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在外麵看見戰鬥痕跡,有鬼物上門?”
“鐘姐,你可算回來了。”男大學生與女大學生如同歸巢小鳥,瞬間圍攏上去,將先前驚險經曆儘數道來。
好在這二人將陸越視作偶像,沒有說出剛才偷聽的八卦,反而堅決維護自家偶像哥哥正麵形象。
用著各種讚美的詞語來突出陸越當時的英勇身影。
聽的陸越都感覺有些微微臉紅。
片刻後,鐘考官了解事情全貌,轉向陸越,誠摯道謝:“陸顧問,謝謝你代為照看。”
陸越擺手表示舉手之勞。
隨即眼神好奇地落在鐘考官手中的骷髏架上。
鐘考官也順勢講述起他剛才的追蹤之旅。
“我循著那些魚的軌跡,一路追尋至河邊,果然發現了一些異常……”
人類文明搖籃多依水而生,然而河流深處,也往往掩埋著無數人類遺骸,經過歲月流轉,世事變遷,誰也無法知曉一條不起眼的河流中,究竟藏著多少往昔秘密。
因為水是生命之源,因此絕大部分河流湖泊被視為風水寶地,但在正常情況下,這些江湖河流屬於活水,在玄學上寓意著生生不息,即便裡麵埋葬著大量屍骨,這些屍骨怨氣在長年累月的衝刷下,其實並不容易複蘇。
除非遇見特殊情況,比如上下流被截斷,生生不息的水流受到影響,這也就是網上流傳修建水壩會麵臨一些怪事的原因。
但苦海村旁邊那條河流,上下流並未出現任何物理方麵的阻攔,原則上這處風水寶地裡的活水應該生生不息,不斷衝刷河底那些以往死去的屍骨煞氣。
河底那些屍骨不應該複蘇。
但現實卻發生了這種複蘇現象。
鐘考官沿著河岸檢查,最終隻能確定一點,因為某種後天因素導致苦海村那條河從玄學意義上的活水變成了死水,而且一直聚集幾十年,導致大量屍骨沉積。
久而久之,這處風水寶地逐漸轉變為聚陰之地。
一些鬼物開始複蘇,且與尋常水鬼不同,這些骨鬼的軀體由各式各樣的骨頭拚湊而成,來源駁雜,死狀各異。
有枉死、有自殺、有拋屍、有毒殺……
如今這些骨頭被強行拚湊,形成的骨鬼遠比普通鬼物更凶惡。
“這河流裡存在一個導致這一切發生的源頭。”
“或許就是這些村民口中的河神。”
“不過晚上河邊陰氣太重,乾擾太強,我無法確定這個河神位置,我打算待到正午,陽氣最盛之時再去探查。”
“和我想的一樣。”陸越絲毫不害臊說道。
雖然他憑借的是直覺,鐘考官則是有理有據,以鎮魔司豐富的經驗為基,推理嚴謹得出的結論。
一旁大學生二人組佩服的五體投地。
男大學生心中暗讚:陸顧問與鐘姐真是智勇雙全。
女大學生心生遐想:陸顧問與鐘姐真是天作之合。
“……”
一行人就這麼等到中午時分陽氣正盛階段,這個時候陰氣乾擾相對最低,正是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時候。
陸越思索片刻決定與眾人一同前往河邊探查。
畢竟目前他對於鬼畫師蹤跡毫無線索。
或許去河岸會有線索也不一定。
內心深處他總感覺那個鬼畫師不可能來了這個村子,一點線索都不留下,而且這個鬼畫師到底與苦海村這些事有沒有聯係?
“等等,我們都去河邊了,王老三一家人怎麼辦?”男大學生突然提出這個問題。
陸越低頭,假裝數著地上螞蟻,昨晚他已經守了一夜,羊毛不可能光逮著他一個人薅,所以開始裝聾作啞。
“鎮魔司發給你們的《鎮魔司處理靈異事件手冊》中鬼物習性篇你們沒有看?”不料鐘考官眉頭緊鎖,嚴厲如班主任,嚇得兩人渾身一顫。
“手冊第三十四頁,關於水類鬼物有明確記載,水鬼白日裡通常不會出現,尤其是正午陽光熾烈之時,這是它們的習性,這些水類鬼物多在黃昏至淩晨出沒。”
男大跟女大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表示明白。
“既然你們都明白,我來考考你們,如果隻有你們單獨麵對這種情況,是選擇正午陽氣最盛時獨自調查,還是兼顧保護受害者?”
女大學生:“我選擇正午陽氣旺盛時獨自前往調查。”
見鐘考官麵無表情,男大學生略一思索,試探道:“帶上受害者一起,既能保護他們,又能調查線索?”
“《鎮魔司處理靈異事件手冊》首頁第一句話是什麼?”鐘考官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
兩人異口同聲:“具體事件具體分析,手冊僅供參考,不可生搬硬套……”
鐘考官開始對隊員進行訓誡,隨後又開始講解,從細微之處入手,抽絲剝繭,最終得出結論,正午時分,那些骨鬼不會現身。
這讓一旁陸越想起讀書時代被班主任拖堂的經曆。
好在時間隻過去幾分鐘,大學生二人組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隨即幾人開始向著河邊趕去。
途中,遙遙望見一些村民們朝著一個方向聚集。
由於辦正事要緊,陸越一行人沒有理會。
很快,他們便抵達目的地。
那是一條寬約五十多米的大河,此刻河麵風平浪靜,宛如一麵明鏡,如果有位釣魚愛好者在此垂釣,想來會度過一個愜意的午後。
陸越反複審視著河麵,卻一無所獲。
彆說鬼物蹤跡,就連一絲陰氣都未曾感受到。
然而就在這時,鐘考官突然有了反應,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仿佛從感悟自然的冥想中蘇醒,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異樣光芒。
“我好像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這河裡隱藏著一股特殊怨氣,或許這就是造成活水變死水的源頭,而且這股怨氣源自女性。”
陸越聞言,滿頭疑惑如問號浮現。
他就差將腦袋埋進河裡,卻仍然一無所獲。
你這隻是閉眼再睜眼,就感受到了?
還能準確判斷出源頭的性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陸越眉頭緊鎖,苦思冥想,最終隻能得出一個結論,鐘考官這種擁有幻術能力的超凡者,其精神力必定異常強大,或許她真的感受到了什麼。
“鐘姐,我也感受到了,源頭是女性沒錯。”女大學生此時也驚呼出聲,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陸越:“………”
你也感受到了?!!!!
你才神藏三重天,尚未邁入超凡之境,難不成因為你是女性,所以能與女鬼產生共鳴?
這對男人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沒錯,我也感受到了,我還感受到了一種刻骨銘心的負麵情緒……”男大學生此時也大聲喊道。
陸越:“??????”
一行四人,唯獨陸越毫無所感。
他甚至懷疑,這三個人是不是在聯合演戲給他看。
這當然不是演戲,鐘考官精神力強橫,能夠感知到源頭的存在,女大學生性格單純,或許與那女鬼產生某種共鳴。
男大學生卻不同,他的精神力在一定程度上更偏向於感知情緒,因此,他比鐘考官和女大學生感受得更加細致入微。
屬實是給男人狠狠地長臉了。
“你具體感受到了什麼?”鐘考官臉色凝重地問道。
“那是滔天的怨氣,好像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掉……”男大學生聲音顫抖著回答:“我看到一個跟我一樣大的女人慘死在河裡,岸邊還圍滿了村民……”
“那些村民是不是苦海村的人?”鐘考官急切追問。
“是……好像不是……他們穿著的衣物好像是上個時代的……”男大學生有些迷茫地回答。
“小心,危險!!!!”就在這時,女大學生驚恐地喊道,因為她發現男大學生正表情麻木地向河裡走去,仿佛失去神智一般。
“不好,他被河裡那源頭反向控製了。”鐘考官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關鍵,立即上前製止,但男大學生卻仿佛失心瘋一般,仍然掙紮著要往河裡跳。
無奈之下,鐘考官隻能采取強製措施,將其打暈。
做完這一切後,鐘考官才開口道:“這裡麵的源頭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將它找出來?”
陸越看了一眼河流,眉頭緊鎖道:“我不擅水。”
上次在遺跡外的天嶽湖,他也是借助紮紙匠的大驅才渡湖捕鬼的,而且就尋找鬼物源頭而言,也是借助張神醫的曼陀羅葉來麻醉鬼物。
現在他手裡沒有這東西,要想在這偌大的河裡找到鬼物無疑是難上加難,除非能從上麵截流抽乾這條大河,但這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而且也不現實。
鐘考官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也不是她擅長的領域。
一行人決定先返回王老三家裡商量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