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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娜的臉上忽然湧起一片紅色,又夾雜一點驚慌,她轉身看看後麵,然後抬頭直接迎上凱蒂的臉,“凱蒂小姐,我剛剛起床,現在急著要趕去廚房幫我母親。”
凱蒂一聽這話,頓時瞪圓雙眼,她猛地往裡衝,把伊蓮娜的身體撞得往後退了兩步。
“父親!”凱蒂嘴裡在大聲喊叫著。
很快,霍華德出現在小房間的門口。
凱蒂看著父親,他的身上,隻是匆匆套上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褲子,連襯衣的扣子還沒全部扣完。
“父親,你和這個女人在乾嗎?”凱蒂心裡一片寒意湧上來,同時,還有點憤怒,“父親,你和這女人的關係難道還隻是我的誤會嗎?”
霍華德看了眼女兒後低下頭,又很快抬起來,臉上的表情,有內疚,還有尷尬,“凱蒂,請你不要這麼激動好嗎?冷靜一點可以嗎?”
“父親,我並不激動,你為什麼要我冷靜?我很冷靜,我隻想問你,你不是剛剛才跟我說,你跟這女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嗎?為什麼這麼快你就跟她共處一室?”凱蒂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伊蓮娜這時悄悄走過來,她徑直走到霍華德身邊,抬頭看著凱蒂,“凱蒂小姐,我有點不明白,你父親是一個單身的成年男人,他有權利決定自己的感情,他不是你未成年的孩子,而你更不是他的母親,所以,你不應該這樣去乾涉你父親的事情!”
伊蓮娜這番話說得凱蒂有點啞口無言,一時間,凱蒂有點惱羞成怒,“父親,這個女人竟然這樣對我說話?難道你也認同她這種話?”
霍華德無奈地看看伊蓮娜,又轉頭看著自己的女兒,“凱蒂,請你冷靜下來聽我解釋好嗎?”
凱蒂聽到父親並不站在她這邊,心裡一下滿是悲傷,還有無法抑製的憤怒“父親,你為什麼隻是要我冷靜?難道你也認可這個女人的話嗎?你也覺得我不該來乾涉你的感情是嗎?父親,你如果要另外愛上一個女人,這確實是你的自由和權力。可是我就是不喜歡看到一個肮臟的女人來取代我母親的位置。”
伊蓮娜一聽,馬上激動起來“肮臟的女人?凱蒂小姐,你是在罵我肮臟嗎?你不可以這樣罵我,雖然我是個難民,但我並不肮臟!凱蒂小姐,你不能因為你的不喜歡,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誣蔑我。”
“我誣蔑你?伊蓮娜,整個船上的男人都知道,你就是肮臟的,你跟很多很多男人有過那種事情!”
“凱蒂,你是在造謠,你是在誣蔑我!我沒有,我是清白的!”伊蓮娜一瞬間收起自己的卑微,開始大聲質問起凱蒂。
凱蒂心裡更加憤怒了,吼道“伊蓮娜,你彆假裝失憶,你裝失憶是沒用的,所有的人都知道,當初在船上的時候,你被幾十個男人糟蹋過,而且你跟阿裡克斯也有那種關係,其他人都知道,就隻有我可憐的父親不知道,他被你的虛偽迷惑住了,現在我就要揭穿你的偽裝!父親,我的話都是真的,你可以去問喬治來求證!”
“不,我沒有,你在胡說!”伊蓮娜衝著凱蒂聲嘶力竭地喊著。
“伊蓮娜,你不要不承認,你不要以為彆人都不知道,其實,除了我父親,其他所有的人都知道這點!”凱蒂冷笑著看著伊蓮娜。
伊蓮娜的嘴唇發白,她狠狠地看著凱蒂,嘴裡卻說不出什麼話,很快,她看向霍華德。
霍華德也正在看著她,他的眼裡有種探究的神情,他動動嘴唇,像是要問出什麼,但最後沒有問出來。
“霍華德先生,我沒有騙你,我沒有假裝失憶,我並沒有失去記憶,我記得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被那麼多男人糟蹋過,真的,請你相信我,你會相信我嗎?”伊蓮娜衝著霍華德急切地說道。
霍華德的內心很亂,凱蒂的話,或多或少擾亂了他的心緒,他並沒有完全相信凱蒂的話,但是,終究還是受到一點影響,“伊蓮娜,你能在我麵前發誓嗎?凱蒂說的話,都是胡說八道,包括說你和阿裡克斯的關係也是胡說,你能發誓嗎?”
聽了這話,伊蓮娜猶豫了下。
她這一猶豫,頓時讓霍華德的內心無比痛苦,他一下明白了什麼,當他再次看向伊蓮娜的時候,眼裡明顯有種受傷的神情,還有失望。
他的這種神情,刺激到伊蓮娜,她有點絕望,“霍華德,你相信你女兒,不相信我是嗎?”
霍華德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突然,伊蓮娜猛地轉身衝出駕駛室,但她並不是衝去廚房的方向,而是跑向船的欄杆處,等跑到欄杆那裡後,她伸出手趴在欄杆上,抬腿跨上欄杆,於是,她整個人爬到欄杆上,但隨即,她往欄杆外跳下去,這下麵是深深的海水,她整個人如塊石頭一般,重重地砸在海麵上,激起很大的水花,還有聲音。
在駕駛室裡的霍華德看到伊蓮娜的舉動,隨後聽到聲音,他馬上飛快地衝出駕駛室,邊跑邊喊叫著“伊蓮娜,你不要做傻事!”
霍華德跑到欄杆邊後沒有一點停留,迅疾地爬上去,迅疾地跳下去。
“父親,你乾什麼?你是要去救她嗎?”凱蒂跟在後麵,急急地跑出來,邊跑邊喊叫著。
凱蒂跑到欄杆處,探出頭看著下麵,隻見在波濤起伏的海麵上,有兩個人頭,一會兒浮出水麵,一會兒沉在水下麵。
凱蒂很慌,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她急切地看看四周,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去救父親,但她實在看不到什麼東西可以去救,於是,慌亂中的她衝著天空大聲喊叫,“埃斯,你在哪裡?請你救救我父親!”
隨著凱蒂的聲音,海麵的上空,出現了地球一號,緊接著,埃斯出現在空中,他伸手指向在海水波浪裡起伏的兩個身體,隨即,兩個身體離開海水,慢慢升起來,一直升到大船的欄杆處,然後,飛過欄杆,停在甲板上。
“父親,你怎麼樣?”
凱蒂飛快地衝向霍華德,他慢慢爬起來,劇烈地咳嗽幾聲後,似乎恢複到平常的狀態,他轉頭看眼躺在身邊的伊蓮娜,她緊閉著眼睛,他連忙爬起來,衝到她身邊,他做著急救的動作,幫助伊蓮娜吐出了喝進去的海水,終於,伊蓮娜也清醒了。
“伊蓮娜,你醒了,你真的不該做這種傻事。”霍華德放心地鬆口氣,同時,他看著伊蓮娜的臉又歎口氣。
“霍華德先生,你聽到凱蒂小姐說的話,這種情況下,我怎麼還能活下去?”伊蓮娜痛苦地流下眼淚。
“伊蓮娜,你需要去換下衣服,然後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霍華德又是歎口氣。“你去我的房間吧!”
霍華德用手指下,伊蓮娜看著他的臉,他的表情有點嚴肅,於是,伊蓮娜爬起來,走向駕駛室。
這時,埃斯來到甲板上,“凱蒂,你過來。”
凱蒂這會兒,有點內疚和心慌,她聽話地走到埃斯麵前。
埃斯輕聲說道“凱蒂,我理解你,不希望有其他女人來取代你母親的位置,但是,你真的不該罵伊蓮娜是肮臟的,你明白什麼是真正的肮臟嗎?伊蓮娜是被迫的,她沒有力量去反抗那些充滿無窮力量的男人,她是被糟蹋的,真正肮臟的是那些男人,真正該死的是那些男人,這是男人的罪孽,為什麼你卻把過錯加在伊蓮娜頭上?為什麼你要去辱罵她?她有什麼錯?難道她錯在身體太柔弱,無法去反抗那些罪惡的男人嗎?如果這真要算錯,那是不是該是造物主的錯,將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創造得如此不公平?”
凱蒂聽著埃斯的話,頭低著,心裡越來越不安和內疚。
埃斯看著凱蒂,歎了口氣,“凱蒂,你忘了嗎?你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曾經被罪惡的男人欺負過,但你幸運在有卡洛琳救你,可是你不會知道,卡洛琳為了救你,後來被幾個男人欺負過,如果按你的邏輯,是不是卡洛琳也是肮臟的女人?”
凱蒂驚呆了,“不,埃斯,這不是真的,卡洛琳也被欺負過嗎?”
埃斯微微點點頭,“凱蒂,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在這個地球上,一個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要想平安幸福地,不被迫遭受侮辱地活過一生是多麼的艱難!可你現在,還在粗暴地辱罵女人,你本身也是女人,你們女人之間本該互相更有同情心才對,可你怎麼還在女人的傷口上再去刺激呢?你這樣不是跟那些惡劣的男人一樣嗎?”
凱蒂痛哭起來,“埃斯,對不起,我錯了,我不知道卡洛琳為了我也遭受過那種屈辱,我真的錯了。”
埃斯伸手抱住凱蒂,“好了,凱蒂,你認識到這點就好了,我並不想責怪你。”
在埃斯的安撫下,凱蒂漸漸平靜下來。
埃斯轉而看向霍華德,“霍華德,我想,這趟回程,還是讓凱蒂跟著我吧,你繼續負責駕駛大船回到海島,我在島上等著你。”
“好的,埃斯。”霍華德看看女兒,看看埃斯,最後同意了埃斯的提議。在現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讓凱蒂跟著埃斯是最好的辦法。
埃斯看著霍華德繼續說道“霍華德,至於你個人的事情,我不會乾涉,也不會提出什麼意見和建議,你是成年人了,完全有權利,也有能力來自主處理你個人的事情,我也相信你會處理得很恰當。”
“謝謝,埃斯。”霍華德用力點點頭,心裡湧出一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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