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清冥居之中,在他們三個人到來之後,便又不斷的有人到來,數十人。
此情此景如神王上朝。
孫可蕊站在前麵,她是七大傳典之一,所以站的前。
“不久之後,赤炎將會徹底的隱去,而到時,天都都將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黑暗吞沒一切之時,到時陰陽之間便不再有界限,天幕裡的人也將有機會回來,而上神也將徹底的回歸。”
說話的中堂大人,抬頭看著外麵看去,隱隱之間,他感覺到了一絲沉重感,像是有鳥落枝頭,枝頭微沉。
他這一座府邸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窺視,大隱於市,即使是被人看到了,注視到了,也無法觸動,但是此時他感覺到有人試圖窺視屋內,於是他有了感覺。
但是當順著目光來處看向府外之時,那裡隻有一片陰影,空空蕩蕩,哪裡有人。
這是趙負雲的第二元嬰,玄姹珠攝無邊地氣所化,隻要站在大地上便是與大地融為一體,若非是他想要一觀那庭院,也不會觸動其中禁製讓對方警覺。
趙負雲的身形出現在了另一個方,那裡是這廣元府的道子院。
此處道子院之中的監院天都山派下來的弟子。
之前還是教諭,到後來便不設什麼教諭了,直接是天都山的築基弟子,當做一個山門任務。
監院名叫劉洛,一手劍術在同輩之間耀眼,鋒芒畢露,但是卻一時之間無法開辟紫府,心中頗為焦急,尋門中道師,道師讓他不開府不要動劍,去做一些慢一點的事磨磨性子,正好到了廣元府道子院的監院輪值節點,於是他便請纓來這裡了。
同時,他從彆人那裡習得了一種刻字的門道,借此磨礪一身鋒芒,此時他正在一片竹簡上麵刻著《三壇清靜經》。
突然,他感覺身上一重,這種重又不完全是來自於有重物壓在身肩上,而似自己的周身法力被冥冥之中的某種重量壓著了一樣。
他整個人突然僵住了,想要轉過頭來,卻覺得自己的意識都是慢的,這一個念頭一直在轉著,又像是老了身體腐朽的人一樣,想要轉身卻怎麼也轉不過來。
不地,這種沉重來得快也去的快,快到他幾乎以為是錯覺,像是有人看了自己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那重壓消失之後,他立即驚轉過身來,隻見身後的書架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正抽出一本書架上的書來看。
他手中刀一緊,一身法力念頭朝內裡一縮。
收束是為了張翼,是傾力出手的前奏。
但是很快,他一身法力便又凝滯了,因為整片虛空都似被鎮封了,他心中駭然,但是很快這種鎮壓又散去,仿佛一呼一吸之間,自然而來,隨著他的心意而生,隨他的心意而落。
散開之後,他心中便又想逃,便是念頭一起,那一股壓力便又如漲起之潮壓了下來,隨之又退卻,一漲一收,如呼吸一樣自然。
“閣下是誰?”劉洛開口問道。
趙負雲隨手翻出來的書名,是一本《廣元府誌》,隨手翻開裡麵記錄著廣元府這些年來發生的事,記錄著各家族興衰曆史。
他對此並不在意,隨手塞了回去。
轉身看著這個道子院的監院,說道:“貧道負雲!”
他的話一出,劉洛先是疑惑,隨之心中一震,但是他一時之間又難以將麵前這個土黃色的人與心中那個‘趙負雲’聯係在一起。
在這裡有一本書,名叫《道子院錄事冊》,其中趙負雲的名字便在最前麵。
其中有一段描寫趙負雲的。
“負雲道長,身修長,貌柔秀,性堅韌隱忍,然一身炎火卻暴烈,同境難敵,初臨廣元,便與人決死於南城頭……”
後麵廣元府的府誌裡麵,也有記錄當年天都山破藍陵王的事跡,其中趙負雲也參與了其中,若是不是他來到這裡當了監院,他根本就不知道,趙負雲過去的事跡。
山門內外關於負雲真人的事跡並不多,在很多人的心中,這個負雲真人就像是深水之中魚一樣,偶爾一冒頭便又隱去,隻是每一次的冒頭都魚躍水麵,帶起一片波濤。
恰好,劉洛為了磨礪自己的道心,為了讓自己躁動的心安寧下來,為了磨礪自身的鋒芒,看不了一些山門中的前輩遊記或傳記,其中有些人為了山門功績,於是會將給山門寫史,天都山史之中,自然少不金丹真人。
其中關於趙負雲記錄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關於負雲真人的記錄卻總是語焉不詳,不太多。
在他的心中,這位真人是神秘的。
“弟子,劉烙拜見真人。”
劉洛心思轉動,將關於趙負雲的事跡想了一遍,卻又立即躬身行禮。
“唔,你為監院,在這廣元府如何對待廟堂的?”趙負雲直接問道。
“馬真人曾來過這裡的回,他說,且先由他。”劉洛的話一出,趙負雲便知道他所說的馬真人是誰,就是馬三戶。
而這種簡短的話意,也像是他的口氣。
“你可知為什麼且先由他?”趙負雲問道。
“弟子不知。”劉洛回答道,並且抬頭看了趙負雲一眼,似乎想從趙負雲這裡知道為什麼‘且先由他’。
在他看來,趙負雲一定會知道。
趙負雲之前不太清楚山裡具體是什麼章程,畢竟他不管山中事。
不過聽了這一句話之後,卻是明白。
山中‘且先由他’,是因為山裡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馬師兄一直追查防備著的大羅秘教在這裡顯露,他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必定是有更重要的事,而更重要的事是什麼?
趙負雲心中第一個就想到了掌門所說的定天時。
隻是不知道掌門準備的怎麼樣了。
既然馬師兄有過交待,那麼他自然也不會再從管,也先且由他。
趙負雲並沒有滿足他的好奇,而是說道:“劍乃禮器,然而禮器乃貴人所配,禮器看似不殺人,但是殺人之時,卻可能血流成河。所以,你的劍應當在鞘時沉靜安詳,出鞘之時鋒芒畢露。以身為鞘,將劍之鋒全都藏住了,那這紫府便可開得。”
趙負雲隨口點撥,他所說的,對方可能也早就懂得,隻是此時,由自己嘴裡再說一遍,那便自然讓他不定的心思更加的安定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