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皇宮
乾皇坐在龍椅上,閉著雙目,他已經從夏念初的府上回來許久。
但是身為一國之君的他並沒有選擇親自前往明畔,見證洛圖出世的神聖時刻。
國師站在乾皇身側,他並沒有把那日測算乾國國運出來的結果告訴乾皇。
因為一切就在今夜皆可見分曉,國師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位君主對洛圖的野心。
“國師。”乾皇緩緩睜眼,看向身側的國師。
“微臣在。”國師微微彎下身子。
“你說,今夜的結果會如何?”
國師緩緩說道,“陛下,洛圖乃聖物,由天注定,老夫……算不了這個天。”
乾皇從龍椅上緩緩站起身來,“天注定?為什麼這天道……站在朕的頭上……”
國師聽聞,連忙跪了下來,大叫道,“陛下……”
哪怕乾皇貴為一國之君,豈能妄議天道?
天道,是仙人都不敢招惹的存在……更何況乾皇不過一介凡人。
乾皇深吸一口氣,神色恢複了正常。
國師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輕聲問道,
“陛下不去明畔嗎?若是陛下親至,書院那邊也不敢膽大妄為。”
乾皇隻是冷哼道,“朕早就已經布置好了,雲衍書院……這個存在千年的聖地,也該折一折這群酸臭書生的意氣了。”
國師張了張口,好像說什麼,隻見乾皇麵色凝重地看著外麵說道,
“它,出來了……”
……
明畔
迷霧充斥了整個湖麵,若是普通人在此,已然看不見這裡的情形了。
但是站在這裡的都是站在世間頂峰的修行者,他們閉著眼睛,雖然一動不動,但是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卻充斥著全場。
這是書院和皇室的爭鬥,說到底,造就這幅局麵的原因也不過是人的野心與**……還有自保。
乾皇的野心天下昭然,若是拿到了洛圖,皇室就擁有了一件等同於天書的寶物,哪怕是一國之君,也無法抵擋這個誘惑。
相同的,雲衍書院若是得到了洛圖,天書兩大至寶,天下間,誰與爭鋒。
天空之中,又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隻見白行簡將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平靜地看著這裡。
石供奉率先睜開眼睛,平靜地看了白行簡一眼,聲音沉重地說道,
“你也來了……”
“老朋友,彆來無恙。”白行簡淡淡說道,“皇宮之中,可還呆得習慣?”
石供奉搖了搖頭,“職責所在,身不由己。但是我今日不想對你動手。”
白行簡哈哈笑道,“好好好,都是老朋友了,何必搞這些打打殺殺的,傷了和氣。”
“各為其主,不得不做。”
四皇子和武山王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他們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石供奉竟然和白行簡是好友,不過既然選擇了加入皇室,那麼石供奉就沒有退路。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湖麵上的迷霧忽然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一片黑色的霧團。
而霧團之下的湖麵上,則是形成了一道漩渦。
湖麵上的湖水不斷地向這個漩渦湧去,同時湖底下一道道強大的氣息正在不斷地釋放出來。
忽然間,隻見一道水柱衝天而出,將這股強大的氣息推至巔峰。
水柱裡的,正是洛圖……
明畔周圍,一些修為較弱的人直接被這道氣息衝倒在地上,在強大的壓力下難以起身。
四皇子目光變得灼熱起來,“來了嗎……”
書院幾位大儒的麵色同樣變得沉重起來,他們嘴裡喃喃說道,“終於來了……”
“洛圖……出世了……”
明畔外,雖然餘笙三人沒有看到那幅壯闊的景象,但是他們已經感知到了一切。
……
啟國使團的眾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這一切,但是他們現在被乾國的司羽衛圍著,寸步難行。
大啟帝師杜白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
他是讀書人,此番前來大乾帝國,就是為了見識一下陳策的那個兒子。
事實卻是,陳夜的才華完全震感了這位帝師,隻可惜杜白還沒有來得及和陳夜一敘,這京城就亂了。
如今洛圖出世,啟國道門之人借著和談的名頭不遠萬裡來到這大乾帝國的京城,自然是想爭上一爭。
可是,就在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那個隊友為什麼要做出擅闖皇宮的這種蠢事,導致他們現在寸步難行,而且自己還是站在無理的這一方。
如今那名叫做封汗的大道師還被關在皇宮之中,啟國道門的人隻剩下嚴峻和羊骨。
嚴峻先前被書聖重創,如何仍然很難出手,道門之中,真正有戰力的隻剩下羊骨一人。
他低著腦袋,最後緩緩說道,“洛圖,老夫還想再爭一下……”
坐在一邊的嚴峻語氣之中帶有一絲顫抖,“且不說京城之中還有那位書聖的存在,外麵的還有司羽衛盯著我們……”
“可這是我們來到京城的使命,這一次,我必須去……”羊骨的麵色變得堅定起來,“至於外麵那群烏合之眾,豈能攔得住我?”
“哦?你要去哪裡?”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眾人的耳畔邊,令所有人感到心悸。
這聲音響亮透徹,但是卻無所追尋,好似分不清從哪裡傳出來的一般。
“誰!”羊骨大嗬道,他身上道家的氣息瞬間爆發出來,這道聲音無疑是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
隻見,屋頂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儒袍男子,他就這麼俯視著道門的人,身上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
“閣下是何人?”羊骨冷冷問道,顯然他看出來了,這是乾國這邊派來針對他們的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今夜不能踏出這裡一步,否則……死!”
儒袍男子淡然說道,好似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閣下真是好大的口氣,那就讓老夫看看閣下的實力如何!”
羊骨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法杖,直接向儒道男子衝去。
“此地,道法不存……”
話音落下,羊骨隻覺自己體內的氣息被瞬間抽走,感受到了天地間巨大的壓力,令他從半空之中跌落。
他目光大駭地看著那個儒袍男子,不可置信地說道,
“言出法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