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佛母大金曜孔雀明王’法駕出了道場,收攝萬千佛光祥瑞,化作一個異域風采的女仙直往東去,一路來到了靈台山。
她目光朝三百裡靈台山中望了一眼,見丹赤嶺上神光漫漫,方寸山中祥光霞靄,瑞氣衝天。
那丹赤嶺上的神光好說,因為靈台山神廟宇就在丹赤嶺上。
但那方寸山中的無邊祥瑞卻非同尋常,孔雀明王隻看了一眼,便略感驚訝道:“有大能者在此山中修行。”
想了想,孔雀明王便打消了去方寸山中落腳的念頭,要是被那位大能看破就不好了。
最後孔雀明王駕起雲光,徑直飛落到了流真峰上,尋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寶地便安定了下來。
布置好道場後,孔雀明王便在道場中央的雲廬前盤坐下來。
她剛剛結印入定,便看到眼前佛光一現,少時準提菩薩的法相出現在了孔雀明王眼前。
“準提尊者?”孔雀明王有些驚訝,合十道:“尊者投映顯化至此,有何要事?”
準提菩薩投映之身朝孔雀明王合十一禮,然後問道:“道友前往靈台山中開辟道場,所謂何事?”
孔雀明王笑道:“不瞞道友,我來探一探這位靈台山神的底細。”
準提菩薩道:“靈台山神乃太上老君舉薦,根腳一清二楚。”
孔雀明王搖頭道:“我想知道他更多的底細,此人神通廣大,以前卻寂寂無名,又得老君舉薦為靈台山神,不得不令人生疑。”
“道友是在懷疑太上老君?”準提菩薩笑道:“這是否有些多疑了。”
孔雀明王道:“非我多疑,一個不明來曆,沒有過往,卻神通廣大的人被太上老君舉薦到我西牛賀洲任職,這裡麵沒有一些說法...卻是不可能的。”
準提菩薩笑道:“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陰謀,道門仙真皆居於十洲三島,不問俗世,與我佛門並無衝突,道友的確多慮了。”
孔雀明王道:“尊者不必勸我,且讓我打探清楚再說。”
“好吧。”準提菩薩無奈地道:“隻是我要告誡道友一聲,萬萬把握好分寸。”
“尊者放心,我心中有數。”孔雀明王說道。
準提菩薩點了點頭,然後便收回了投映之身。
孔雀明王繼續持坐入定,但片刻後便察覺不對勁,好似有人在盯著她,當即睜開眼睛朝前方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天庭七品仙官袍服的年輕男子正邁步朝她走來,孔雀明王隻見男子長身玉立,威儀堂堂。
靈台山中的七品仙官,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是誰,孔雀明王立刻站起身來,拱手問道:“敢問可是靈台山神?”
莊衍沒有回話,而是走到孔雀明王麵前,將她上下前後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直接走到她的蒲團上坐了下來。
“從哪裡來的?”莊衍在孔雀明王的蒲團上盤坐下來後,立即開口問道。
孔雀明王霎時滿臉笑容地拜道:“小仙金雀,乃是西牛賀洲遊方散仙,今日路過此處,但見此山中山靈水秀,福澤深長,故而便想在此開辟道場修行。”
說著,孔雀明王朝莊衍問道:“敢問上神是?”
莊衍淡淡地道:“我乃靈台山神,你身為散仙,入山開府,為何不來廟中報備。”
聽到這話,孔雀明王吃了一驚,她本以為莊衍是偶然路過發現她的,現在看來是她開辟道場後莊衍那邊就知道了,所以專門過來問話。
孔雀明王心中驚詫,對莊衍更忌憚了一分。
若是尋常山神,以她‘太乙金仙’的道行,隻要掩蓋了行藏蹤跡,哪怕是有山神玉冊也不可能發現她的。
孔雀明王連忙拜道:“山君恕罪,小仙本想開辟道場之後再去拜見,未曾想山神竟先過來了,還請山君恕罪。”
莊衍道:“有錯要罰,此乃正理,你未經報備,非法開辟道場,本神秉公執法,現在罰你十萬紫錢。”
“啊?”孔雀明王愣住,還真罰啊?
“啊什麼?”莊衍叱道:“你身為仙人,連這般淺顯的道理都不懂嗎?你師父是誰?他沒教你為人的道理嗎?如此失職,枉為人師,你叫他過來,我要當麵斥責。”
孔雀明王身為西方佛母,八大明王之首,佛門中掌管阿修羅部的菩薩,何時被人這般訓斥過?
“休要裝聾作啞,速速回話!”莊衍見孔雀明王在那裡發懵,當即再次嗬斥道。
但孔雀明王迅速調整好了心境,然後拱手拜道:“山君息怒,我願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