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木南晴就搜查情況和眾人做了同步。
“在山村衝日的住所確實找到了不少情報的痕跡，有些還是燒毀中的，他的暗格房間還貼了不少整理和自己分析的情報，進行售賣，而且，一些情報，都是有證據支持的。”木南晴彙報道。
“這麼大的事，你們都不知道，看來以後也很有必要對大家的住所進行抽查。”土肥原氣憤道。
“這些情報裡有特彆的嗎？”高兵詢問道。
“有幾張照片，是在他家的地板裡的隱藏暗格裡發現，應該是他自己的照片。”木南晴把照片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這幾張照片的畫麵是：
裕穀一郎當街殺孕婦的照片，還有生化第七醫院的活體實驗照片。
看到這幾張照片，眾人的臉色都綠了。
“這幾張照片不像是他售賣的情報，更像是有意隱藏起來的。”木南晴解釋道。
“有趣了，山村衝日越來越往白狐的身份靠過去了。”高兵不敢得出這些結論，但一些事實卻在影響這些結論。
“山村衝日怎麼樣了？他交代了嗎？”土肥原詢問道。
話剛說完，杜一明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領導，出了點事，山村衝日死了。”
“死了？”
眾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是的。”
“怎麼死的？”土肥原問道。
“醫生說，他長期飲酒，有嚴重的肝硬化，我們在用刑時，導致他肝破裂，肝部內出血嚴重，所以沒有救回來。”杜一明低著頭，很愧疚地說道。
死無對證，嫁禍都嫁禍得很完美。
會議上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不過。”杜一明又抬起頭來，說道：“聽醫生說，他死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像，好像說了什麼迷糊的詞。”
“他說什麼？”土肥原著急問道。
“說了兩個字：姐妹。”杜一明思考片刻說道。
“姐妹？？”
眾人驚愕。
秦天驚出一身冷汗來，沒想到，山村衝日在臨死前，根據自己掌控的線索，突然領悟出了什麼。
隻有秦天知道，山村衝日說的姐妹，應該是指“顧淑美和林思思”。
不過秦天也不知道，山村衝日到底是根據哪條往日的線索分析出來的，難不成有什麼檔案被他找到了？
這總是不安因素。
山村衝日能整理出什麼來，那麼其他人也就可以。
這一點，讓秦天擔憂。
不過，秦天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能騙過高兵和土肥原。
“什麼姐妹？毫無頭緒啊。”山村野夫是反應不過來的。
這兩個詞，最怕的是高兵想到什麼。
“真是巧，死無對證，真相又被埋沒了，但我是不相信，山村衝日會是白狐的。”土肥原是不可能相信的。
“嗯，絕對不是。”山村野夫保證道。
“山村，你致電日本那邊，讓他們查一下山村衝日的家庭情況，同時，把他的死訊告知家屬，屍體火化，帶回去。”土肥原吩咐道。
對於他們自己的日本人，和對本地特務局的那些炮灰，土肥原的態度是與眾不同的。
“好。我會處理善後的。”山村野夫說道。
土肥原轉過頭，看向高兵和秦天，說道：“你們兩位，就山村衝日販賣的情報和他說的姐妹，在思考思考，看能否參悟出什麼來，至於他的其他事，就到此吧。”
土肥原是有些偏袒的。
“不過，他們兩個人背後的那個販賣情況的人，必須要查出來。”土肥原特意交代了這事。
“嗯。”
眾人點點頭。
土肥原說完，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高兵轉過頭來，說道：“你要不再去看看？順便查一下白展楠，現在是敏感時期，領導對滲透者非常氣憤，你要細查。”
“好，我現在就去。”秦天點點頭。
於是，秦天喊上了張若雨，作為自己的跟班，一起去查這兩件事。
秦天和張若雨先去的山村衝日的家裡，但木南晴已經把所有的情報一掃而空，全部帶回去了。
秦天撲了個空，找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
“都被木南晴帶走了。”張若雨說道。
“嗯。”秦天臨走時，再看了一眼，看來，木南晴可能把隱藏的關鍵信息也帶走了。
接著，秦天又去了拜訪了白展楠的家裡。
“這白家真氣派啊。和冰城的其他富商都不一樣啊，這裡還有士兵駐軍呢？？”張若雨很詫異。
“軍閥世家，白展楠的爺爺是東三省曾經東北王下麵的一支分隊，後來日本人來了後，叛變了，東北王的大部隊都跟著國民黨南下西進抗日了，這叛變的留了下來，上麵的偽政府給了不少好待遇，對於他原來的軍閥軍，一半成了偽政府的防衛軍，一半留下來，到現在還保留屬於他自己的軍隊。”秦天解釋道。
這裡麵的邏輯和關係都很複雜。
“等等，偽政府？”張若雨很詫異的看著秦天，側著頭，問道：“為什麼秦副局長會用這種詞來稱呼？我第一次聽說。”
我擦！！
秦天信口開河，已經習慣曆史稱呼，脫口而出，竟然說漏嘴了？
這下尷尬了。
“我剛才有這麼說嗎？我說的是衛政府，不是偽政府，是衛。”秦天神奇般的把他給扭轉了過來。
“哦。”張若雨哦了一聲，這麼稱呼，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被管家請進家裡後，白老爺親自出來招呼。
“白老爺，不好意思，隻是例行公事，對白公子的過往做一個簡單的訪問。這也是局裡的意思，還望能諒解。”秦天態度很誠懇。
這白家，秦天惹不起。
全冰城唯一一個自帶軍隊的，這是真惹不起。
“你是秦天，對吧？特務局的副局長。”白老爺反問道。
“是。”秦天點點頭。
“聽說過你，和日本人混得風生水起，又是藥廠，又是煙館，還有碼頭，聽說，還建了兵工廠。”白老爺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對秦天的產業更感興趣。
“哪裡是我的啊，都是日本人的。替裕穀一郎乾活而已。”秦天謙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