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同為陰門行業的紮紙匠等人,就連路邊那些民間超凡者也感覺事態嚴重,紛紛後退幾步,以免殃及池魚。
“欺人太甚,真以為我們陰門行業好欺負不成,二位,他有法器,咱們聯手將他拿下。”壽衣男目光更加陰沉。
其餘二人對視一眼點頭,相互配合衝了上去。
這一戰關乎陰門行業的尊嚴。
“好好好,你們這些陰門行業的臭蟲,今天我見一個殺一個。”魁梧男子仰天狂笑,手持木工錘,隨即活動身體,全身骨骼之間發出“咯咯”詭異摩擦聲。
這是在嘲諷陰門行業超凡者血脈缺陷跟臭蟲一樣。
戰鬥火藥桶被徹底點燃。
陰門行業聯合對抗公輸一脈,頃刻間湖麵風起雲湧,轟鳴不斷,氣浪肆虐,天地色變,岸邊觀戰眾人無不麵露驚恐。
這就是那些擁有底蘊、天才級彆的戰鬥?
這還僅僅隻是神藏三重天。
這一刻眾人才意識到新時代超凡者和這些血脈超凡者的區彆,看似同一等級,其實差距巨大。
遠處魁梧男子殺意濃烈,手中木工錘法器舞動生風,似泰山壓頂,籠罩四周,陰門行業三人勉強持平。
“臭蟲終究是臭蟲,三個加一起還是臭蟲。”
魁梧男子越戰越勇,絲毫沒有疲憊,周圍一切事物在其狂笑與動作映襯下,顯得更加詭異陰森。
嘭嘭嘭……
一陣劇烈爆炸聲中,陰門行業三人身形暴退回到岸邊,臉色蒼白如紙,喘息聲急促,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與凝重。
岸邊眾人驚駭,陰門行業三打一還落敗。
“不對啊,我記得公輸一脈不是以製器聞名,沒聽說過戰鬥起來這麼強,即便有法器加持,也不應該。”
“這木匠也太猛了。”
“完全看不出一點頹勢,難不成是磕了什麼猛藥?”
“這一身煞氣很邪門,比陰門行業還邪門。”
神藏三重天之間原來也有這麼大差距。
“今天我就要讓你們知道惹我公輸一脈的後果。”
“從現在開始,這條湖由我公輸一脈的接管,你們這些陰門行業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誰也彆想進入遺跡。”
“還有你們這些垃圾也配免費,雖然跟陰門行業的人無關,但要想渡湖,每人五十萬。”魁梧男子冷笑連連,聲如洪鐘,震得四周空氣都為之顫抖。
話音未落,身後紅霧區域,數艘木船緩緩浮現,猶如幽靈般靜靜等待,卻不再靠近岸邊。
這一下,所有人臉色大變。
陰門行業跟公輸一脈打架,遭殃的卻是他們這些。
這就跟某團和某餓打架,旁邊某度沒了。
公輸一脈的木船是迄今為止最為安全的渡湖工具,但一下子從免費漲到五十萬,這比陰門行業的套餐還要貴。
這不白白花那麼多冤枉錢嗎!
正當眾人哀歎不已時,遠處紅霧中,一艘紙紮大龜突兀浮現,是先前紮紙匠的第一位客戶。
“不好了,你們知道我在對岸看見了什麼……”紙龜上那人表情焦急,大聲呼喊。
“我說過,要想進入遺跡,隻能坐我的船。”魁梧男子發出低吼,聲若悶雷,身旁木船遇風則動,猛然間向對方撞去。
“轟!”
紙龜在撞擊下四分五裂,沉入湖底,那超凡者麵露驚恐,奮力向岸邊遊去,卻被一隻水鬼無情拖入湖底。
這一幕令人膽寒,公輸一脈傳人完全瘋了。
他難道不怕鎮魔司的審判。
現場形勢比人強,岸邊眾多超凡者儘皆沉默,不敢再觸犯公輸傳人,生怕對方殺紅眼了。
“也罷,我公輸一脈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要想免費渡湖,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魁梧男子獰笑,每一個字都透露出森森寒意。
“拿下陰門行業的人頭作為船票,我親自送你們過湖。”
岸邊一片嘩然。
就連紮紙匠三人也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喪心病狂。
超凡者圈子裡明爭暗鬥的事情其實並不少,但這一切都是放在暗地裡,誰都不敢放明麵上來。
對方這是鐵了心的要他們四人的命立威。
在遺跡誘惑加持下,指不定真有人會出手。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神藏三重天也並非無敵,他們總有鬆懈的時候。
突然,紅霧區域再度傳來異動,一艘迷你版的大驅破霧而出,吸引所有人目光。
岸邊有個彆於心不忍的超凡者揮手警告。
但卻看見遠處大驅上那個年輕人也揮舞手臂,像是回應他們打招呼,頓時一口老血差點吐出。
已經殺瘋了的公輸一脈傳人肯定不會放過那人。
果不其然,魁梧男子也注意到遠處那艘大驅。
“紮紙匠一脈的臭蟲手藝有點意思,但我說過你們沒得選,隻要我還活著��沒有一個人能使用其他工具渡湖。”魁梧男子猙獰一笑,殺意蔓延。
一艘小船極速向對方駛去。
岸邊眾人或歎氣或閉眼,雖然那大驅看上去挺威武,但它到底是紙製作的,在水裡怎麼可能比得上木船。
就連紮紙匠內心也不得不承認這件事。
沒想到自己親眼看見一位有福相的人命喪當場。
此時湖心位置,陸越駕駛著大驅返航。
遇見岸邊有人搖手歡呼,還以為是在跟自己打招呼,於是也搖手回應,但當距離靠近後,陸越隱隱約約聽見了“快逃”“不要上岸”等話語。
恰在此時,遠處一艘無人木船徑直駛來。
陸越皺眉,果斷改變方向,控製紙大驅避開木船,剛一躲過,緊接著又有三艘木船疾速包圍,欲撞碎大驅。
這是故意的?
陸越目光冷冽,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對方這是鐵了心的要撞碎自己大驅。
下一秒。
陸越體內腎氣沸騰,法相之拳揮出,瞬間打出十數拳,三艘木船應聲瓦解,化作漫天木屑。
這一下,岸邊眾人目瞪口呆,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背屍匠隻是毀了一艘,現在不僅重傷,老婆還被掛在木杆上,就連幫忙的三人也挨了毒打。
整個陰門行業的尊嚴都被狠狠踐踏。
這年輕人毀了三艘,這是要徹底點燃公輸一脈傳人的怒火,想到這裡岸邊眾人再度後腿幾步。
“毀我公輸一脈木船,今日必殺你立威,將你靈魂囚禁在木船之中,生不如死。”魁梧男子麵容扭曲,殺意彌漫。
“鯊臂。”陸越話落騰空而去,體內腎丹抖動,猛地一拳腎氣拳影打出,又一艘木舟化為烏有。
岸邊眾人腳底踉蹌,險些摔倒。
那個年輕人已經毀了四艘了。
這不是點燃公輸一脈怒火,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這是在踐踏公輸一脈尊嚴。
魁梧男子暴跳如雷,周身煞氣繚繞,手中木工錘重若千鈞,寒光閃爍間,已至陸越身旁。
陸越身形一閃,立於湖麵殘舟木板之上。
然而紙船大驅卻未能幸免,被木工錘擊中四分五裂。
“小子,沒了紙船,今日你必死。”
言罷,周身木船一字擺開,魁梧男子踏船而來,揮錘如風,直逼陸越而來。
陸越麵不改色,無絲毫懼色,以殘木為階,身形矯健,一躍而上,穩穩立於木船頂上,刹那間法相顯現,巨拳凝聚,迎風暴漲,與魁梧男子的重錘正麵交鋒。
嘭……
陸越隻感覺到一座巨山從高空墜落,法相巨拳竟然出現裂痕,巨大力道貫穿下來,就連身體也在微微發麻。
這還是陸越第一次麵對如此淩厲的攻勢。
這就是法器的威力?
“你這虛影看起來挺唬人的,是第一個能抗住我攻擊的人,不過在絕對實力麵前,你這手段沒用。”
“再嘗嘗我公輸一脈的法器。”魁梧男子冷笑連連,手中木工錘猛然揮動,帶起陣陣呼嘯風聲。
陸越不敢大意,迅速展開三尺氣牆,同時身形暴起,迎著魁梧男子的殺招衝去。
轟隆……
鐺……
金戈交鳴之音驟然響起,氣牆與錘光在空中激烈碰撞,氣牆雖堅固,但在重錘轟擊下,竟也接連破碎三道。
陸越被擊飛,掉在湖麵殘舟之上。
滑行數百米才勉強停下。
而魁梧男子身體也突然倒飛出去,像是被重錘擊中,重重落在木船之上,胸膛凹陷,烏黑惡臭的膿血自傷口汩汩流出。
“這……這怎麼可能?“魁梧男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攻擊會反彈。
岸邊眾人見狀,無不驚駭失色,他們也沒想到,那位手持法器,以一敵三的公輸傳人,竟會在這個年輕人麵前栽了跟頭,不僅未能占到便宜,反而身受重傷。
然而就在此時,岸邊突然傳來聲音。
“鎮魔司的人來了。”
遠處岸邊塵土飛揚,大批迷彩色的車輛呼嘯而來。
魁梧男子見狀麵露忌憚之色,瞥了陸越一眼惡狠狠道:“小子,算你運氣好,等你進入遺跡,最好一直躲在鎮魔司裡麵彆出來,否則我弄死你。”
言罷,魁梧男子欲轉身進入紅霧區域。
“我讓你走了嗎!”
“殺你何須進遺跡。”此時陸越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