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承王隻是將手背在身後,沒有回答羽親王的這個問題。
顯然,乾皇已經開始對他的那位兒子不滿了起來,但是卻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京城出現的那個鬼修……到底藏在哪裡?
羽親王輕笑了一聲,淡然說道,“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麼想的,請那些敵國的使團參加宴席,而我們還在這裡累死累活地乾活。”
天承王終於收起了手中的書卷,輕喃道,“現在覺得累,等洛圖出世,乾國即將成為眾矢之的,有你累的時候呢。”
羽親王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時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帶兵打仗的料,倘若啟國還想發動戰事,一個陳策足矣。”
天承王淡淡地說道,“你就這麼信任他,自古以來手握重權的外姓之人,可都沒什麼好下場。”
羽親王大笑道,“可他是陳策,還有他的那個兒子,也特彆有意思呢。”
天承王聽完之後拍了拍羽親王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隻聽見羽親王繼續說道,“不過我好久都沒有見過這個老朋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乾嘛。”
這個老朋友指的當然是西南王陳策,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過以我這位老朋友的性格,若是天下局勢真的有什麼變動,他永遠不可能是被動的一方,乾國有他……無虞。”
……
西境,嘉州,嘉陵城。
在這座城的最中間,坐落的府邸才是真正的西南王府。
陳策,這個戰場上令人心驚膽戰的大將軍屹立在王府的一處池塘前,麵色肅穆。
他的身後,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乾將,名字叫做許峰。
這個許峰已經跟在陳策身邊很多年了,忠心耿耿,他同樣也是西南王軍的靈魂人物。
許峰隨著陳策出生入死那麼多年,幾乎是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但是現在他的臉色卻顯得十分沉重。
相反陳策在池塘前悠哉悠哉地釣著魚,仿佛已經是一個脫離世俗之外的山野居士。
許峰站在陳策身後,有些著急地說道,“王爺,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陳策淡淡地回應道,“如今天才局勢風雲莫測,啟國卷土重來不過是時間問題,他們已經侵犯我大乾西境數年,如今也該我們主動出擊了。”
“可是……太冒險了啊!”許峰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語氣,有些失態地說道,“王爺,此計若是不成,後果實在是不是我等能後承受的。”
“在下以為,此事再不濟也要和陛下商議一番,否則……”
“商議,有什麼好商議的。”陳策加重了語氣,“朝中有多少人想要我死,這個計策隻有我們能夠知道,也是能讓我們在戰場上最快取勝的辦法。”
許峰聽了,還是覺得不妥,繼續勸阻道,“王爺,可我們若是輸了,西境必失,大乾帝國岌岌可危,您問這大乾的百姓,他們願意答應嗎?”
陳策將手中的魚竿摔在地上,鄭重說道,“夠了,我意已決,此事無需再議,趕緊去準備吧,戰爭……怕是又要開始了。”
許峰看著自己王爺遠去的背影,內心五味雜陳。
他清楚自己的這位王爺是在做一場很大的賭局,賭贏了,整個大乾帝國將會被推到最巔峰。
而賭輸了……帝國將會陷入千年未有之困境。
陳策推開房間的大門,一個身穿甲胄的女子持劍向他襲來。
但是陳策明顯料到了這一幕,輕輕側身閃過這一劍。
那女子見陳策避了過去,又調轉箭頭向這位西南王刺去。
今日陳策的心情沒有那麼好,所以沒有心情這下鬨下去。
他輕輕用雙指夾住了劍鋒,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夫人彆鬨了。”
不錯,甲胄女子正是陳策的正妻,陳夜的母親薛紅衣。
與其他的大家閨秀不同,薛紅衣自幼習武,喜愛舞刀弄槍,跟了陳策之後也是屢上戰場,是戰場上令人威風喪膽的女將軍。
薛紅衣見陳策沒有興致,便收起了手中的長劍。
她坐下來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問道,
“怎麼了,可有什麼事情不順利。”
陳策有些糾結地說道,“有的時候,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做出的選擇是對是錯隻在一念之間。”
“夫人,你說若是這一次我輸了,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
薛紅衣看著自己的丈夫,沉聲說道,
“夫君,這可不像你,以前的在你的嘴裡可是從來都不會說出‘輸’這個字的。”
陳策坦然笑道,“賭局太大,不得不多考慮幾番。”
事實上,陳策的計劃最大的支持者便是他的夫人薛紅衣,隻有彆人對你有信任,你對自己的信心才會更大。
薛紅衣攤了攤手,說道,“如今啟國使團就在京城,他們會不會卷土重來還尚未可知,未來的一切誰都說不準。”
“但是我現在最關心的不是什麼外敵和戰備,而是我的兒子,也不知道他在京城過得好不好。”
陳策一聽,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原來唯一的兒子還在京城。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禁感歎道,到底還是老了,差一點把自己的兒子給忘了。
他抬頭,對上自己夫人即將冒火的眼神,連忙說道,“放心,夜兒在京城過得很好,據我所知這小子不僅考進了書院,還成了大儒的弟子。”
“他和公主殿下的成親宴也馬上要舉辦了,可惜……身為父母的我們卻沒有辦法到場。”
薛紅衣聽完之後,眼神不禁變得落寞起來,是啊,她已經和自己的兒子分彆很久了,甚是思念。
不過她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薛紅衣對陳夜還是擔憂多一點。
“哎,京城魚龍混雜,我就怕夜兒有個三長兩短……不行,你必須要想辦法幫助他,夜兒可是我唯一的兒子。”
“夜兒也是我唯一的兒子。”陳策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這樣,我讓流霞去京城保護夜兒,順便捎一封信過去,夫人認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