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句詩,在現場突然引起了一陣騷動。畢竟葉秋現在也是一位名人了,大多數人都清楚他的身世,以及他經曆的種種。結合他的過往,此刻再來品讀這一句詩,頓時又有了不一樣的意境。“人道離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好似在寫離陽的風景,卻又好像在寫人生的無奈,遺憾。更像是在寫,他的悲慘感情經曆……”“天下間,終是癡情總被無情惱,付出真心的人,往往都會被傷的遍體鱗傷。”“或許他曾經也曾付出過真心去對待一個女孩,也曾試圖用自己炙熱的心,去溫暖對方。”眾人喃喃自語,都在認真細品這一句詩,心中尤為震撼。卻是沒想到,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詩仙,竟也有這麼一番不堪回首的往事。那麼,他現在已經成功了,不知道當初傷害他的人,是否又後悔了呢?連白鹿鳴都露出了驚詫之意。細細一品之下,又有了不一樣的感悟。或許每個人的經曆不同,所品到的韻味也不同。稍微膚淺一點的,想到的就是離陽的絕美風景,自己早有耳聞,卻一直不得看一眼。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機會前去一睹美景,看到的卻不是離陽最美的時刻。而明月想的卻是,世人都說,父母之愛重於山,人人都在羨慕葉清的美好生活,在父母的寵愛之中,逍遙快樂的成長。沒有任何煩惱,不管遇到什麼問題,爹娘都能替他解決,甚至連一個生辰宴,都搞的滿城風雨。可當葉秋滿心歡喜的去時,本以為自己也能獲得這一份寵愛,也能活的更輕鬆一點。卻被撞的一身狼藉,遍體鱗傷。或者再往其他層次去想,他也在對自己失敗的感情發出感歎。當初他或許也曾對這份婚約努力過,但終究還是沒有走進她的心裡,始終沒有一席之地。想到這裡,明月內心莫名的有些心疼,又難免想吐槽一句,道:“好一句人道離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不知道……你是否還在對你那個未婚妻戀戀不舍呢?”“那倒沒有!”葉秋淡然一笑,突然嘴角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說句實話,他對未婚妻沒有過半點非分之想,不過對眼前這個搖光聖女,興趣倒是挺大的。桀桀桀……想到這裡,葉秋突然又詩興大發,今天他既然來到這裡,就不可能跟你玩那種扮豬吃虎的把戲。那種隻有低級的裝逼佬才會用,老子要玩,就要玩最炸裂的。不就是詩嗎,老子隨口就來。隻見著他緩緩走向高台,俯瞰群山,釋懷一笑,道:“說句實話,曾經我也曾想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最終卻發現……自己所做的一切,在彆人眼中,不過是一個笑話,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才明白……”說到此處,葉秋突然詩意再一次大發。再次聲明,真的是突然。“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一聲感歎,一聲悲。隻聽著這兩句詩落下的那一刻,全場瞬間寂靜無聲。而明月,則是表情有些古怪,她總感覺,這兩句詩另有所指啊。什麼意思?你最好說的是天上的明月。還有,誰是溝渠?“我的天,真是老天爺賞飯吃啊,他怎麼隨口就來啊?”“好一句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絕句,這絕對是千古名句。”“這還怎麼玩啊?詩詞大會都還沒開始呢,他就已經開始炸場了。”現場瞬間響起一陣激烈的討論聲。人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眼角閃過一絲哀傷。“寶貝,你沒事吧?”陸芷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好閨蜜,很想上去跟葉秋說一句,她這段時間來的痛苦。可是她在看見葉秋身邊的明月時,又沒了勇氣。“我沒事。”憐風失魂落魄的喃喃道,腦海中始終回蕩著葉秋剛才說的兩首詩。無論是那一首,人道離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還是那一首,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好似都是在點她,是她當初不珍惜,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導致了如今的這個結局。看著站在他身邊,卻比自己還要優秀的明月時,她沒有勇氣承認,她就是葉秋的未婚妻。想到這裡,她更是覺得可笑。現在的葉秋,渾身仿佛散發著光芒,猶如聖賢附體,已然成為了自己理想中丈夫的模樣。可是……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跟在她後麵獻殷勤的自卑少年,也不再屬於她……人生,一定要等到失去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有多好嗎?當初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看不到一點葉秋身上的優點,如今……他卻仿佛渾身散發著光。一時間,憐風有些晃神,製止了陸芷想要上台的衝動。另一邊……葉謹和蘇婉清也在看著這一幕,內心不由的一陣刺痛。蘇婉清更是淚眼婆娑,很想上去抱一抱那個被他們傷的遍體鱗傷的兒子,告訴他。“娘真的錯了。”可是,她沒有勇氣,再麵對葉秋那種冷漠的眼神。她能感覺到,葉秋這幾句詩,與其是在說憐風,倒不如在點他們。心中如何不悲痛?如果當時,他們能多分出一點關心給他,哪怕隻有一點點,她的兒子也不會離她而去。是他們的無視,冷漠,嫌惡,眼裡隻有小兒子,卻完全疏忽了他,導致了這一場悲劇的發生。看著現場的躁動,明月若有所思,心跳加速。她覺得很奇怪,哪怕麵對那些荒古大凶,她都未曾有過這種緊張。為何此刻,卻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明明他暗指的意思並不是她,卻給她一種錯覺,好像就是在說她一樣。就因為他用了明月這兩個字嗎?“嗬嗬,真是有意思,明月啊明月,你真是自作多情了。”心裡甚是鄙夷自己,明月沒有繼續往自己身上想,倒是為葉秋稍微惋惜了一下下。“沒想到,你倒是挺深情。可惜……你的深情,沒有換來對方的珍惜。”“那又何妨?”葉秋淡然一笑,突然又詩意大發。“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得失我命罷了。”轟……隨著葉秋這一句再一次落下,全場沸騰了。“不得了,不得了……又來了,又來了,傳世名句,又是一句傳世名句,他怎麼隨口就來啊?”“瘋了,不要命了?再這麼說下去,還辦什麼詩詞大會,改成你個人專場得了,我們都是來看你表演的。”現場瞬間山呼海嘯一般響起了一陣激烈的議論聲。三言兩語之間,葉秋已經將這一場詩詞大會的氛圍,拉到了頂點。這才是讀書人的談吐。張口就來。此刻,哪怕是那些自視清高,目中無人的世家子弟,都投來了震撼的目光。“這家夥,還真是厲害啊,難怪能寫出將進酒,黃鶴樓這樣的傳世之作。”“這算什麼,他的那四句名言,更是震爍古今,可以封神的存在。”“該死……你葉秋到底想乾什麼?還讓不讓我們玩了?”聽著耳邊的嘈雜喧囂,明月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葉秋也沒有讓她失望。身為帝王州年輕一代的第一人,更是帝王州第一美人,明月的關注度自然是非常高的。基本上有她在場的地方,她都是全場的焦點。而她之所以選擇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借勢,推葉秋一把,讓他真正走到了公眾的視線。你葉謹不是說,他不如你的小兒子嗎,我倒是想看看……現在他行不行?想到這裡,明月嘴角有些壓不住了,連忙跟白鹿鳴致歉一聲,悄然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