，應該不足以模擬如此龐大的數量。你是怎麼做到的？生物電子存儲技術？通過某種生物本身存在的神經元信號，來充當一個介質？”
“……”
麵對“瑤瑤41南美特彆版”的詢問，“阿摩”本想保持沉默，但是他可以跟設備隔斷的技術員不溝通，卻無法逃脫“瑤瑤41南美特彆版”的偵察。
模擬神經元的弊端就在這裡，可以向人類做到麵不改色，卻無法向機器隱藏數據的存在，尤其是一切都在機器的監測之下時，更是如此。
“你的沉默震耳欲聾，我已經發現了你的技術來源，我看看，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你使用了楊家的生物技術。楊家……你是誰？現在地球上應該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楊仁壽的克隆體都被摧毀了。你是楊師仁的意識備份？不……應該不會。”
“……”
“原來你是楊仁壽之子楊英，真是奇妙，你果然還活著，正如親愛的說的那樣。”
“你他媽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就是個機器！”
“不用惱羞成怒，你值得被研究，然後被複製投放到月球。你是怎麼偷渡到地球上來的，我會將你的複製體抹除記憶之後，再偷渡到月球背麵基地。順便將你的本體抹殺，你的存在就是一種汙染。”
“我去你媽的人工智障，我知道你這腦癱玩意兒是誰做出來的了，李解，是李解，是他對不對——”
“你的叫囂十分悅耳，我會慢慢折磨你的。電子生命的一個特點，讓我非常喜歡，那就是模擬劇痛的神經元信號，可以輕鬆地實現。”
正如“瑤瑤”說的那樣，此時“阿摩”經曆了上千種酷刑，儘管現實世界什麼都沒有發生，在模擬神經元已經實現了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等等種類的經典酷刑。
“阿摩”死了一遍又一遍，但又會被重組“複活”，然後接著上刑接著死……
李老板壓根不知道自家的人工智能正在搞“賽博酷刑”，他自個兒正忙著開辟新的生產線呢，可開新的生產線，就得繼續搞人手，現在三江布政司的議員、官員以及他們的家屬都不夠用了，於是李老板將自己的魔爪伸向了齊魯布政司。
什麼招呼都不打，數萬台各種型號的機器人隻用一個晚上，就控製住了齊魯布政司的首府齊州市。
本該是洛邑東方屏障的齊魯布政司突然也跟三江布政司一樣抽象起來，這讓“洛陽人民宮”懷疑是不是有人要造反？
派往齊魯布政司的巡查組半道上就被李老板用集裝箱拖到泰山之畔當苦力，管你之前是什麼大官還是哪家豪門世族鍍金的公子，讓你挖地洞就挖地洞，彆嘰嘰歪歪的，不服就會有機器人給你一鞭子。
跟“瑤瑤”隻是給電子生命上賽博酷刑不同，李老板可喜歡給大官們減肥了。
主要還是在地底打洞確實麻煩，盾構機又不能直接懟花崗岩幾百公裡，還得是精準定向爆破好使。
奈何地下作業高溫高壓，機器太金貴，吃不消，人形牛馬比啥都好用，最重要的是不怕高溫，整兩瓶泉城本地特產的地下泉水就能把體溫降下來，這成本實在是太低了。
換成李老板的“天蟹座黃金聖衣”，一套溫控係統一分鐘就得花個十萬八萬的。
要環保，低碳。
保護地球，人人有責。
所以齊魯布政司的司政要是不想乾，那有的是人乾，他兒子兒媳孫子孫媳，都是可以拿著電鎬乾活的。
渴了喝泉水，累了嗑藥繼續乾。
人類的史詩就是勇氣的讚歌，這些人都挺勇的，一開始還不肯乾，當著家屬的麵殺了十個八個就老實了。
跟人工智能“瑤瑤”比起來，李老板沒人性多了，純畜生。
“不是吧，我們的口號是‘人心齊，泰山移’，我怎麼感覺泰山一點兒移動的跡象都沒有呢？”
眼瞅著在齊魯布政司的地下工廠建設計劃遠不如寶華山，李老板親赴工地，親自指揮工程機器人發揮主觀能動性，賽博鞭子抽起來，人形牛馬用起來。
“我們以為那是一句口號。”
電子監工是一台最新版的工程機器人，而且是多用途工程機器人，裡麵植入有通用版本的人工智能程序。
“所以程序不能太先進，太像人了也不好，學會了比擬，學會了打比方，還知道‘人心齊，泰山移’是一種精神表述。不過呢，這是口號，但我也確實要在泰山地底掏個窟窿。”
真·泰山移！
電子監工有點兒電路板短路，萬萬沒想到這個“泰山移”是字麵意義，不僅僅是口號。
這哪家機器能想到啊。
於是賽博鞭子還得加把勁，讓機器人去地底太深的地方作業，十分地危險，容易出事故，能指望的，隻有人形牛馬。
人心齊，也是字麵意義。
不肯乾活的都殺了，擺放得整整齊齊。
一切都好了起來，反正齊魯布政司這幾天的本地新聞都是ai製作，也沒見哪家老百姓發現有啥不同。
治安跟建鄴一樣，也都好了起來，機械城管的辦事效率那是相當的高，什麼小偷小摸缺斤短兩根本不可能，攤位直接給你揚了，然後店鋪查封。
托關係也沒用，我們機械城管喝的是特供九十八號汽油，充電隻用核電，你拎著兩桶九十五號油是幾個意思？
李老板覺得這麼玩確實有意思，於是打算加大力度，不過他才加力度呢，“瑤瑤”那邊傳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發現了楊英在月球背麵的坐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