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是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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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辛見到此人的第一時間,心裡升起無邊怒意。

崇禎啊崇禎,你騙我騙的好苦。

爆炸發生的前一天晚上,和我把酒言歡,一陣暢聊,同時也解決我心中最擔憂的事情。

可結果呢。

一場天啟大爆炸,整整三十七萬人喪身火海,房舍坍塌七萬餘間,死傷不計其數。

這就是你給我的承諾?

這就是你堂堂信王殿下辦出的惡事?

如今,竟還有臉找我。

李辛嘴角扯動一陣,臉上肌肉浮起又消,終於呼了口氣,按下滿心殺意。

“嗬嗬,先生不敢當,傻子倒是現成一個。”

“信王殿下,何故又來尋我?”

講到底,對方也是王爺身份,李辛拿他無可奈何。

總不能真殺了他吧。

天啟大爆炸後,朱由校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再殺了此人,大明王朝恐怕真要在數年內毀於一旦。

屆時清兵入關,入主中原,他李辛如何著手解決天外之事。

彆說造反。

先不說李辛本就沒心情搞那種事情。

隻說朱家的江山豈是那麼好掠奪的。

你看李自成和張獻忠之下場。

所以李辛說了一句話後,轉身就要離開。

你應該慶幸你姓朱,不然早就死了。

“先生……”

豈料,朱由校演技再次爆發,眼中的淚水說來就來。

本要進皇陵鎮尋封禮辛,誰能想到就在鎮外碰到。

他翻滾下馬,甚至不忘拿下馬上一根荊條,一路衝著李辛跑來。

邊跑邊喊:“先生!小王死罪,輕信鎮撫使陸文昭之言,誤以為民眾早已出城,才下令關閉城門。”

“還有那王恭廠火藥局,也是陸文昭為自身考慮,不敢用水打濕。”

“誤我!一切全是陸文昭誤我啊,先生……”

朱由檢連哭帶喊,一路跑到李辛麵前,將手中荊條遞了過去。

也就此刻剛剛清晨,牌坊內還沒什麼人。

若有閒人看到,還以為從哪裡冒出個瘋子。

朱由檢卻顧不得了,繼續喊著。

“先生,爆炸發生後,小王深感愧疚,十數日不曾休息片刻,一直帶著王府家丁在街上救援。”

“等救援事了,才敢前來天壽山,向您當麵請罪。”

“先生,您心裡若是有氣,還請用此荊,活活打死孤,孤絕不皺眉一下……”

說著,雙膝一軟,竟要向李辛當場跪下。

李辛冷冷看著,根本不為所動。

甚至見朱由檢要跪在自己麵前,也懶得伸手去攙。

隻是冷冰冰說了一句。

“信王殿下,您覺得封某還會信的話嗎?”

嗯?

朱由檢頓時就很尷尬。

老子可是堂堂王爺,真要給你一個小臣跪在地上,負荊請罪?

苦肉戲啊。

若是今後登基成了皇上,曾給一個臣子跪下,傳出去還活不活了。

他本想著,封禮辛顧忌君臣之彆,最起碼將自己攔住。

就好像劉備當年因為關羽放走曹操,跪下求諸葛亮那般,雙方抱頭痛哭來一場君臣相誼。

可誰知……

你他媽也太不識抬舉了。

朱由檢的雙腿再跪不下去,站直身子,一臉漲紅。

“先生,您……若不信,小王這就將陸文昭押來,當麵說清此事!”

“他若敢認下,小王當著你的麵,斬了他的狗頭……”

這麼一站,這話一說,換來李辛的越發鄙夷。

朱由檢啊朱由檢。

你若是跪在我麵前,承認就是自己一己私心。

我敬你是個梟雄,敢作敢當,為了皇權不擇手段。

可你……

依舊跪不下去,將一切黑鍋甩給旁人。

你比你大哥朱由校差的不是一丁半點。

他敢擔下所有罪過,讓魏忠賢脫身事外,為身邊之人考慮。

你呢。

同樣給人當狗,陸文昭就這麼沒價值嗎?

李辛冷笑連連,下決心再不搭理這個傻批。

因為後麵無數件事也證明了。

但凡跟著朱由檢混過的人,都沒有好的下場。

“沈煉,走了!吃餛飩去。”

他招呼沈煉就要離開。

沈煉同樣帶著鄙夷之色,瞥了那丁修一眼,又看了看朱由檢,邁步就要跟隨。

“沈煉,你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朱由檢卻快要氣瘋了。

封禮辛就不說了,一貫桀驁不馴,仗著奇才心氣極高。

不原諒我也就罷了。

可你沈煉呢。

三姓家奴,本投入我的門下,怎麼又成封禮辛的走狗。

尤其沈煉看向朱由檢的眼神,那種刻骨銘心的輕蔑,令朱由檢幾乎失去理智。

你們怎麼敢如此瞧不起我!

他厲喝起來,又喊住封禮辛。

“先生,您真要走嗎?”

“您這一走……”

“孤真怕今日下場,不可收拾!”

說話同時,他衝不遠處的丁修隱晦招了招手。

丁修明白該自己上了,也不廢話,騎在馬上,慢慢抽出手中苗刀。

鏘!

苗刀出鞘的聲音讓沈煉渾身一震。

常言道見微知著,一葉知秋。

自從丁修一出現,沈煉就覺得對方不是善茬。

尤其這拔刀動作,更是一股殺氣撲麵而來。

對方甚至比之前見過的丁白纓還要厲害。

可,信王朱由檢何時又換了貼身侍衛?

等等!

此人似乎見過。

便是大爆炸那日,在暴雨中毆打陸文昭之人。

沈煉不敢輕敵,一隻手也握在繡春刀上,心中叫苦。

丁白纓他尚且不敵,對陣麵前此人又如何是好?

自己死便死了,可不能害死先生。

一時間,牌坊下的氣氛竟一陣肅殺。

沈煉和丁修靜靜看著對方,各自尋找破綻。

唯有李辛,聽到朱由檢慍怒的語氣,再次停住腳步。

他轉過身子,臉上帶了笑意。

“信王殿下,你這是要……殺了我嗎?”

朱由檢見對方終於有了反應,也挺直腰杆。

“先生!”

“您覺得呢?您知小王所謀大事,又不願協助小王。”

“您覺得,小王該不該……殺了你呢?”

儘管才十五歲,可朱由檢臉上的狠辣已展露無疑。

要成大事最重要的是什麼?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還不投靠於我,你說我殺不殺你。

李辛卻被氣笑了,用手指指不遠處的丁修。

“就他?”

“殿下,難道您忘了。”

“我乃天子禦賜觀山太保,統三萬守陵軍,環駐皇陵各處。”

“一有風吹草動,就不怕千軍萬馬,將你們踏成肉泥?”

氣氛越發緊張。

朱由檢卻渾不在意,一陣搖頭。

“當然不是了,先生!”

“常言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小王怎能不懂?”

“既然敢來斬蛇,也需強龍壓陣。”

“封先生,您看看我這條強龍……”

“養的如何?”

隨著朱由檢的話音剛落。

但聽皇陵鎮外又傳來一陣急促馬蹄之聲。

狼煙蕩起,眨眼功夫竟有近百騎兵出現在眾人麵前。

為首一人劍眉星目,滿身甲胄,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將軍。

對方手持一柄青龍偃月刀,刀身極長,一路拖地而來。

趕到朱由檢不遠處後,橫刀立馬,一臉殺氣騰騰。

李辛雙目狠狠一縮。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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