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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善他們到的時候,白發虯髯,劍眉星目的第六十四代天師張靜清,已經在廳裡等著他們了。
張之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搖大擺的率先走進廳裡。
“師傅,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張靜清眉頭一挑“混賬!瞧你那樣子,哪有一點該有的模樣,如此失禮,簡直是在貴客麵前丟了我天師府的臉麵!”
被張靜清訓斥,張之維麵容一僵,立刻收斂了散漫的態度,乖乖的站到了張靜清的身邊。
而張靜清也沒有再說什麼,扭頭看向了雷震。
“抱歉了雷堂主,劣徒一路上失禮了,有怠慢之處,還請海涵。”
見張靜清放低姿態,雷震也沒有矯情,躬身行禮道“【霹靂堂】雷震,見過天師,道長們常年在山上修行,超然脫俗,便不用在意這些凡俗禮節了。”
“多謝雷堂主,請坐,快請坐,晉中啊,還不快給客人奉茶。”
張靜清熱情的招呼雷震和雷善入座,又呼喚身旁隨侍的一個田姓道士為二人奉上了香茗。
坐定後,張靜清看向雷震旁邊的雷善“雷堂主,此次前來,為的就是這個孩子?”
對於這個一人之下裡難得的好師傅,雷善還是很敬佩的,所以他見張靜清問起自己的事,也和父親一樣行禮道“【霹靂堂】雷善,拜見天師。”
一旁,雷震趕緊說明道“天師,不瞞您說,我這孩子是個先天異人,天生便可請神明上身,借用他們的力量,這能力很強,但可惜我雷家並沒有相應的法訣供他修煉,所以從小到大都是善兒自己摸索,雖然善兒也練了我霹靂堂和唐門的一些練炁手段,但終究不是正法,就和拜貼上說的那樣,我這次前來,便是想為善兒尋一相契合的正法。”
聞言,張靜清眼睛一亮“哦?我觀令郎神輕氣輕,相貌不凡,乃是仙人之姿,莫非是萬中無一的仙童子命?不知是何種護法神?我正一道請神搬兵的法訣眾多,還請雷堂主告知,我也好讓人去敕書閣尋找對應的法訣經典。”
童子命,是一種特殊的命格,擁有童子命的人通常體弱多病,一些罕見的疑難雜症經常出現在這些人身上,而且身邊還經常會發生一些靈異事件,所以很多人認為童子命是邪靈降世。
不過童子命裡也有一種特殊的存在,他們和一般的童子命不同,他們聰明健康,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而且每每遇到危險都有奇跡發生,讓他們化險為夷。
一般人認為體弱多病的童子命是天上的神仙因為犯了過錯或背上了因果所以被貶下凡,被稱為病童子,而健康的童子命則被稱為仙童子。
但事實上童子命是自身靈魂或精神的一種變異,不過這種變異大部分都是惡性的,即便被激發,也隻會侵蝕本體,而極少數會產生良性的變異,那就是仙童子,不但不被侵蝕,而且會慢慢成長為獨立的護體神明並對本體進行保護。
而且,每個仙童子成長出來的護法神各有不同,有五方揭諦,六丁六甲,二十八星宿等等五花八門的形態,其效果依據護法神不同也不一樣。
張靜清說的童子命,雷震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但是後來雷善表現出來的各種跡象已經超過了童子命的範疇,讓他們不得不另作他想。
現在聽張靜清問起,雷震有些為難的說到“起初我們也和天師你一樣以為善兒是仙童子,可後來才發現,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
說到這裡,雷震停頓了一下,張靜清眉頭微微皺起“雷堂主可是有何難言之隱,我倒是無意打聽令郎的隱秘。”
雷震想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那倒不是,隻是善兒請的神有些不太好說明,還是請天師眼見為實吧。”
張靜清微微點頭“那便去後花園吧,那裡有個演武場,是我平時練功的地方。”
說罷,張靜清起身,帶著眾人來到了天師私第的後花園,這裡是天師私第的最北端,有著一處名為真武池的池塘,不遠處還有一片已經融入後花園的遺跡。
據張靜清介紹,那裡原本是真武殿的所在,供奉的是真武大帝銅像及龜蛇二將的神像,真武池也因此殿得名。
可惜在康熙十三年時真武殿毀於兵火,後來第五十七代天師在此建了座繡像寶閣,供奉禦賜宮繡老君像,但是好景不長,清鹹豐七年,寶閣又被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的部隊燒毀,自那以後,天師府便再也沒有重建,而是將這處遺跡化為了後花園的一部分,成了曆代天師修煉悟道的清淨之地。
而那演武場,便在這真武殿的遺跡之上。
雷善來到演武場後,在雷震的示意下走上了演武場,然後抱拳對場下一眾趕來看熱鬨的天師親傳弟子抱拳行禮道“我這先天能力需要與人對壘才能看出效果,不知哪位道長願意上場指點一二?”
一眾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舉棋不定,最後都看向了場中最有資格拿主意的張靜清,但是不等張靜清開口,張之維卻先他一步跳上了演武場。
“修煉請神一類法訣的師叔師伯我倒是見過一些,卻還從沒有見過先天的請神異術,雷善小兄弟,還請務必多指教。”
一見張之維上場,張靜清立刻就板起了一張臉,張之維什麼修為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雷善看起來也就十幾歲,他是生怕張之維出手沒個分寸傷了雷善,人家父親還在身邊,萬一傷了,他也不好交代。
不過,一旁的雷震似乎是看出了張靜清的顧忌,於是笑道“天師可是擔心台上那位道長傷了我兒,不好向我交代?大可不必,老實說,我這兒子從還是嬰兒的時候便覺醒了先天異能,有神仙護著,這十年來還沒有輸過,在我看來,這對他的修煉之路並不好,我看台上那道長大不了我兒幾歲,想來也是同輩中人,若是台上的道長本領高強,不妨讓我兒領教一下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雷震感激不儘。”
張靜清聞言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裡也有著和雷震一樣的擔憂,而他的擔心對象正是台上的張之維。
不過,此時的張靜清自然不會將這個希望放在初次見麵的雷善身上就是了。
場中,雷善倒是沒有太過在意場下人的心思,反而還有些躍躍欲試,畢竟他在雷家堡的時候,除了跟著父親母親去剿匪的時候有機會動手,其他時間都在堡內修煉,多以家傳功夫為主,少有嘗試能力的機會,現在有張之維這個未來大佬出場當陪練,雷善正好試試自己的能力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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