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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峰被吼得嚇一跳,他不明白為什麼,東區裡麵的人會這麼凶惡?原來不都是從一條船上過來的難兄難弟嗎?
“你好,我是住在南區的獨峰,我有事想問一下你們東區的負責人。”獨峰開口回答。
門裡麵的男人聽了,不僅沒有馬上開門,反而吼得更大聲,“你算什麼人?竟敢來問我們東區的首領?滾一邊去吧!”
獨峰一愣,心裡非常不舒服,但又不想半途而廢,既沒見到東區的首領,更沒問到自己想問的事情。
獨峰又努力開口說道“小兄弟,麻煩你開下門,我們不都是同一條船上來的嗎?你們應該都見過我的吧?你們東區的首領,吳先生也是見過我的,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問下他。”
“我們首領說了,我們東區是禁止隨便進出的,既不能隨便讓外人進來,也不允許隨便讓裡麵的人出去,你聽明白了沒有?”裡麵的男人還是大聲吼道。
獨峰還想再努力一下,“那這樣能不能麻煩你們去通報一聲可以嗎?就說我想進到你們東區裡麵,可能你們首領聽到我的名字就會讓我進去了。”
“嗬嗬,你想得美,我憑什麼給你通報?我能有什麼好處?”
獨峰又是一愣,想想裡麵這個男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好處?難道是要錢?可他現在身無分文,怎麼給好處?
“兄弟,是這樣的,我是準備在南區辦個學校,就想來問問你們東區的首領,是不是願意讓你們東區的孩子,也到這個學校來上學,我想這是件重要的事情,不知道裡麵的各位兄弟,你們是不是也有了孩子,如果你們有孩子的話,你們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上學學點東西的,是吧?”獨峰還是不願意放棄,繼續說道。
“切!我還光棍一個,哪裡來的孩子?”最開始說話的男人嘲笑一聲後說道。
不過,門裡麵這幾個男人裡麵,其中一個看著年齡大點的男人,聽了獨峰這話後,伸手拍拍剛說話這個男人的肩膀,說道“好了,明威,你不要為難人家了,我看這樣吧,由我進去把這位獨先生的話,去通報給我們東區王,然後看看東區王怎麼說,到時,再有我來傳給獨先生聽,這樣總可以吧?”
獨峰聽了,有點高興,就算他進不去,但隻要把他的話傳遞給東區的負責人聽,那也是一樣的。
“好的,這樣可以的,謝謝兄弟啊!”獨峰連忙點頭說道。
“聰哥,你就是充好人,算了算了,你高興去你就去,要是挨罵我可不管!”叫明威的男人拍拍年齡大點的男人,“你要去就趕緊去,快去快回,我們這邊看門的可就兩個人,等下我們還要去巡邏的。”
獨峰看著那個年齡大的聰哥,急急忙忙地快步跑向裡麵。
於是,獨峰的心倒安定下來,站在門外麵安靜地等著。
他現在也並不焦急,事情已經這樣,他進不去也沒辦法,人家把門關得死死的,還派了守衛在這嚴防死守,那他能怎麼辦?就隻好依照對方的規矩。
但是,他此刻打量著這地方,他在想,這個島以前應該是沒有什麼柵欄什麼門的,應該整個島都是可以自由走動,沒有任何阻隔的,可是,現在人類來到這個島上後,這個島就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然後,就再也不能自由走動,再也不能自由地從島的西麵走到東麵。
可是,他忽然想起埃斯先生在船上說的話,埃斯先生說這個島是一個美麗的自由的天堂,但現在,這副樣子,還像是自由的天堂嗎?
想到這,獨峰在心裡歎口氣,眼前的這道柵欄,這個關緊的門,難道是埃斯先生希望看到的嗎?按照埃斯先生話裡的意思,他解救了難民,將難民放到這個美麗島上,他希望所有的難民都能在這個島上生活的很好。
然而,被禁錮起來的生活,沒有了自由,這樣的生活會是好的嗎?會是埃斯先生的初衷嗎?
獨峰又在心裡歎口氣,他真想問問埃斯先生,可惜他見不到埃斯先生,無法直接去問埃斯先生。
“喂,獨先生,你也是多操心,自己吃飽喝足就夠了,還辦什麼學校?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好處,這島上都是沒錢的難民,哪裡來錢送孩子上學?再說,在這個島上,上學學了東西又用來乾嘛?對不對?”那個叫明威的凶惡男人,這會兒卻主動跟獨峰說起話來。
獨峰無奈笑笑,“我辦學校,不是為錢,我不會收一分錢,我是免費教孩子們東西。”
“那我更不理解了,吃飽了沒事乾,還不如躺沙灘上曬太陽,乾嘛去白白辛苦教人?”
獨峰不得不露出一絲苦笑,“小兄弟,你們這裡圍起這樣一道柵欄,還把門關得緊緊的,看起來是把我擋在門外,可實際上不是把你們自己關在裡麵了嗎?你們不覺得不好嗎?”
“嗬,有什麼不好?這門關起來是為了我們好,我們東區王說的,外麵的人太亂七八糟,很危險,所以我們要建起柵欄,把門關起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可這樣你們也無法看到外麵的人和外麵的風景,你不覺得遺憾嗎?”
“嗬,外麵有什麼好?會比我們東區好嗎?我們東區王很能乾,會把我們東區搞得非常好的,到時候,你們隻會羨慕我們!”
獨峰正在認真想,還要怎麼來反駁這個男人的話。
忽然,他看見那個聰哥又急急忙忙地跑回來了。
“獨先生,我給你去說了,不過我們東區王一口回絕,他說我們東區的孩子不會到外麵去上學”
“為什麼?”獨峰不甘心地追問。
“我們東區王說,我們現在在島上都是難民,最重要的是先解決溫飽問題,要先吃飽飯才是最重要的。”聰哥說完,臉上似乎有絲遺憾。
獨峰無奈歎口氣,隻說出兩個字,“謝謝。”
他轉身就往回走。
他想自己夠傻的,一句話聽過一遍還不夠,還要繼續追著去問,去重新再聽一遍。
到島上的第一個晚上,他就聽過那個吳天權說過這句話。
或許,他隻是在期望,現在已經是2060年,他以為到這個年代的人,不會這麼固執到愚蠢,但事實是,依然還是這麼的愚蠢!
在回去的路上,獨峰忽然感受到一種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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