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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走回家,把借來的米交給於秀。
“老婆,你把這碗米放好,我去去就回來。”
“你還要去哪裡?”
“我想去看看海邊能不能抓到魚。”
“天都快黑了,你還去乾什麼?”
“我馬上回來。”
李成文不顧於秀的反對,放下手裡的碗,轉身又出了帳篷,他走向帳篷附近的海灘。
這附近的海灘,不是那麼友好,全是巨大的亂石散布在每個地方,這些亂石都有著尖利的棱角,他也不敢走上去。
看看西邊的天空,隻剩下一抹最後的晚霞。
他看看身體的東邊,那邊的海灘非常陡峭,是急速沉下去的深邃海底,沒辦法走過去。
他又看看西邊,那裡倒是平坦的淺淺沙灘。
於是,李成文邁開步子往西邊走去,這裡的海灘很淺。
他不太會遊泳,因此遊到深一點的海水裡去抓魚,基本不可能。
他也沒有真正的捕魚工具,能輕鬆地把海裡的魚捕上來。
那要怎麼抓魚?
他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看看這淺海灘裡也見不到什麼魚,是不是還要往海裡走得更深一點?
他嘗試著往海裡走,一直走到水都快淹到腰部才停止。
他東看西看,這樣的地方,沒有捕魚工具要想抓到魚,也是異想天開,也許他該先去解決工具,他應該去做個漁網什麼的。
正想著,突然,不遠處的海麵上,鑽出一個物體,把他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是海裡的什麼怪物,仔細一看,卻像是個人,再一看,確實是個人,有人的一個頭,頭上是一頭黑色的頭發。
這個人明顯是在海水裡遊泳,在往李成文的方向遊過來,漸漸遊得更近,李成文終於看清,原來是個男人,但是麵容很陌生,不像是東區的人。
“你是什麼人?你在這裡乾什麼?”這個男人已經遊到李成文麵前,站了起來,看著個子還挺高,但五官確實是陌生的。男人在開口問著。
李成文能肯定這男人絕對不是東區的人。
“我是東區的,我叫李成文,我到這裡來是想看看能不能抓到魚。先生,你是哪位?我怎麼沒見過你?”
男人忽然笑了,明顯是嘲笑,“你這樣空著雙手能抓到什麼魚?再說,這裡是南區的地盤,也不是你們東區的人能來抓魚的。”
“這裡是南區?那你是誰?”李成文前後左右看了看,這裡已經是南區的地盤了?他還真的沒有注意到。
“我叫岩井秀夫,我是南區的人,李先生,你還是回你們東區去吧,就算你要抓魚也請回到你們東區的區域去!”
李成文聽到這句話,不由認真打量了下眼前這個男人,聽名字是日本人,應該是,難怪同樣是一副東方人的五官,可是,這語氣真是不太友好。
不過,李成文也沒辦法,是人家的地盤,他隻能往回走,準備走上沙灘,天色已漸漸轉黑,再不回去,於秀要擔心的。
這時,他看到這個叫岩井秀夫的男人,也正走向沙灘,他的整個身體都從水裡露出來。
李成文看見他的腰部綁著一個網袋,網袋裡顯然是魚,還在不停跳動。
他又把視線移到岩井的手上,正抓著一把類似長矛的東西。
“岩井先生,這是什麼?”李成文大著膽子問了句。
“這是把魚槍,抓魚用的。”岩井冷淡地回答。
李成文忽然有了個主意,“岩井先生,能不能把你的魚槍借我用一下,我也想給我的孩子抓點魚來吃。”
岩井聽到這話,轉頭認真看看李成文,“我不會借給你,你跟我不是同一個區域的人,再說,我看你也不像是個會遊泳的人,借給你也是浪費。”
說完這句話,岩井秀夫頭也不回的往西麵走過去。
李成文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既有點尷尬,又有點憤恨,媽的,這日本人,真不是個好人,態度真他媽的惡劣。
李成文站著不動,眼睛繼續看著岩井秀夫走去的方向,那裡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礁石,在礁石上麵,有個簡易的房子,像是用石頭加一些木頭一起搭出來的。
最後,李成文看到岩井秀夫的身影,消失在這個礁石上的房子裡。
天色已經黑了,李成文連忙轉身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他的心裡充滿了頹敗和無奈的感覺。他真是窩囊,連一條魚都抓不到。
獨逍遙拖著疲憊的身軀,鑽進父母的帳篷。
他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他用力用鼻子吸了下,嗯,很舒服,這就是工作勞累後,最幸福的感覺。
“逍遙,你回來了?快吃飯。”
獨逍遙看到父母分彆坐在兩頭,坐得端端正正,像是特意在等他。
“妹妹呢?她已經睡了嗎?”獨逍遙左右看了下,沒見到妹妹思清的人影。
“對,你妹妹已經睡了,逍遙,你先坐下來吃飯吧!”獨峰說道。
獨逍遙在坐下來後,看了看父親,忽然感覺父親的臉有點嚴肅。
這有點不正常,一般,父親在家裡麵對他的時候,從來不是這種嚴肅神情。
“父親,你吃了嗎?”
“我們都吃了。”獨峰板著一張臉說道。
“父親,有什麼事嗎?”獨逍遙終於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是有點事情,我們想問你一下。”
“是什麼事?”獨逍遙端著碗,問了句。他以為應該是南區內部事務的事情。
獨峰開始說“逍遙,按你的年紀,是不小了,要是你談個女朋友,甚至談婚論嫁,也都是正常的,但是,你怎麼能突然就跟一個女孩同居呢?突然到連我們都不知道,突然到連一般的正常程序都不走了嗎?我覺得你不像是個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孩子,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想跟我們解釋一下?”
獨逍遙端著碗愣住,忘記了吃飯。
“哎呀,我就說你等等再說,讓兒子先吃飯不好嗎?”周琴這時連忙說句話。
“父親,你為什麼這麼說?我並沒有和一個女孩同居啊?”獨逍遙回答了。
“沒有,那為什麼彆人都看見那個叫艾娜的女孩,連著幾天都在早上從你的帳篷裡爬出來,這種情況了你還說沒有?”獨峰的臉色不太好看。
獨逍遙忽然笑了,“父親,你們誤會了,艾娜這幾天是在我的帳篷,這說起來是有點好笑,真實情況是這樣的,她覺得我工作累了,想給我按摩,我拒絕了,但她還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幫我按摩,而且,她還因為累了,就睡在我的帳篷,我都不知道,我都是早上醒過來才看見,事情就是這樣。”
“逍遙,你不覺得這有點不真實嗎?你的說法讓人很難相信!”
獨逍遙撓撓頭發,“是的,父親,我也覺得很好笑,很不真實,但事情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一個是艾娜根本不聽我的話,另外是我這幾天乾活乾得累死了,一進帳篷就睡死過去,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沒辦法,不過,我今天回去就跟艾娜說,讓她不要這樣做了。”
獨逍遙說完,帳篷裡突然安靜下來,他看看父親,母親,都不說話。
“你們不相信我嗎?”
“兒子,我當然相信你。”周琴說道。
獨峰沉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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