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給我找,就算把整個離陽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此時的孟家大殿之中,孟高節勃然大怒,發動全家族的人滿城尋找兒子孟良。人群躁動,坐立不安,此時的整個孟家,完全沉浸在那種混亂之中。一名長老帶著猶豫的走出來,試探性的說道:“族長,你說……少爺失蹤,會不會和某個人有關係?”“誰?”孟高節當即厲喝,他倒是想聽聽,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敢和他孟家作對?那長老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葉秋……”“葉秋!”整個大殿,瞬間響起一陣驚呼。孟高節更是咻的一下站了起來,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那長老,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下來。那長老又補充道:“我們前麵剛組織了一場針對葉秋的審判大會,後腳少爺就失蹤了,族長……你難道不覺得很蹊蹺嗎?”“興許那葉秋,一直藏在大會之中,趁我們沒注意,直接把少爺綁走了也說不定,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情了。”越說眾人越心驚膽寒,想想當初的離陽三大家族,不都是因為葉秋而覆滅的嗎?自這小子離開拒北王府開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世家公子,落到他的手裡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呢。“該死的葉秋,你若敢傷我兒子一根毫毛,哪怕是死……我也要讓你不得好過。”拳頭握的緊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孟高節大手一揮,怒道:“不管他是誰,給我找到他!”“若是不把良兒找回來,你們也彆回來了。”“去找!”幾乎是咆哮似的吼出,孟高節直接派出了全族之人,連他本人也親自出動了。而且,他的目標非常明確,直接鎖定了剛剛離開離陽的孔雲峰一行人。原因很簡單,孔雲峰與葉秋關係最為密切,那孔雲峰看著一臉老實憨厚,指不定他就知道葉秋的下落呢。與此同時,陌上花都。血紅的天地之間,一抹佛光乍現,隨著天邊……大日如來真經一字一字的出現。那花都城中,原本無比暴躁的陰煞,開始逐漸平複了下來。眾人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心驚膽戰。“阿彌佛陀……”最終,在苦難的力挽狂瀾之下,總算將整個花都淨化,所有的陰煞都被鎮壓,封存在那花都城中。比較可惜的是,苦難大師就此一生,都要被封存在這裡,化身佛陀舍利,鎮壓這裡的所有邪祟。看著這一幕,苦渡搖了搖頭,有欣慰,也有不舍,難過……“師傅,師叔他……”無相張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悲傷。苦渡歎了歎氣,道:“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你師叔,已功德圓滿,他今天的壯舉,會被世人歌頌,為萬世讚揚。”“他……隻是一時沉睡在這裡,待到他業果消除之日,便是他成佛之時。不必悲傷,不必難過……我出家之人,當以天下蒼生為幾任,你們需要銘記……”說完,苦渡大師雙手合十,開始為底下的千萬亡魂念經超度。眾弟子聞言,也紛紛開始念經超度了起來,看著這如此壯觀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紛紛驚歎。“不愧是出家人,寧舍己之性命,也要救蒼生於水火,我們一起送一送這位苦難大師吧。”一名仙風道骨的道長開口說道,葉瑾則是沉默無言。許久,他才上前,道:“大師!彆來無恙……”苦渡大師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又隱藏了下去,微笑回應道:“原來是葉王爺,彆來無恙……”“大師,自那日北海一彆,本王本想親自前往天音寺拜訪一番幾位大師,奈何事物纏身,被瑣事所擾,一直不得前往。沒想,今日我們卻能在此相遇,也算是機緣巧合了……”“嗬嗬……王爺說笑了!您乃是天下七王之一的拒北王,多少蒼生百姓心目中的守護神,恰逢此刻天下大亂,當以天下為先,怎可讓您親自上山拜訪我天音寺?”說到這裡,苦渡大師好像想起了什麼,眼神往葉瑾身後瞅了一眼,確定沒有看見那一個熟悉的身影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如果貧僧沒有猜錯的話,王爺是為了令郎之事,因此才想上我天音寺登門拜訪的吧?”葉瑾也不藏拙,點了點頭,隨後道:“正是此事……犬子頑劣不堪,性子急躁,一句話聽不順耳,便要殺人放火,令我頭疼不已。”“我一直想找大師聊聊,如何讓我兒消除心中魔障,重新做人……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葉瑾……也在所不辭。”說到這裡,葉瑾的眼睛逐漸變得紅潤了起來,內心的掙紮,痛苦……已經將他折磨的不成人樣了。苦渡大師有些忌憚的看了看葉瑾,猶豫道:“不知王爺說的是哪個兒子?”此話一出,葉瑾頓時嘴角一抽,其餘人更是一臉懵逼。“呃……王爺,恕貧僧無禮,若你說的是葉秋,那貧僧這點微弱的佛法,怕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是您的次子,葉清……貧僧倒是可以試試……”聞言,葉瑾內心一顫,眼神有些絕望道:“難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嗎?”說句實話,他最擔心的,偏偏就是葉秋,這個從小就不在他身邊,性格暴躁極端的兒子。相比之下,葉清還好處理一點,他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一直都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隻要好好勸勸他,稍微哄一哄,就能讓他乖乖的回來。可葉秋不行!軟的硬的,他都不吃……為此,葉瑾想過所有可能的辦法,無比頭疼,但都不管用。這孩子,好似從那一天從酒樓醉倒回來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表現出不同的性格來,離經叛道,不受管束,兩句話不順耳,直接給你掀桌子。這哪裡是一個好孩子該有的表現,妥妥的一個叛逆少年。仿佛在他眼裡,站在他麵前的,根本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一對陌生人。當時他離開時的那個眼神,葉瑾到現在還記得,本以為……他離開了自己,在外麵吃了點苦頭就會乖乖回來。可誰也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回來,反而越走越遠了……直到現在,他更是已經不需要依賴拒北王府的權威,自己就已經成為令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