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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我來找你,當然是好事,是喜事。”王枚笑容滿麵地說。
“什麼喜事?”李成文心裡一驚,平白無故哪裡來喜事?再說在這個破落荒島上,也找不出什麼喜事。
“李哥,當然是大喜事,剛才我家大嫂說了,我們吳泰年紀不小,應該把個人大事給定下來,我大嫂呢就決定,等吳泰這次采購回來後,休息三天,我們就給吳泰和你家雲希把親事給定下來……”
李成文聽了一呆,“王姐,你是在開玩笑吧?我什麼時候同意我女兒跟你家吳泰結婚了?你知道我女兒才幾歲?她還沒到18歲呢!你有沒有搞錯?”
王枚把眼一瞪,“李哥,你先把話聽清楚,我哪有說結婚?我說的是定親,是先辦個訂婚儀式,你懂不懂?”
“我怎麼不懂?訂婚和結婚沒多大區彆,就是要我女兒嫁給你家吳泰,可我還沒正式答應過呢,再說我家雲希還小”
王枚有點不開心了,把臉一板,“李哥,跟你說半天,你怎麼還聽不懂?就是因為你女兒還小,我大嫂才說先定親,等以後再說婚事,這已經很尊重你們家,我們家可是很講道理的人家,不是什麼野蠻人家。”
“既然你們講道理,那怎麼事情還沒跟我們說好,你們就決定?這定親就是定下婚事,可我跟我老婆跟我女兒都還沒商量過的,你們怎麼能先斬後奏?”
王枚又瞪了眼李成文,“李哥,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這天大的好事落到你們頭上,你們還商量什麼?我問你,你女兒再長個幾歲,是不是總歸要找個男孩結婚的?我再問你,你在這個島上,能找到一個比我家吳泰條件更好的男孩嗎?看看我家吳泰,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要外表有外表,在這島上,有誰比得過他?他來做你李哥的女婿,難道還委屈了你嗎?難道你情願,你女兒去找個又醜又窮又沒本事的矮子不成?”
李成文有點氣餒,聲音裡有了點妥協,“王姐,我可沒這麼說,你彆冤枉我。”
“李哥,我不是冤枉你,我是想說,你要是像個男人還有點腦子和主見的話,遇到這種好事,開心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會來跟我爭論?你說是不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我說的對不對?我家吳泰難道配不上你女兒嗎?你要真不願意,我也不強求,我看這東區還有人家有女兒的,到時選了彆人家,你可彆後悔,後悔也來不及,還有,你再想想,是誰給你防火隊隊長的職務的?你家孩子多,你有了這輕鬆的職位,對你家可是有很大幫助,不過,我看這東區有的是人想要這個職位,李哥,你自己先好好想想,等下跟你老婆好好說說,我今天是先來通知你的,等明天我再來聽你回話!”
王枚丟下這番話後,轉身走了。
李成文煩惱地抓抓頭發,這事情現在沒辦法再拖,必須要決定了。他看著王枚的背影遠去,於是,鑽進自家的帳篷。
“雲希啊,你跟雲棟出去撿點柴火,你媽做飯要用的。”
李雲希看到父親回來,正想問,卻被父親一下安排事情,她有點不情願地走出帳篷。來到外麵,她總覺得心緒不寧。
“雲棟,你先一個人好好去撿,我告訴你,你老實去給我撿,不要再調皮,不然,你今天讓雲翎受傷的事,可饒不了你!”
雲棟有點怕又有點不情願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姐姐。”
李雲希看著弟弟走遠後,她自己偷偷轉回來,趴在自己家帳篷外麵偷聽,她大概猜到,剛才那個王枚過來找父親,肯定會是跟她有關的。
“成文,那女人來是什麼事?”
“老婆,你先不要急,聽我說,王姐過來是通知我,說是她大嫂,就是東區首領的老婆,決定過幾天,讓他家兒子跟我們雲希先定親,要辦個訂婚儀式。”
“什麼?有沒有搞錯?我家雲希才多大?”
“老婆,你小點聲,彆讓隔壁人家聽見。”
“成文,你是怎麼回複那個女人的?”
“我說回來要跟你商量。”
“商量什麼?我們雲希年紀還小,定什麼親?”
“老婆,正因為我們雲希小,他們家才願意先定親,我覺得他們家已經算講點道理的。”
“講道理?這麼突然就要我們雲希去跟他家兒子定親,還算講道理?”
“那老婆你說怎麼辦?不答應他們?我們還能在東區待下去嗎?還有我這剛得到的輕鬆職務,防火隊隊長估計也沒了,到時我們一家這麼多張嘴,吃什麼?”
一陣沉默。
“老婆,其實,我也在想,我們雲希過個幾年,到個二十多歲,也是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那到時,她也是要找男朋友,你看這東區,有幾個像樣的男孩?”
又是沉默。
“老婆,你見過吳泰的,你覺得這男孩怎麼樣?我現在覺得,他要說外表也不差,能力的話也有,再有這家庭是整個東區最好的,看看現在東區其他家的孩子,沒一個能跟他比的,所以說,雲希要是跟他先定下親,其實也不差的,也不算是壞事,你說是不是?”
“你這不是賣女兒嗎?”
“怎麼是賣女兒?我們也是考慮過人家的條件的,仔細想想,吳泰這男孩確實不錯,雲希找這麼個男朋友哪裡不好?再說,也不是現在就要他們結婚,他們還有時間來相處了解的,反正他們還有時間的嘛。”
帳篷裡麵又陷入一陣沉默。
而帳篷外麵的李雲希,卻已經是滿臉淚水。
定親?訂婚?
多麼古老的詞彙!可是,卻是即將要決定她的命運。
她該怎麼辦?就老實接受這種命運?不,她不想。
但,父母終究會為了全家人的利益而妥協,妥協的結果就是犧牲她這個女兒。
李雲希慢慢拖著雙腿,往林子裡走去,她沒有往弟弟的方向走,而是往一個相反的方向走過去,不知走了多久,她穿過樹林,發現前麵是海岸邊,堆滿棱角尖利的石頭,大大小小布滿了整個海岸邊,海風從遠處的海麵上吹過來,吹亂了她的頭發。
她該怎麼辦?難道幾天以後真的去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定親嗎?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湧上一陣厭惡的感覺。
不,她不會就這樣乖乖地去妥協!
可如果不妥協的話,她要怎麼做?她能反抗得了父母嗎?能反抗得了那個家庭嗎?那個現在在東區勢力最大的家庭!
她走上一塊稍微平坦點的石頭,望下去,像是一麵懸崖,底下是波濤洶湧的海浪,在不停地衝擊著這塊石頭。
遠處的大海是多麼廣闊,顯示著一個巨大的世界。
可是她卻站在一個狹隘窄小的地方無法逃脫。不,她不甘心就這樣屈服。
那逃跑嗎?可是,東區的大門是關緊的。
她繼續看著麵前的大海。
忽然,她在想,如果從陸地無法逃跑,那也許她可以從海裡遊出去,遊到哪裡?以她的體力,不可能遊到這個海島以外的陸地,但是起碼可以遊出東區的區域。
對,這個島上並不隻有東區,隻要她遊到其他區域,那麼就可以擺脫東區給她安排好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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