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什麼?九死驚陵甲被他們破了?”
“人,也已經進去了?”
京都協和醫院,手足外科住院部內。
被連夜送來救治的中年男人剛剛醒來,就接到一通電話。
他大驚失色,激動時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溢出鮮紅的血。
等電話掛斷後,他失神良久,歎了口氣。
“葉城啊葉城,你到底什麼身份,難道真是發丘天官?”
“那幫人在封世文家中沒有找到發丘印,封老賊送給你了?”
“罷了,罷了!看來,終究要親自下去一趟。”
“隻是……”
男人看著被自己親手斬斷的右臂,心中一苦。
沒了雙指探洞,也不知我能否活著上來。
他思索了幾秒做出決定,徑直下床離去。
剛走沒幾分鐘,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大量聽說昨晚事的人趕過來了。
為首一人,正是文家大公子文閶闔。
文閶闔見病床上空空如也,看著潔白床單上的血跡,愣在原地。
他去了哪裡?
協和醫院街道上,中年男人已打了一輛出租汽車,上車後輕聲交代。
“師傅,勞駕,明十三陵。”
出租車師傅頓感懵逼,回首看看對方殘缺的手臂和蒼白的臉色。
“不是,老哥!你這剛做了截肢手術啊,不好好在醫院裡歇著,要乾啥啊?”
“明十三陵?我可聽說那裡出了事情,已被全麵封閉。老哥你要旅遊的話,我勸你還是彆白跑一趟。”
中年男人淡淡笑了,一臉儒雅,絲毫沒有殘疾人的覺悟,更沒有受過傷的狀態。
他靠在座椅靠背上,輕聲說道。
“不是旅遊,去上墳!走吧,師傅。”
上墳?
擦,碰上神經病了。
出租車司機懵逼的轉過頭,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
與此同時。
地宮深處,左配殿中。
楊釗團隊所有幸存的人打著手電,照著左配殿一陣燈火通明。
一小時前,他們從右配殿逃出來後,並未前往後殿朱由校的棺槨所在,而是直奔左配殿趕去。
至於為何?
所有人都心裡明白。
後殿作為天啟皇帝朱由校和皇後張嫣盛放棺槨的地方,必然危機重重。
再貿然進去,很可能又要陷入九死一生的局麵。
本來這德陵地宮就不算很大,不如先探索外麵情況,有了充足準備後再闖後殿。
甚至。
如果在外麵就能找到佛伯樂要的東西。
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送死。
當楊釗打開漢白玉石門上九宮螭虎鎖後,眾人全部湧入,發現左配殿和右配殿一樣空曠。
約莫一千平米左右的地方,空無一物……
不,也不算空無一物。
但見靠著西牆的天階上,靜靜安放著一個紅色漆木棺槨,在靜謐的配殿中如此顯眼。
“這是……”
陳問天小心謹慎的,帶著幾個手下走了過來,臉上露出困惑和失望之色。
他本以為,既然右配殿裡沒有佛伯樂要找的東西,左配殿必然會有。
可誰知,裡麵隻有一個棺槨?
誰的棺槨?
按理來說,明代地宮呈【中】字形格局分布。
除了前殿和金剛牆之外,其他各個殿的布局都有作用。
中殿是放置大明皇帝和大明皇後龍椅鳳座之位,後殿則是他們生同衾死同穴的安息之所。
至於左右配殿,是皇貴妃、嬪妃等殉葬之地。
可從明英宗朱祁鎮後,這種殘酷的殉葬製度就被廢除。
左右配殿再不用擱著她們的棺槨來陪伴先皇,允許她們自然生老病死。
可如今,這左配殿裡竟然放置著一口紅漆棺槨?
這是怎麼回事?
另外,佛伯樂要找的東西,究竟放在哪裡?
“楊釗!”
陳問天沉聲問道:“我記得明史上寫的很清楚,德陵隻有朱由校和皇後張嫣的棺槨,這又是誰的?”
他說話的同時,招手示意讓手下沿著左配殿一陣尋找,眾人紛紛表示這座配殿裡,似乎再沒有其他機關。
陳問天鬆了口氣,又看向楊釗。
楊釗無語搖了搖頭。
為啥放著一口棺槨?
靠!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朱由校。
按理來說,取消殉葬製度之後,兩個配殿都應該閒置了啊。
既然右配殿空空如也,左配殿至少應該放點什麼東西。
怎麼是一口棺材?
楊釗索性踏上天階,繞著棺材也走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隻是莫名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隻是說不上來。
佛伯樂要找的東西,難道全部放在後殿?
隻是一想到要去後殿直麵大明皇帝和大明皇後,楊釗有點打心眼抗拒。
“沒時間了!表哥,既然隻有一口棺槨,先開棺再說吧。”
人生中第一次下墓的胡九兒,早忘卻了之前的恐懼,一邊滋遛滋遛喝著一瓶酸奶,一邊吃著一塊麵包,含糊不清的說道。
在她看來,棺材不就是最好的線索。
既然找不到彆的東西,不如先開棺再說。
楊釗見表妹神經大條的模樣,哭笑不得。
九兒啊,不是你剛剛哭的滿臉淚痕,喊著要回家了?
這才剛脫困沒多久,又要主動惹事?
開棺是那麼簡單的事嗎?
真要碰上大粽子,或者觸發觀山太保設計的機關,咱們還得折騰半天。
楊釗思付著,到底是立刻向後殿進軍,還是打開這口棺槨。
“九兒說的沒錯!”
陳問天難得認同胡九兒的說法,眯著眼睛道:“是沒時間了,楊釗。”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地宮裡的氧氣含量,正在大量增加?”
嗯?
不說還好,楊釗還沒意識到,一說他渾身一怔。
是啊!
不知從何時起,原本稀薄的氧氣突然變得充盈。
他們因缺氧而造成的頭暈腦脹,也全部消失。
難道……
外麵的人已打開了地宮金剛牆,正在進來?
一股危機感在楊釗心中油然而生。
時間,真的不多了。
他再不敢猶豫,點了點頭。
“行吧,那咱們開棺……”
話還沒落地,陳問天就指揮幾個幸存的手下前去砸棺。
幾人掏出背上的開山斧,嘿嘿笑著擦擦手心,就要將這棺材劈開。
“哎哎哎!乾什麼呢!”
楊釗見狀慌忙阻止。
說實在的,倒鬥五門中,四門都看不起卸嶺力士。
這幫家夥在尋墓辨穴,下探地宮方麵有自己的得意手段。
可一旦下到地宮之內,就完全成了土匪行徑。
遇山開山遇棺砸棺。
一柄開山斧不知砸爛了多少珍惜古跡。
見幾人又要砸爛棺槨,楊釗慌忙攔下,擰著眉頭。
“陳問天,有開棺祖師爺摸金校尉在此,咱們時間再緊,也不能壞了規矩吧?”
開棺祖師爺?
陳問天看了看稚嫩的胡九兒,乾笑兩聲。
他明白楊釗的意思。
摸金校尉是倒鬥五門中,最精通開棺手藝。
讓胡九兒開棺,既能不壞了規矩,還能破掉一些致命機關。
他索性招手,讓手下人收起開山斧,齊齊退了兩步。
“行啊,嗬嗬,九兒!咱就彆喝酸奶,舔瓶蓋了,還不趕緊乾活?”
楊釗也笑道:“九兒,彆吃了,趕緊開棺!”
“啊?”
剛又擰開一罐酸奶,又要滋遛滋遛的胡九兒,頓時楞在原地。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讓……讓我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