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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隊伍消失不見,李虎這才轉身向中軍大帳走去,現在是臘月十八的下午,距離皇太孫的冊封大典已不足八天,為了確保在大典前將白鴻誌送到京城,直接用繩子把他捆在了馬背上,反正到了京城也是淩遲,喘氣就行。
至於老年管事,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嚴刑拷問,說出秘密後,被張成直接殺了。
老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老小子背地裡替白鴻誌做了不少事情,不僅在河南各州府埋藏了大量的財物,還賄賂河南地方官員,將好些白蓮教徒送到了陰山六鎮。
在他的計劃中,一旦戰敗,就與白鴻誌逃到關外,等待時機,東山再起,那些埋藏起來的財物就是他們東山再起的資本。
另外,之前的情報有誤,狀元郎的事也是這老小子一手操辦的,白鴻誌並不知情。
李虎還得知了一件十分無語的事情,探花郎的事與那老小子無關,是狀元郎一手操辦的。
這就跟後世某個圈子一樣,我不乾淨了,你們誰都彆想乾淨。
李虎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並沒有將狀元郎的把柄一起送進京去。
走到中軍大帳前,李虎停住了腳步,接著歎了口氣,張成太謹慎了,擔心給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讓哨營的人把人送來,沒有露麵。
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李虎將目光投去。
一名哨騎馳馬而來,奔至旗杆前勒住了韁繩,跳下馬,向李虎飛跑過來。
奔至麵前,那哨騎稟道:“大帥,白蓮教逆匪來了。”
“什麼?”哨騎吐字清晰,李虎其實每個字都聽真了,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水溶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那哨騎:“白蓮教逆匪占領安陸城後,瘋狂地進行屠殺、奸淫、搶劫,天亮後開始驅趕幸存的百姓出城,幸存下來的數千百姓全部被趕入河中溺死.白蓮教逆匪人數在十萬以上.行軍速度不快,估計要明天下午抵達這裡。”
十萬以上?難怪,這是腰杆子硬了!不,或許水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這裡。而自己這邊滿打滿算隻有五萬人馬,不過都是精銳。
想到這裡,李虎又將王子騰和二皇子問候了一遍。
正在這時,轅門當值軍官奔了過來,向李虎稟道:“稟大帥,二殿下和王子騰率領湖南、江西的官軍來了。”
這倆家夥還真不禁念道,剛罵了兩句就到了。
李虎突然反應過來:“江西的援軍不在漢陽?!”
當值軍官回道:“來報信的哨騎說,湖南、江西的官軍一起護衛著二殿下來的。”
聽了這話,李虎瞬間脊背發涼,現在的大順並沒有武漢一說,隻有雙城對立的漢陽和武昌。如果漢陽丟了,後果將不堪設想。漢陽丟了,長江防線就失去了作用,再拿下武昌,就可以乘船沿江而下,直撲金陵!
江南大營主力儘喪,新招募的青壯毫無戰力,長江水師主力又被抽調去護送南洋的糧食進京,現在的金陵正是最空虛的時候。
還好水溶北上了!
兵部的公文李虎看過了,湖南官軍北上支援襄陽,江西官軍增援漢陽,一定是江西總兵聽說皇帝的兒子在襄陽,無視兵部調令,跑去襄陽獻殷勤,拍皇帝的馬屁!
想到這裡,李虎兩眼閃著寒光:“到哪裡了?”
當值軍官:“說是已不足十裡”
李虎一聲冷笑:“好,傳各營主副將,跟我去迎接二皇子!”說著便進了中軍大帳.
二皇子來了!
在十名禦前侍衛的夾護下,二皇子騎著一匹純白大馬高昂著頭來了!
他的身後排騎著十數名彪悍的將官。
緊接著,幾萬兵馬旌旗獵獵,盔甲鮮明。
王大牛“嘖”了一聲,說道:“這是示威來了!”
黃進忠不滿地望了他一眼,接著把目光轉向李虎。
李虎神態十分和煦,甚至嘴角還帶著笑。
黃進忠兩眼不斷地閃動,他總感覺要出事。
二皇子走到離李虎馬頭約一裡的距離勒住了韁繩。
整個大軍都跟著停了下來。
王大牛:“喲,還擺皇子的譜呢!”
李虎斜了他一眼,接著把馬韁一縱,馳至二皇子麵前,隻雙手一抱說道:“二殿下,有失遠迎,多有得罪!”
二皇子的臉陰了一下,一瞬間他又恢複了笑容,連忙拱手回禮:“忠勇侯,我是奉旨到軍中效力的,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這時,黃進忠走了過來,向二皇子行了跪拜大禮:“老奴叩見二殿下!”
二皇子微笑著點了點頭:“起來吧。”
“是。”黃進忠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爬起來。
王子騰策馬走上前來,咳了一聲,說道:“侯爺,咱們又見麵了。”
李虎“嗯”了一聲,目光徐徐地在二皇子身後的將官們的臉上掃過。
他們也都打量這位大順朝最年輕的武侯。
李虎沒有理會他們,策著馬慢慢地走向蒙古騎兵的方陣。
見李虎來了,那些蒙古騎兵一起翻身下馬,行了一個軍禮,齊聲道(蒙古語):“大帥!”
李虎策著馬在方陣前走了一趟,這才說話:“回到你們的方陣去。”說著,他馬頭一轉,奔了回去。
眾蒙古騎兵齊聲吼應:“是。”接著跨鞍上馬,一齊奔至河套騎兵身後,列成了方陣。
王子騰嘴角一抽,這下他真成了光杆司令!
二皇子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時一名穿著總兵服飾的將官策馬走上前來,望了望李虎,接著對王子騰說道:“王總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些蒙古騎兵是兵部調到你的麾下,聽從你的指揮.”
又望向李虎,“那些蒙古騎兵雖說是李總兵一手調教出來的,但他們是朝廷的官兵,不是誰的奴才!李總兵此舉未免有僭越之嫌.”
王子騰望了他一眼,心道你沒事惹他作什麼!
李虎不露聲色:“貴駕是”
那人先是瞟了瞟他身後的將官們,然後才微微昂起頭說道:“本帥是江西總兵。”
李虎:“你就是江西總兵?”
江西總兵:“不錯。本帥出身南疆軍團,大小數十戰,未嘗敗.”
李虎直接打斷可他的話:“本帥沒工夫聽你在這囉嗦。我問你,兵部給你的軍令是怎麼說的?你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江西總兵一怔,接著裝作不在乎的神態:“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李虎眼中寒光一閃:“好大的口氣!兵部給你的軍令是增援漢陽,你為何舍近求遠,千裡迢迢跑到襄陽去?你也是個沙場宿將,漢陽的重要性你不會不知道!丟了漢陽,長江防線變得不堪一擊,白蓮教逆匪就可以乘船沿江而下,直撲金陵!現在的金陵,乃至整個江南兵力空虛告訴你吧,我們的對麵有十幾萬白蓮教逆匪!”
江西總兵這才有些膽怯了,慢慢低下了頭。
李虎:“你違抗軍令,為了一己之私,置國家危亡不顧,置江南無數百姓的性命於不顧,今天你違抗朝廷的軍令,明天他違抗朝廷的軍令,這仗還打不打了。不殺你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嚴肅軍紀!”
江西總兵猛地一抬頭,大聲喊道:“我是江西總兵,不是你的部將,你沒有權力殺我!”
話未落音,隻見眼前白光一閃,接著他急忙捂住脖子,鮮血從指縫噴出。似是想說點什麼,可嘴裡卻隻能發出嗬嗬聲響。“撲通”一聲,一頭栽下戰馬,身體抽搐了幾下,沒了動靜。
二皇子驚呆了。
黃進忠、王子騰和其他將官都驚呆了。
李虎已經還刀入鞘,大聲說道:“砍下他的腦袋,傳示三軍。嗣後,有膽敢不聽朝廷軍令者,他就是榜樣!”
王大牛手一揮,立刻有兩名親兵將屍體拖了下去。
李虎的動作太快了,江西總兵府的將官們這時才反應過來,相互對視了一眼,卻沒人敢動。
“哼”了一聲,李虎:“好了,輪到我給他‘擦屁股’了。”說著把目光轉向王子騰,“你即刻率領江西官軍抄山路南下,切斷白蓮教逆匪的後路,防止他們向南潰逃!”
王子騰又驚又喜,又猶豫了一下,“對方有十幾萬.”
李虎目光一閃:“我再給你派五千精兵,外加一員猛將。”
王子騰連忙翻身下馬,向李虎行了一個軍禮,大聲應道:“是!”
李虎又把目光轉向了湖南總兵。
湖南總兵一凜:“願聽侯爺差遣!”
李虎點了點頭,又對黃進忠說道:“白蓮教逆匪明天下午就會抵達,我要立刻升帳議事,二殿下就交給監軍了。”
黃進忠哪敢說個不字,輕聲答道:“是。”
李虎向二皇子雙手一抱:“失陪了!”
二皇子擠出一抹笑容,心裡卻已經將李虎給千刀萬剮了,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兵權沒了!沒有兵權,如何立功?無功,如何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