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天空中的瓢潑大雨重新落到陳夜和雲裳的衣服上，將兩人的身體淋濕。
而老者則是消失在了原地，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裡。
而明畔外的禁軍依舊在那裡巡邏，沒有一絲異動。
雲裳最先反應過來，將地上的傘重新拿了起來，趕緊給自家少爺撐了起來。
同時嘴上問道，“少爺，那人到底是誰啊？”
陳夜看著剛剛老者站著的地方，淡淡說道，“我沒猜對的話，他是一個活在當今傳說中的前輩？”
“傳說中的前輩？”雲裳喃喃說道。
“雲衍書院，院長，那位無限接近於仙路的那位傳奇。”
陳夜的聲音有些感歎，而且這位院長似乎已經發現了他鬼修的身份。
不過陳夜並不擔心這一點，那位院長若是要殺自己，一隻手就能將自己碾死。
而他說的那些話明顯是在提醒自己，這位院長對於鬼修的態度和當今的世俗觀念不同。
但這背後一切的一切，陳夜還不得而知。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雙手，感受看落下來的雨滴，喃喃說道，
“這場雨，竟然是洛圖出世的征兆…..”
“少爺，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回王府嗎？”
陳夜搖了搖頭，“不，既然有了問題，我們就需要答案。”
“答案，去哪裡找答案呀？”
“當然是去書院找答案，我們不了解這位院長，可是書院裡不是還有一個院長的弟子嗎？”
……
雲衍書院
儘管這幾日京城下著瓢潑大雨，書院的學子們依舊頂著這種天氣來書院學習。
而在餘笙的住處裡，陳夜，雲裳和餘笙三人圍坐在一起。
“你說，我的老師來找過你們了？”餘笙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陳夜將那個老者的樣貌和當時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餘笙。
後者淡淡說道，“雖然當時老師親自收我為弟子，但是我沒後見過他的樣貌，每次對話我都感覺我們隔著一道屏障。”
“自老師消失之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不過對外宣稱在閉關罷了。”
“就連書聖前輩，他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陳夜點點頭，這個院長行蹤神秘莫測，就連書聖都把握不住，何況是這天下人？
“不過，照你所說，那個老人家大概率就是老師無疑了，沒想到他竟然回到京城了。”
餘笙思考了一下，說道。
“不過他老人家這個時間點回到京城……”
陳夜接過話茬，“是為了洛圖。”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之中，若是這位院長參與洛圖之爭的話，怕是沒什麼懸念了。
當今的天下第一人，無數儒修心中的信仰，天下三大聖地之一雲衍書院幕後的最強大佬。
即使是大乾皇室，怕也難以從這個院長手裡討得好處。
但是之前這位院長所說，有東西盯著他，他不能出手。
餘笙聽完，久久沉默，最後緩緩說道，“這個時間上，能讓他老人家受到忌憚的恐怕也隻有它了……”
“它？”
餘笙用手指向上指了指，沒有說話。
陳夜意會，他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能讓當時那位最強者感到威脅的隻有他們頭頂上的天道。
天道，一個虛無縹緲又真實存在的東西，千年前，它真切地斷了人們踏上的登仙之路。
哪怕是仙人，在天道麵前都毫無還手之力，最後隕落成為逝去的傳奇。
那位院長，難道已經被天道盯上了嗎……
這個不得而知，陳夜，餘笙，雲裳……
儘管他們是這三個人是當今世上天賦最高的天才，但是麵對真正的強者，他們還是太弱。
陳夜沉默許久，他體內的儒家浩然氣已經徹底穩固，那麼在鬼修一脈上他突破王境的事情就要提上日程了。
在這京城，隻有王境才能夠做更多的事情。
“對了，院長前輩還在雲兒體內留下了一道氣息。”陳夜對著餘笙說道。
後者將手搭到小姑娘的手腕上，感受著她體內的氣息。
片刻後，餘笙緩緩說道，“我感受到她體內有一股很強大的儒道氣息，應該是老師留下來，關鍵時刻可以救這小姑娘一命。”
“不過老師從來都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這說明老師已經斷定了這次洛圖之爭會十分凶險，而且他已經斷定了你們會參與其中。”
陳夜默然，他看著自己身邊的雲裳，這道氣息確實是一道保命符。
但是若是可以，陳夜希望這道保命符雲裳永遠也用不上。
雲裳同樣堅定地看著自家少爺，說道，“少爺放心，雲兒會保護好自己的。”
陳夜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
此時，餘笙忽然站起身來，走到門口說道，
“你看，這雨是越下越大了，洛圖即將臨世，京城中將會掀起新的腥風血雨。”
“陳夜，你做好準備了嗎？”
陳夜走到餘笙的身邊，說道，“那你呢，你覺得你的狀況還能夠瞞多久。”
“一旦戰鬥，你身上的殺意就會變得越來越明顯，這不是儒。”
“誰又能定義真正的儒道呢？”餘笙輕聲問道。
“大部分人認可的，就是被定義的，世人所不認可的，便是被唾棄的。這就是世間的規矩。”陳夜有些感慨地回應道，
“比如你，比如我，我們都沒有辦法站在世間的對立麵，所以我們要隱藏自己。”
餘笙轉頭看向陳夜，“可當我們足夠強大，我們甚至不需要出手，世間之人就會重新站在我們這邊。”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好回去了。”陳夜淡淡說道，“雲兒，我們走吧。”
“哦。”雲裳站起身來，禮貌地向餘笙道了彆，本來她來到書院還想見一下自己的那個老師。
不過少爺不願意，那就算了。
兩道身影重新出現在雨幕中，而這雨……依舊在不停地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