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夫人,婉嫂嫂,來的匆忙,我準備了些食物與藥品,夜裡寒涼,這裡還有一床被褥,幾位先將就用著,缺什麼,到時候可與剛才的牢頭老倪叔說,我定會再想法子送進來。”
都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看著來人一樣樣從柵欄外遞進來的東西,方氏婆媳二人感動的眼淚漣漣。
“謝謝,謝謝你好孩子,難得你這麼有情義,這種時候還惦記著我們。”
“夫人您說的這是什麼話?當初我家有難求上門來,您眉頭都不皺一下就伸手,今日您闔家受難,我們又如何能坐視不理?更何況,我與陸二哥還是朋友,既是朋友,自要肝膽相照。”
婆媳二人聽的更是淚潮洶湧,可憐孩子話是這麼說,實際上能做到的人又有幾何?
千言萬語全都化成了一句句的謝謝又謝謝。
“二位實不必客氣,好好保重身體,至於陸二哥那邊也無需擔憂,我大哥季墨也乃陸二哥朋友,我與他一同過來,此刻大哥就在隔壁監牢,一樣的東西陸二哥他們也有,夫人與婉嫂嫂莫憂。”
婆媳二人一愣,隨即又是喜極而泣的連聲謝。
“難為你想的如此周到,叫我們婆媳也不知如何感激是好,好孩子,你的恩意我們陸家上下都記住了。”
“夫人都說是自己人了,您又何必如此客氣,您且安心,晚輩雖無權勢,但為朋友,我們星海閣上下也會竭力為貴府奔走,還請夫人與婉嫂嫂稍安勿躁,我們一定努力,儘快為沈陸兩家翻案。”
“不可。”
一聽到李瑤光如此說,方氏色變,立刻阻止。
怕李瑤光誤會方氏急忙解釋。
“好孩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當今這位不是明主,今日能做出抄滅我沈陸兩家之事,不惜當朝逼死我夫,不惜北伐關鍵時刻動一軍主帥,就足以說明當今的狠絕,此事已決,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動,我夫不能,孩子你更不能!
你們一個個都是好孩子,身家清清白白,有著大好前程,根本沒必要牽扯進這烏糟的朝堂爭鬥中來。
所以好孩子,聽話,你的心意我們陸家領了,事情你們卻萬萬不可插手。”
“可是……”
“不!沒有可是,聽話。
見方氏急切,李瑤光隻得配合的嘴上應好,心裡卻想著還是要想想辦法,不說彆的,最起碼要把這一家從牢裡解救出去也是好的。
天牢,天牢,又豈是人能待的地方,燦哥兒還小呢。
暗做決定,李瑤光麵上應承。
“好,夫人莫急,您說的我都記住了,我保證不會輕舉妄動,您這邊若是還有什麼事,到時候記得找老倪叔說,但凡能做到的,我們絕不推辭。”
“好好好,你記住就好,至於彆的事……”,倒是還真有一樣,“孩子,我這倒真有一事相求,隻是不知……”
李瑤光看出對方為難,忙道:“夫人有何事您儘管說。”
方氏猶豫了猶豫,臉上儘是為難之色。
不想為難孩子吧,想到往日夫妻情分,方氏最後還是咬咬牙看向李瑤光懇求道。
“孩子其實也不是彆個,就是,就是……我夫君那邊情況也不知如何了,眼下這種境遇,我怕沒人敢沾染他,按著以往慣例,他怕是死了都不得安生,所以我想厚著臉皮求你一求,若是可以,能不能請你替我去看看,若是他被送去了亂葬崗子,能不能勞煩你幫著買口薄棺收斂一下,若是……”
當然,怕眼前這孩子耿直,做事太較真,冒險而動,方氏還是事先打上預防針。
“好孩子,若是他屍身還被扣著,事有危險,你就當我沒說過。”
原來是這個,自己倒是沒想到這一茬。
不過隻是收屍而已,死者為大,哪裡有什麼危險,皇帝老兒再變態,也不至於扣著一具屍體不給下葬吧?
即便確實危險,自己空間可收死物,大不了她就用空間幫著悄摸走這一遭好了,於是李瑤光一口應下。
“夫人放心,我定幫您將公爺好好安葬。”
“謝謝,謝謝你孩子,不管成與不成,你都是我們家的大恩人,眼下我們身無長物,無以為報……”
方氏看向身邊的孫兒與身後家眷朝他們招手手。
“燦哥兒你來,還有你們都來,收斂大恩,探望之義,你們都與恩人跪下磕頭。”
話落間,方氏率領陸家一眾,拉著小小燦哥兒齊齊拜下,著實唬了李瑤光一跳,嚇的她趕忙跳。
“夫人,婉嫂嫂,還有諸位萬萬不可,不要拜我,諸位如此,叫倒是叫我無地自容了。”
慌忙的隔著柵欄強勢把婆媳身前的懵懂燦哥兒拽起,對上燦哥兒懵懂雙眼,李瑤光借著衣袖遮掩,伸手間從空間掏了一小包粽子糖塞到燦哥兒手中,揉了揉燦哥兒毛茸茸的小腦袋。
“燦哥兒乖,你是小小男子漢了,以後要好好照顧祖母與娘親。”
燦哥兒重重點頭,“嗯,我會的光光姑姑。”
李瑤光再抬頭看向方氏與何婉娘。
“夫人,婉嫂嫂,我們能進來,老倪叔是冒了大風險的,時辰不早,我不便久留,得走了,待兩天再來看您,陸二哥他們那邊你們也放心,萬一有事,你們給老倪叔捎話。”
婆媳二人很感激的點頭,“好,多謝你孩子,天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下次也彆來了,我們這兒都好好的,那事就拜托你了。”
至於男監那邊,既然孩子說那邊已經去了人,同是兒子摯友,她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眼下,她們惟願眼前孩子給丈夫(公爹)收斂時能一切順遂。
李瑤光與婆媳二人交代叮嚀的時候,對麵男監也是一陣兵荒馬亂。
“季兄是你?你怎麼來了?”
麵對腳下打跌,一臉不可思議朝牢門撲過來的陸放,季墨放下東西道:“身為朋友,如何能不來?”
話是這麼說,可如今著境況……陸放聽的苦笑。
曾經的自己雖是紈絝,卻沒少與人為善,不說交友遍天下,無論舊都還是新京,他的朋友也比比皆是。
可自家一出事,親朋避之不及,所謂朋友更是一個不見,也就眼前這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