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懷,不管做的再乾淨總會有痕跡可循,隻有你找到了證據,孤才能幫你。”趙興說道。
“臣明白了,多謝殿下。”顧廷燁拱手道。
“這件事你告訴你外祖父了麼?”趙興問道。
白老太爺身為鹽商,能夠掙下偌大的家業,自然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當初餘相公負責徹查鹽務,就曾遭遇了多次刺殺。
那些鹽商很多豢養了不少死士,抄家的時候,就曾遇到頑強的抵抗死了不少人。
白家老太爺肯定也養著一些死士,誰知道他知道了害死女兒的凶手,會不會派死士刺殺小秦氏。
不管成不成功,在汴京這個地方動用死士,父皇都不能容忍的。
要是白老太爺因為這個被處死,顧廷燁會不會受到牽連先不說,他也不敢用顧廷燁了。
“外祖父年事已高,臣怕他承受不了,沒敢告訴他。”顧廷燁說道。
“嗯,這件事確實不宜告訴白員外。你先暗中查找證據吧,隻要有證據,其餘的一切都好說。”趙興說道。
“臣明白,多謝殿下,臣先告退了。”顧廷燁行禮道。
“去吧。”趙興擺了擺手道。
顧廷燁離開後,趙興沉思了起來。
如今搬出皇宮已經有段時間了,自己的賺錢大計也該提上日程了。
隻是讓他頭疼的是人選的問題。
到現在為止,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他身邊的不是宮女就是太監,然後就是那些伴讀了,都不合適。
趙興想要打造一個遍布大宋各個重要城市的商業網絡,再依托這個商業網絡輻射,組建一個遍布天下的情報係統,替他搜集情報。
大宋也有類似明朝錦衣衛的組織,被稱為皇城司。
但是皇城司的主要職責是監視各地異常動態,防止叛亂。並沒有監察百官的權利和職責。
其實最開始,皇城司也有偵察監督官吏的職權。
但是大宋官員有點剛,官員們非常反對皇城司的存在,皇帝不聽強行組建,但是派去地方的探子,地方官便悄悄的把那些探子抓捕起來殺了。
因為皇城司招用的探子,多是一些地方上遊手好閒的潑皮無賴,即便皇帝要追究,地方官員也有借口。
還有頭鐵的,抓到人後打了一頓板子,捆縛送到京城。並責怪皇帝不信任天下俊傑,專門寵任狐假虎威的惡棍。
在巨大的阻力下,皇城司的存在隻對民,不對官。
即便將來趙興登基,想要組建一個監查官員的特務機構,一樣會遭到反對。
而且趙興也擔心組建起來的特務機構會像明朝的錦衣衛那樣權利過大,出現尾大不掉的情況。
要說古代對於特務機構最重視的朝代就屬於明朝了。
但是明朝為了限製錦衣衛設立了東廠,為了限製東廠設立了西廠,後來為了限製東西二廠又設立一個內廠。
一來是因為當時的皇帝對於之前的特務機構已經不信任了,二來也是因為他們的權利太大了,為了平衡限製。
沒有官方身份,組建的特務機構也隻有收集情報的功能,並不會出現權利過大的情況。
而去隱於暗中,文武百官也不容易察覺。
當然了,趙興並不打算把經商和收集情報交給一個人去做。
既掌控錢財,又手握情報,一旦有什麼異心,豈不是養出個鐵膽神侯來。
但是想要建造情報係統,首先就要有錢,所以替他賺錢的人能力非常重要,而且還要忠心。
趙興思來想去,倒是有一個人選,那就是盛維。
不過究竟要不要用盛維,他還沒有考慮清楚。
華蘭出嫁的時候,盛維肯定要來汴京,趙興準備見見他再做決定。
……
休沐前,海文優留下課業,讓趙興他們做詩詞一首。
古代文人非常喜好詩詞,拋開各種因素不談,其中重要的一點就是詩詞對文化功底要求很高,容易傳播,向世人展現自己的才華。
海文優讓眾人作詩詞,就是為了考驗眾人所學。
次日上課的時候,海文優讓人把眾人所做詩詞收了上來。
趙興身為太子,他的詩詞自然是被放在最上麵的,因此海文優先看到的就是趙興的。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海文優越看眼睛越亮,當看到最後的那句‘隻有香如故’時,忍不住稱讚道:“好,好一個隻有香如故!殿下這首詞寫的真秒,臣自愧不如!”
趙興微笑道:“海學士謬讚了。”
開玩笑,這可是陸遊的詞,能不好麼。
可能有人說這首詞前半闕渲染梅的落寞淒清、飽受風雨之苦,這是陸遊借梅的淒苦以泄胸中抑鬱,感歎人生的失意坎坷,並不適合他。
其實品讀詩詞,有兩重意境,一種是詩詞的表麵意思。
另一種則是根據作者當時的經曆,感受作者想要抒發表達的情感。
趙興身為儲君,他寫出的詩詞,給人的感悟自然也不同。
要是從他的身份來品讀,可以理解成他在借詞喻人,這個人並不是個體,而是泛指,指的是天下官員。
學子寒窗苦讀,就好似驛外斷橋邊的梅。
最後的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也可以理解為讓天下官員初心不改。
“殿下謙虛了,這首詞不僅用詞很好,立意深遠,實乃難得的佳作。”海文優誇讚道。
趙興笑了笑,沒有說話,大宋文風鼎盛,他一個太子,雖然文采好壞沒人敢說什麼。
但是抄些詩詞文章,無疑能讓天下文人更加認同。
此時還不是圖窮匕見的時候,穩住那些文臣還是很有必要的。
文章他記不住,詩詞還是能記得一些的。
海文優當著眾人的麵,把趙興的詞讀了一遍,趙興又收了一堆彩虹屁。
接著海文優又把其餘人的詩詞看了一遍,選出幾個不錯的當眾朗讀,誇讚了一番。
趙興也賞賜了那幾人一些進宮的文房四寶。
這堂課海文優並沒有教四書五經,而是為眾人講解趙興和那幾份寫的不錯的詩詞。
下課後,海文優向趙興行了一禮,就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