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度先前神識掃過,精力全部放在了前麵的甬道,確實還沒有注意到這地上,這幾個一聽,同時走了過去,隻見地板上寫著“止步,擅入者神魂俱滅”九個大字,然後在這行字下麵,寫著一個“秋”字。
夜星痕盯著這行字看了好一會,突然道:“這是帝君的筆跡,而且帝君的名字裡有個‘秋’字,看來帝君到這裡來過。”
張玄度一聽這話,突然感到一陣恍惚,仿佛一下跨越了時空,跟三百年前那人在此相聚。
夜星痕接著道:“據我教卷宗記載,帝君跟聖娘娘,還有紫大將軍得到無極丹後,點燃火油將屍蟲燒光,但他們是在帝君挖出一條通道,借助地下河逃生的,所以這個地方當初他們沒來過,但這裡有帝君留下的字,那應該是他以後又再次返回來過。”
紫皇伸出右手食指,順著這行字的筆跡行走,當最後一筆落下時,突然感到胸口刀意淩然,跟著又走了一遍,愕然道:“玄哥,這字裡有刀意。”
說完直接在旁一屁股坐下,盤膝打坐冥想去了。
張玄度見了,倒是有點意外,看了看冥想中的紫皇,小聲嘀咕道:“有這麼厲害?”
說完也上前伸出食指,順著字體比劃前行,到最後一筆落下時,張玄度識海中自動浮現這字體的每筆每劃,將其拆散,就仿佛一個人在臨空舞刀一般,這不是什麼武學秘籍,僅僅隻是帝君當時一時的心情感悟,自然而然將刀法帶到了筆意中,隨著石板石質的變化,落筆力道有所細微地調節,就像兩軍對陣,哪些地方要避其鋒芒,哪些地方要殺伐果斷,交代的清清楚楚。
張玄度細細品味一番後,手指再重頭來一遍,連續三遍後,忍不住一點頭道:“當真是天馬行空,羚羊掛角。”
夜星痕見這兩個都這麼說,也來了興趣,上前一步道:“我也來試試。”
當最後一筆落下時,夜星痕搖了搖頭道:“刀意太重了,以我們現在的修為想要參透,隻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慕晚吟見了,跟著在後麵也伸手劃拉一遍,但卻是半點感覺都沒有,抬頭剛要問起,卻見張玄度在平台另一邊已經開始抽刀比劃了。
開始時,起刀落刀還很雜亂,後來刀勢慢慢變得連貫,然後再慢慢變快,跟著越來越快,到最後卻又慢下來,本來連貫的刀勢又開始雜亂無章,然後又連貫,又變快,這樣來回周而複始,一連三次,三次不一樣,張玄度突然揚天哈哈一笑,身子一縱,離開平台,直接跳入大廳施展。
張玄度以前在雲城操練慕晚吟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教,於是打了一套拳,那套拳,讓慕晚吟有所悟,這會見張玄度練刀,特彆是剛才由雜亂到連續,又由連續到雜亂,讓她看了心頭一動,仿佛抓住了什麼,這會張玄度到了大廳,這丫頭跟著追了過去,在旁認真看著張玄度練刀。
帝君字裡行間自帶的刀意,張玄度跟紫皇是用刀的,倒是正合適,慕晚吟修為還沒到,猜摸不出刀意,但張玄度通過悟出的刀意練刀,慕晚吟看出其中的意境,這相當於是變相地學習那刀意。
無極刀宗以心法為主,招式跟身法為輔,講究以悟帶修行,所以刀宗弟子,入門最簡單,但也是最難,完全看各人悟性。
帝君字體中隱含的刀意,也是附著在他的心法上,隻是刀宗心法,跟聖教心法不一樣,前者側重男子,後者側重女子,所以夜星痕不但不能學,反而還要將其忘記。
這三個都練得不亦樂乎,夜星痕則是轉頭去找大黑,見大黑正站在甬道儘頭,看著前麵黑沉沉的空前一動不動,愣愣出神。
夜星痕走到大黑身旁,大黑聽到動靜,上前一步,將身子斜攔在夜星痕身前,意思是,不能再往前了。
夜星痕將火把貼著甬道口,但奇怪的是,火把光亮仿佛被無形的牆給擋住,根本透不進去。
明明前麵什麼都沒有,但現在卻連光都透不進去,眼前這一幕,讓夜星痕看了沒來由得心生敬畏。
夜星痕看了好一會,突然道:“大黑,要是闖進去,真的會神魂俱滅嗎?”
大黑聽了,認真的一點頭,夜星痕見了,接著問道:“大黑,你說這甬道前麵會有什麼?”
這話就讓大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而且它也不能跟夜星痕交流,聞言隻能緩緩一搖頭。
夜星痕見了,卻是緩緩蹲下身子,眼神定定地看著大黑雙眼道:“大黑,你搖頭,並不是表示你不知道,而是你知道,但不能說,是嗎?”
大黑一聽這話,頓時兩眼一眯,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這個眼神變化,夜星痕看得清楚,跟著神色一凝,接著道:“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你不是一條狗,或者說有狗的外形,但裡麵卻是住著彆的靈魂,我說的對嗎?”
說完一頓,不等大黑回答,跟著道:“你跟阿玄認識最早,聽他說過,當時你重傷,還是他救的你,按理說,你應該跟他最是親近,我說的這個‘親近’,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自從我跟你認識後,最後反而是我們兩個最親近,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裡就有種莫名的親近跟熟悉感,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對我的照顧,不過隨著修為提升,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們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的朋友,而且還是生死與共的那種。
上次在雲城山野,你跟阿玄兩個坐在一起,當時阿玄幾次表現的很緊張,而且還都是看向我,他當時的那個眼神,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失去心愛之人的無助跟震驚,而他那天那樣看著我,當時我還不明白,以為是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現在想來,應該將來有一天,我會麵對強大的敵人,導致他會失去我,是這樣嗎?
阿玄有神識,同時你也太聰明了,連這麼複雜的機關都能解開,你一定也有神識,你們兩個是可以交流的,是嗎?”
(兄弟們,我們也是可以交流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