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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寒鬆定定看了她兩秒,慢慢走過來了。
孟書蘭還問他,“你睡外麵還是裡麵?”
顧寒鬆“外麵。”
孟書蘭挪了位置。
這會兒顧寒鬆已經來到床沿了,伸手開始脫衣服。
先是他那件燈芯絨外套,再是毛衣,最後是貼身的白襯衣。
今天兩人都在外麵跑,衣服有些臟是肯定的,可脫掉外套就可以了啊,這人要乾什麼?不會是想要脫光了再睡吧!
孟書蘭有些鬱悶了,顧寒鬆還有這樣的愛好啊。
可現在他又不是一個人……
見顧寒鬆已經解掉兩顆扣子了,孟書蘭趕緊製止,“這樣就行了,這麼冷的天,總得穿上一件衣服睡覺吧。”
雖說讓他將自己當哥們,可也沒必要這麼徹底啊。
畢竟那隻是一個比喻,實際肯定是要區彆對待的。
顧寒鬆卻是根本不聽她的,繼續脫。
孟書蘭“……”
“你,好歹要顧及一下我吧。這樣就可以了,趕緊上來睡覺啊。”
這人的襯衣扣子隻剩下一半了,內裡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孟書蘭都有些不敢直視了。
顧寒鬆終於停下來了,他說“我喜歡脫光了睡,不管是上麵還是下麵。”
什麼上麵下麵的,他還能再流氓一點嗎!
孟書蘭“你一個人怎樣睡都行,可現在這種情況,忍一忍吧。”
她就那麼一說,他還真將自己當哥們了?
孟書蘭垂頭不吭聲,有些羞。
上方,顧寒鬆也在沉默。
好一會,等到孟書蘭實在尷尬得不行了,想要打破這個沉默,不曾想一抬頭便對上了顧寒鬆嚴厲的眼神。
“你乾嘛?”
這人怎麼突然嚴肅起來了。
顧寒鬆“知道錯了嗎?”
“什麼?”
孟書蘭有些懵頭,等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又是虛的。
這時,顧寒鬆坐到床沿,身子還一點點向孟書蘭傾斜過來。
隻不過眼中沒有任何曖昧跟情愫,有的都是木然跟冷冽。
孟書蘭捏緊被子,神情也一點點繃了起來,她道“我懂了,我明白了。”
男人跟女人,就不可能處成哥們,這是兩性之間天然的鴻溝。
顧寒鬆“你確定?”
孟書蘭趕緊點頭,“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大佬趕緊放過我吧,我知道你啥也不會乾,可這嚴肅的樣子讓人心悸啊。
孟書蘭還是頭一次見他生氣。
躺在床上的人像隻受驚的小兔子,隻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滑到被窩裡去了。
剛剛隻顧著讓她認識到錯誤,此時回過神來,顧寒鬆才發現兩人的臉已經很近了,近得隻有半掌的距離。
這個距離非常危險,他幾乎快要趴在她身上了,除了那圍繞在鼻尖的馨香,還有衣被之下說不出的觸感也能感受到了。
顧寒鬆本來穿得就少,那種感覺更加明顯。
意識到兩人的情況之後,有什麼東西在顧寒鬆腦子裡炸開了,他迅速退開,整個人直接彈了起來,之後叉著腰,有些慌亂地說“我出去一下,你先將那套被子拿出來吧。”
顧寒鬆說完就走,步子不協調,差點撞到門框。
孟書蘭剛開始還有些懵懵的,最後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還以為他有多正經呢,到最後還是繃不住了。
想著那人就穿了個襯衣呆在外麵,孟書蘭也是快速起床將被子和床墊拿出來了,之後鋪在了火爐子旁邊。
位置其實是不夠的,她將床拖了一下,直接靠窗,雖說窗下有些冷,但這樣外麵的位置就大了。
做完這一切,她出去看了眼,顧寒鬆就站在堂屋裡,還是剛剛的位置跟姿勢,麵對著外麵盯著門扉。
孟書蘭說“已經弄好了,你快進來吧。”
顧寒鬆“你先回去。”
孟書蘭“外麵冷。”
這人,還沒恢複過來呢,孟書蘭先回去了。
不多會,顧寒鬆回來了,見到門口的地鋪,什麼也沒說,直接躺了上去。
孟書蘭進來之後也沒上床,一直在等他。
雖然知道他不會讓自己睡地上,但真正見到他的行動,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孟書蘭默默爬到床上拉了燈,黑暗中,她問“我將你的大衣也墊上了,地板還硌人嗎?”
顧寒鬆“不硌。”
孟書蘭想了下又說“先前,主要還是因為是你,我才會有那些想法的,換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她也不是拎不清,而是,是他啊是他。
他不可能對自己乾什麼壞事,他人品好,這點她信心還是十足的。
睡在地鋪上的顧寒鬆動了動,想轉身看她,最後又忍住了。
“人心難測,最熟悉的人,到最後或許會傷你最深。”
又開始說教了,孟書蘭悶悶道“知道了。”
他說得都對,上輩子她不就被最熟悉的人給殺了麼。
顧寒鬆沉默,好一會,等到孟書蘭快睡著了,他才說“當然,我不會。”
孟書蘭有點迷迷糊糊的,“嗯?”
顧寒鬆“睡吧。”
……
隔天,孟書蘭是被鏟雪的聲音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透過窗戶一看,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
幾點了?
怎麼睡得這麼實,看來昨天真的是累了。
孟書蘭翻身看了一眼,昨晚弄好的地鋪已經收起來了,顧寒鬆已醒,正在院子裡麵鏟雪。
雪已經停了嗎?
孟書蘭穿上衣服出去看了一下。
還下著呢,不過比昨天小了不少,看來要停了。
顧寒鬆穿著大衣帶著他的鬥笠正在清理院子,昨天一晚上都在下雪,出院的路已經被堵了。
見她醒來,他停下手裡的活說“粥正熬著,暖水瓶裡也有熱水,你去洗一下吧。”
“噢。”
孟書蘭去了,等到她這邊收拾好,梳了頭,又抹了蛤蜊油,顧寒鬆那邊也忙完了。
早餐還是白菜加餅子,還有昨天晚上沒吃完的鹵肉。
孟書蘭看了看鍋裡的粥,熬得挺好的,不乾不稀,比她昨晚熬的要好多了。
看來他平時在家沒少乾這些活兒啊。
吃飯的時候,顧寒鬆說“一會我出去看看情況,問問有沒有人能將那邊的路通一下。”
雪已經小了,應該很快能停。
說話時,顧寒鬆下意識扭了一下肩膀。
孟書蘭“昨晚,是不是睡得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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