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佳和李胥麗一樣,都是從警察學院畢業之後,加入警隊的新人。
兩個人有一個相同又不同的特點——打的很好看。
在學生時期,嶽少佳代表武州省警察學院,參加了龍國拳擊協會主辦的全國大學生拳擊錦標賽,並拿到了92公斤級的金牌。
正是因為如此,駱民偉心中的第一人選就是他。
換成是李胥麗,遇到驥二郎躁狂症發作毆打嫌疑人的時候,隻能在旁邊著急忙慌。
如果是嶽少佳的話,那就可以在確保抓住罪犯的前提下,製止驥二郎把嫌疑人打進CU。
當然,駱民偉並不希望看到這種情況出現。
當然,他很清楚這種情況一定會出現。
當然,他更希望驥二郎會顧忌嶽少佳的身份不至於襲警。
應該……不至於吧。
“啊?”
趕到約定地點的嶽少佳,得知自己是要給驥二郎當司機的時候,滿臉的不情願。
他是個大眾臉,身高一米七二,但因為體重超過了一百公斤,又多是肌肉,所以看著非常壯實且顯眼。
“駱大,能不能換個人啊,不是有大案要查嗎?”
駱民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嶽少佳為什麼會抗拒。
說起來,還是怪驥二郎自己。
殺人犯被打成了重傷二級,肯定是需要治療的,不然看守所不會接收,也不能關在分局裡。
雖然都知道肯定是要槍斃的,但在槍斃之前還真不能死,死了很多人都會有麻煩。
於是,嶽少佳就在醫院裡沒日沒夜的守了十天。
平時也不至於這樣,但因為駱民偉和李胥麗這邊連續破獲多個案件,人手嚴重不足,所以年輕力壯的嶽少佳就發揚了一下。
而這些導致人手不足的案件,同樣和驥二郎有直接關係。
總結起來,就是驥二郎坑過嶽少佳。
“不能換人,必須是你!”
駱民偉能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從普通刑警升職為大隊長,自然是懂一些禦下之道的。
他給嶽少佳畫了餅,又用驥二郎抓住了殺人犯的事實,引發了年輕人的同理心。
算是好說歹說了一番,嶽少佳就成為了驥二郎的臨時司機。
“遇到什麼問題,千萬不要擅自做主,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如果我沒接,那就給李胥麗打。”
嶽少佳卻不以為意。
“不就是帶他去考駕照,再戴著他逛一逛嘛,能有什麼事。”
他和其他人一樣,都不知道驥二郎的神奇之處。
七年前的案子,真正接觸到驥二郎的人比較少,更何況是嶽少佳這樣的新人。
“他是精神病,精神分裂,雙相情感障礙。”
駱民偉也沒有細說,提醒了一句。
“呃……”嶽少佳更後悔了,但畢竟是在紀律部隊,隻能暗自提醒之後要多留點心。
“那就這樣吧,你們先走。”
“是。”
心情不是很好的嶽少佳,正要去開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駱大,精神病人,能考駕照的嗎?”
“……”
駱民偉無奈的道:“我打過招呼了,你帶人過去就行了,那邊的聯係方式我一會發給你。”
“啊?”嶽少佳大驚失色:“那這不是……”
“不是什麼?”
“呃,沒什麼。”
駱民偉展現出了大隊長威嚴的一麵,讓嶽少佳神思不屬的前去開車。
不過,在坐進凱雷德的駕駛位之後,嶽少佳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這種級彆的豪車,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機會乘坐,更不要說是親手駕駛了。
居高臨下的視野,帶來了目空一切的感覺,嶽少佳感覺自己人都長高了許多,得有兩米了。
但一想到駱民偉的‘打招呼’行為,嶽少佳的心情又不好了,所以對待驥二郎的態度一般。
他頭也不回,話也不說,直接驅車前往交警隊。
驥二郎不以為意,視線還在車窗外。
現在的他已經算是有了一些資源,以後還會有更多的資源,可以和更多的鬼進行交易,那自然就需要找到更多的鬼。
拿在手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界麵是‘備忘錄’,其中已經有了一些記錄。
除了縛地鬼之外,大多數鬼的行蹤其實是飄忽不定的。以前的記錄,放到現在的用處不大,現在的記錄,放在以後的也不一定有用。
但總歸是要記一記的,就像是這個駕照,總是要考的。
車輛駛離之後,駱民偉和李胥麗才轉身駕車離開。
因為凱雷德的豪車屬性,他們並沒有在分局彙合。雖然就算是被人看見了,拍到了也沒什麼,畢竟真的沒什麼,但還是有些什麼的,對吧?
車裡,李胥麗皺眉問道:“師父,你為什麼不跟嶽少佳說陰陽眼的事情啊?”
駱民偉沉吟了片刻之後才回答道:“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讓驥二郎自己說。”
“把選擇的權力留給驥醫生,我懂了。”李胥麗讚歎道:“師父,你真是想的太周全了。”
駱民偉歎了一口氣。
“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怕說不好讓驥二郎不高興,又怕說的太好了,嶽少佳會和你一樣突然換了人設。”
“……”
“而且。”駱民偉有些憂心忡忡的道:“我怕他舉報我搞封建迷信。”
“?”李胥麗愣道:“他不至於這麼不懂事吧。”
“你們這些零零後,什麼不敢?上次你直接衝進去抓人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
李胥麗聽著訓誡,拿起手機給驥二郎發了兩條微信消息。
“驥醫生,我送你的無線耳機在你身旁的包裡。如果你不想讓嶽少佳知道太多的話,可以在和鬼交流的時候戴上耳機。”
“包裡還有我給你買的新衣服,相信我,這次絕對很合身。”
發完消息之後,李胥麗自我感覺良好的笑了起來。
注意到這一點的駱民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之後,再次做出了提醒。
“驥二郎,他現在不怕血了。”
“恩?”
“上次他打那個殺人犯的時候,殺人犯流了很多血。”
“對啊。”
李胥麗作為新人,在觀察力和經驗上都很欠缺,此時才反應過來。
“他為什麼不怕血了?”
駱民偉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確定,但他覺得這個提醒是有必要的。
希望,李胥麗能像之前一樣警醒點。
一路無話,兩人就回到了分局,相應的流程略過不提。
在專案組重啟之後的第三天,就有好消息傳來。
“找到嫌疑人了,紋身還在。”
“查到了他名下的一個賬戶,在案發當日收到了一筆轉賬,金額和時間都能對上。”
“但問題是,轉賬方是他自己。”
“?”
駱民偉和李胥麗都傻眼了。
“他自己給自己轉賬?”
“對。”
“還有其他有這種紋身,年齡身高符合的嗎?”
“目前還沒找到第二個,我們繼續找。但是,如果要跨市甚至跨省的話,經費和人手都不夠。”
駱民偉的壓力突然大如山傾,擴大偵查範圍其實很正常。現在交通方便,私家車又多,罪犯在沒有暴露的情況下,流竄到外地甚至是出國都有可能。
還有可能,凶手本就是外地來申城作案。
但這些都不是導致他壓力暴增的原因,畢竟已經找到的嫌疑人,嫌疑並沒有完全排除。
真正的原因隻有一個——驥二郎這一次提供的信息,是真的嗎?
他想到了當初省廳專家說過的話。
“驥二郎確實很神奇,但我們永遠都不會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