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村寧次確實氣炸了。
上當不說,後防線還失利。
然而杜一明的隊伍已經全部躲起來了,他知道崗村寧次暴跳如雷,正麵又乾不過,隻能躲。
“老大,真想把他們滅了,夠囂張的。”張武魁都看不下去。
“滅什麼滅,慢慢打吧,人那麼多,千萬不可衝動。”杜一明讓隊伍都分開躲起來。
北部還是很廣的,崗村寧次再多的人,也搜查不過來。
崗村寧次搜查了半個月,雖然也滅了一支土匪小部隊,但沒有遇到大部隊。
崗村寧次把火都發泄到了無辜的村莊上,北上的村莊被他大掃蕩了一遍。
這最遭殃的自然還是女人。
整個軍隊回來的路上,火,全部都發泄在她們的身上。
甚至還進行了各種虐待。
秦天和岸穀大佐這邊,可就不一樣了。
北境山確實有一些後勤人員,躲在裡麵。被這麼一地毯式搜查,就被逮住了。
女人被抓到了岸穀大佐的麵前。
岸穀大佐沒有那麼變態,隻是審訊。
“你們這邊有多少人躲著?東西都藏哪裡?”岸穀大佐問道。
“我們五個人為一小組,隻負責後勤的一些東西。”帶頭的女人說道。
秦天看著這些女人,好在不是林蘇雅,林思思她們,也沒有伊藤美惠。
按理講,杜一明能撤退這北境山的人和物資,就已經很不錯了彆說杜一明,秦天都沒料到崗村寧次會讓他們如此費勁心思的搜山。
“沒有必要搜下去了吧,都沒人,隻是些零星的。”秦天是能保一個是一個。
“流程走走完吧,崗村中將發大脾氣呢。這次我也失利。”
案穀大佐也很鬱悶,自己已經兩次被調虎離山了。
事不過三,再這樣,可就沒臉了。
“這些女的怎麼處理?”秦天詢問道。
“拉去軍營用吧,直接殺了可惜。”案穀大佐說道。
大隊伍把北境山走了一遍,沒有細查,走個過場,本來也沒有隊伍躲這裡,至少現在是沒有的。
隻是發現了一支小後勤隊伍,正好也可以交差。
半個月後。
崗村寧次北部大掃蕩回來。
他召開了一次複盤大會。
延安那邊,連續七天,專題專欄播報日軍生化基地的非人性實驗,和被摧毀的巨大勝利。
這把日本高層肺都氣炸了,日本內部,海軍還一波諷刺,認為陸軍的戰略錯誤。
崗村寧次的臉一直是綠的。
這次複盤大會,他召集了很多人。
各個單位很多人都來了。
眾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高科長,你來主持會議。”崗村寧次破天荒的點名高兵主持。
一來是看中了高兵在案件分析上的能力,二來他和間諜打交道最多,這也是本次會議的核心。
“好的。”高兵走到了前麵。
這半個月,特高課,特務局一直在調查,整理,彙總這件事。
整整半個月,高兵為總負責人,詳細各個方麵來調查這事。
高兵不敢怠慢,因為崗村寧次真的非常生氣。
他馬上要升大將的,因為百團大戰的失利,和生化基地事件,嚴重影響了他中將升大將。
高兵先把整個事件的過程講述了一遍,然後一一分析。
“冰城郊外有這個能力做這事的,隻有北境土匪軍。但問題是,以往都以搶劫物資為核心,這次卻搞起了破壞,關鍵是延安的新四大軍還配合行動,這很反常。”高兵分析出最核心的一點。
“這說明這支土匪軍和共軍是一夥的?也是抗日軍?”影佐問道。
“不完全對。早之前,我們一直在調查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北境土匪軍的領頭,是目前最神秘的一個人,身份未知,但我們一直有一種猜想,這個土匪頭子就是白狐。”高兵還是這個結論。
之前也一直在佐證這個結論。
“你們想,杜一明為何能成為北境軍現在的領頭?原因很簡單,他和這個人的關係好。杜一明在暗殺土肥原失敗後,是被他救走的。”
高兵的記憶好,往事都能記住,還能理清這裡麵的邏輯。
“那白狐不是趙軍嗎?”水門淩誌詢問道。
“不是,最早的邏輯我和土肥原老師就推翻過了,杜一明刺殺時,趙軍還在渣宰洞。”高兵反駁道。
“不是有個如佛嗎?”錢有財問道。
“如佛這個人的行為痕跡是空白的,而且隻有延安偶爾用,冰城找不出他的任何痕跡,那個時間點,也沒有新人滲透進來,如佛不可能進入到了特務局或特高課,他也不可能做到和土匪軍如此密切的關係。”
高兵的邏輯非常清晰。
在如此複雜的迷魂陣下,還能抽絲剝繭,保持自己清晰邏輯推理的,無人所能。
“能讓延安如此配合他們的,隻有白狐,隻有他可以做到。”高兵下了一個結論。
秦天聽的頭皮發麻,瑟瑟發抖。
“可白狐很久沒有什麼風聲了?”山村野夫解釋道。
“他一直都在,你們想,趙飛雪土匪軍接走的,杜一明也是,還有,最新消息,林蘇雅和林思思也在土匪軍,然後還有小林佳子的暗殺,胡一萊,白廳長,副市長的暗殺,目前來看,和土匪軍都有關係。”高兵把這些事全都按在了白狐的頭上。
“之所以代號出現少了,就是因為趙軍的背鍋,為了讓我們相信白狐已經被抓,後麵才極少使用白狐的痕跡,但如佛的痕跡更少。”高兵說道。
高兵把趙軍,如佛,白狐的內在邏輯理了出來。
秦天頭皮發麻,如坐針氈。
秦天是真怕,真怕突然,高兵指著他說他是白狐,這種事,秦天腦海裡模擬過很多遍,是實實在在會發生的事。
自己遲早會被高兵找出來。
“很好,其他人也不用反駁了,就以高科長的這個結論為準。”崗村寧次直接拍板,不給彆人反駁的機會。
畢竟在抓特務這塊,高兵聲名遠揚。
崗村寧次不依賴他的話,就沒人可以用了。
“下麵說細節。”高兵開始一一的複盤分析。
“我們在二月份捕捉到了幾次新的電報信息,現在看來就是和延安的情報同步。”高兵說道。
“也就是說,林蘇雅覆滅後,延安已經派來了新的行動隊接頭人。”山村野夫問道。
“是。”高兵點點頭。
雖然八九不離十,但是推斷基本是對的。
“這裡我插播一件事,實際上我們之前在報紙上是設計了一個接頭陷阱的,但白狐並沒有上當,或者說被他提前察覺了。”山村野夫補充了起來。
當時部署的都是日本憲兵便衣隊。
“第二件事,他是怎麼打開生化基地的內門的?這扇門有嚴格的打開規矩,發生偷襲的時間是中午,我們了解到,午飯時間,基地的人會進進出出,是這扇門開啟的最佳時間。”高兵停頓了一下,說道:“可惜所有的檔案也都在裡麵,我們無法確定是否有人滲透進去了。現在連死亡名單也無法第一時間確認。”
“但是我們還是找到了一些線索。”高兵說著,拿出資料來。
分發給了下麵的人。
秦天拿來一看,赫然是王重國。
“靠,這麼快就被挖出來了。”秦天心裡哭了。
“這個人你是怎麼挖出來的?”崗村寧次問道。
“很簡單,後廚隊伍裡有人當天請假,不隻是他,生化基地的一些研究員也是有輪班製的,從幸存者口中我們獲取到了這個信息,此人是新來的,且非日本人。”高兵回答道。
“並且幸存者交待,這個人曾多次進入過基地。”高兵說道。
“他是在踩點。”山村野夫說道。
“對。”
“那隻要順著這條線,就應該可以找出此人背後的人。”崗村寧次似乎看到了希望。
“是的,可惜,後廚負責人當天也死了,後廚一個不剩,也是殺人滅口了。”高兵把這些細節聯係起來,就理清了這條線的命絡。
“怎麼認為就是這個人呢?”錢有財問道。
“還記得青木長藤嗎?對方想收買他,結果沒成功,所以這次派了一名滲透者,合情合理。”高兵把這些細節都聯係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