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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黃家林跟一個女的鑽竹林的事,是沈程遠見到告訴他的。
也虧得今天顧寒鬆剛好在鎮上,就過去看了下。
剛開始那兩人隻是蹲在河邊說話,因為離得遠,又隔著一條河,說了些什麼自然是沒聽到。
後麵兩人要走了,那女人突然纏了上去,拉著黃家林就親。
黃家林及時推開她了,但親也是親著了。
顧寒鬆“女的是桑扶村的江寡婦,全名江桃,年輕時跟你姐夫有過一段,這事你知道嗎?”
當初跟黃家林結束之後江桃也結婚了,生了一個女兒,不過去年她男人修橋時被水衝走,就成了寡婦。
孟書蘭點頭。
都重生了,黃家林跟江桃那點事她肯定是知道的。
當年黃家林跟江桃談對象,兩人所在的村子也是有人知道的,隻是黃家看不上江桃,不承認這事,後麵兩人自然是分了。
黃家林重新找媒婆看對象的時候,黃家為了麵子上好看,關於黃家林的這段往事黃書記下了封口令,不準彆人將那些事往外麵說。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前幾年的公社書記,下村子時人人巴結,權力還是有的。
以至於後麵沒人再談起那件事,黃家林跟姐姐相看的時候,他們家自然啥也不清楚。
姐姐婚後有跟江桃接觸過,了解到了一些情況,可具體事情是怎樣的,她沒說,娘家這邊也不知情。
直到後麵黃家林跟江桃的事被姐姐撞破,那些事情才徹底暴露出來。
顧寒鬆“你姐今天下午回家去了,明天會跟你媽到鎮上彙合一起賣貨。”
昨天晚上孟福德就跟顧寒鬆說了,明天趕集,想搭一下他的車。
上一次因為女兒的提醒,孟福德不敢隨便在外麵借車了,想來想去還是顧寒鬆這小夥兒靠譜。
顧寒鬆將他看到的情況,以及孟常麗此時的動向都跟孟書蘭說了。
孟書蘭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
她的神情有些愣,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對方剛好又是她的親姐姐,顯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要怎麼辦。
顧寒鬆皺了眉頭問“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
孟書蘭肯定有想法,她重生歸來時就想好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
隻是隨著命運的偏移,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上一世未曾注意過的細節,這一世重新去審視,發現有些地方跟她上輩子所看到跟了解的不太一樣。
她開始有一些懷疑了。
孟書蘭“當時他倆的狀態,你能幫我分析分析嗎?”
孟書蘭看著顧寒鬆,眼裡充滿了對他的信任。
在自己無法做出有效判斷的時候,孟書蘭想聽聽他的意見。
在孟書蘭心裡,顧寒鬆的觀察跟邏輯能力無人能及。
上周末,他送自己回校,路上時就提了一句,那天自己跟莊白露差點在鎮上吵起來,莊白露不是被黃家林勸走的,而是黃家林在支配當時的形勢。
也就是說,在外人看來弱勢的黃家林,其實是事件的主導者。
當時孟書蘭也不知道顧寒鬆是有意在提點她,還是隨口那麼一說。
總之孟書蘭開始懷疑了。
是啊,因為黃家林不管是性子還是長相,都過於老實,大家自然而然就會將他劃為弱者。
上一世也是如此,他犯了錯,但並沒有受到多少指責,大家甚至覺得他可憐,太老實了,才會被人纏上。
黃家林不管是當兒子,還是做丈夫,都是那種悶不吭聲,畏畏縮縮,上不敢叛逆父母,下不願委屈妻兒,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又無能為力的狀態。
這樣的人讓人無奈,可憐又討厭。
想徹底放下他又狠不下心,硬湊在一起自己又憋屈難受。
上一世姐姐在場婚姻裡就是如此,多少次想要離婚,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最終無法下定決心。
那時大家都說黃家林可憐,父母的強勢,妻女的固執,讓他活得不像個男人。
可這些不都是他自己找的麼?
上一世孟書蘭就罵過他懦弱無能,讓姐姐儘快離開這個毫無用處跟沒本事的男人。
可是前天,顧寒鬆的一席話,卻是讓孟書蘭開始懷疑起來了。
黃家林真的如表麵所看到的那樣懦弱無能嗎?
如果他真的是個廢物,為何姐姐一直沒有跟他離婚呢,還拚了命的掙錢養大了兩個女兒。
當然,姐姐肯定是傻的,可從另一個角度分析,黃家林是不是用自己懦弱跟可憐拿捏住姐姐了?
所以他的老實不是真老實,而是拿捏彆人的武器跟手段。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孟書蘭整個人都驚住了。
上一世,黃家林跟江桃的事是被姐姐撞破的。
那時,他因為工作外調到隔壁鎮,下雪天姐姐去給他送衣服,遇上兩人偷情了。
當時黃家林說自己喝了酒不清醒,被江桃算計了。
黃家林那人,平時看著太老實,一直以來他溫文儒雅的人設又維持得不錯,居然讓很多人相信了。
加之渣男賤女當時衣服還沒脫完,事情沒有進行到最後,事發之後江桃又跑了,後麵沒有再露麵,很多事情無法證實,這件事情最終以黃家寫下保證書而結束。
婚沒離成,後麵的十幾年姐姐的日子過得沉沉浮浮,又苦又累。
躺在病床上的那幾年,孟書蘭時常會想,要是當年姐姐離婚就好了,至少不用再去處理跟莊白露那糟糕的婆媳關係。
重生回來她也一直是這麼想的,想讓姐姐為自己而活,而不是困在那個吵鬨不休的婚姻裡。
但是現在,她突然發現,或許上輩子他們都給騙了。
就像此時,黃家林很顯然跟那個江桃已經糾纏上了,而不是因為意外而被人算計。
而且她還想起了一個細節。
上一世,她結婚時,有人偷偷跟她說,見到黃家林在城裡逛街,身邊跟著一個女人跟一個小男孩。
當時孟書蘭正因為婚禮的事情被纏住,沒有細問,等到她忙完抽開身再去找那個村人,人家又笑著說是開玩笑的。
事後,沒再有這樣的玩笑傳出,孟書蘭也就漸漸淡忘了那件事。
但如今想起來,她才驚覺,也許那根本不是什麼玩笑,而是事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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