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陳夜的想法,趙無極這點微末的實力根本傷不了他。
但是陳夜選擇激怒趙無極就是為了讓這家夥出手,到時候自己隻要裝出一副重傷的樣子。
到時候趙無極要想全身而退可就難了,而且此舉陳夜就能逼迫趙無極背後的人露麵,看看到底是誰給趙無極這麼大的勇氣來挑釁他。
不過雲裳因為擔心陳夜,直接出手沒有讓趙無極碰到自家少爺,這倒是出乎陳夜的意料。
沒想到雲裳剛入境就這麼強,連趙無極都不是她的對手。
現在雖然陳夜沒事,但是趙無極當眾襲殺他確是事實,這件事絕對不會輕易揭過,隻是趙無極身後的人能不能出麵就不一定了……
陳夜將目光放在夏念初身上,接下來的走勢,基本上就掌握在這位公主手中。
夏念初緩緩走到趙無極麵前,聲音之中帶有一絲不可置疑,“趙無極,你可知罪?”
趙無極沉著一張臉,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
可是麵對眼前的永穆公主,他不敢造次,隻得垂著頭咬著牙說道,
“在下知罪,還望公主殿下恕罪。”
陳夜看著趙無極低聲下氣的樣子,不由得有一些好笑。
他背後有人又能怎麼樣,夏念初可是當朝公主,趙無極他不得不服。
此刻趙無極對著陳夜的仇恨已經拉到了極點,但是還不等他多想,隻聽見夏念初冷冷地說道,
“既然錯了,就要受到懲罰。”
話音落下,控製住趙無極的那個侍衛一拳落在他的胸口上。
空氣中傳來陣陣氣爆聲,趙無極再一次被捶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大口鮮血。
夏念初一揮衣袖身上的氣勢瞬間顯露出來,這才是屬於上位者的威壓。
“本宮的男人,你也敢動,趙無極,你好大的膽子。”
本來眾人發覺夏念初隱隱的有些憤怒,都不敢說話。
聽到這句話之後,內心直接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莫非公主殿下真的將陳夜當成了她的駙馬爺?
陳夜同樣十分驚訝,夏念初竟然願意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並不奇怪。
這紙婚約本來為乾皇所定,永穆公主的態度一直是一個迷。
可是夏念初選擇在公開場合說出“陳夜是她的男人”這句話,表麵了她的立場。
這紙婚約她同意,她已經和西南王府站在了同一戰線上,誰敢動陳夜,就是和她過不去。
西南王府和陳夜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
但是已經被打昏了頭的趙無極顯然已經沒有思慮這麼多,他吐出一口血痰,絲毫不顧自己體內紊亂的氣息,陰沉地說道,
“公主殿下,陳夜如此辱我,殿下您卻視而不見,反而是針對在下。”
夏念初麵無表情,隻聽見對方繼續作死地說道,“公主殿下,您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偏袒陳夜,可真是……丟了皇室的顏麵啊!”
嘶!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這趙無極腦子是被打壞了吧。
當著公主殿下的麵說出這種話,腦袋不要了?
陳夜也一愣,這個趙無極這麼硬?皇室的顏麵這種東西也敢說出來?搞不好直接九族消消樂了。
陳夜看向趙無極的目光不禁變了,有背景的男人,果然硬氣。
夏念初聽了反笑道,“陳夜本就是本宮的駙馬,本宮今日便是偏袒他了,你又能怎樣?”
眾人一聽,對著陳夜一陣羨慕嫉妒,這波夏念初的強勢護夫讓不少人甚至覺得兩人是真愛了。
陳夜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女人替自己出頭的那一天。
真的是差一點就被感動到了呀,隻可惜陳夜了解夏念初的為人。
趙無極半跪在地上,目光忽然變得狠戾起來。
“公主殿下,選擇陳夜,你會輸的……以後你會後悔這個決定……”
“瘋了,這家夥瘋了!”
坐在一旁看戲葉清臣喃喃說道,大庭廣眾之下牽扯到了皇室的紛爭,這下子趙家都很難保住他。
誰料,一直低著頭的趙無極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息之後,忽然暴起衝向陳夜。
陳夜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是他身旁的雲裳可不是擺設。
小姑娘看著衝向他們的趙無極,先是一愣,然後伸出嬌小的手掌。
她氣海中的氣流迸發而出,再一次將趙無極衝飛了出去。
這一次,陳夜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雲裳體內儒家的浩然氣。
他內心感歎到,這就是天書的力量嗎?
“你……”趙無極趴在地上,話還沒有說出口。
夏念初眼神一動,那個侍衛見趙無極還在地上掙紮,又上去往他本就滿目瘡痍的臉上補了一腳。
後者抵擋不住壓力,直接昏死過去。
慘!
現在其他人看向趙無極,內心就這麼一個字。
本來一次好好的宴會,趙無極非要跳出來找茬,結果被這夫妻倆整成這個樣子。
夏念初沒有理會昏死的趙無極,而是將目光掃向四周,淡淡說道,
“本宮今日之宴,本是慶祝諸位,可總有人破壞書院同胞之間的關係,破壞書院與皇室的關係,那本宮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諸位覺得呢?”
好家夥,這就破壞書院和皇室的關係?一句話罪名又給升級了。
不過這次確實是趙無極腦子有點問題,看不起陳夜就可以不來,非要整這出幺蛾子,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真以為有點天賦就敢挑釁公主的威嚴?
隻聽見夏念初繼續說道,“諸位心中,還有誰不服?”
場麵一片寂靜,不服又怎樣?跳出來然後成為下一個趙無極?
現在他們算是明白了,自打趙無極站出來的時候,夏念初就已經打算借著趙無極的手替陳夜立威。
葉清臣觀察了一下形勢,率先喊道,“書院與公主殿下之決定,吾等莫敢質疑。”
“公主聖明!”眾人喊道。
夏念初走回自己的座位,“今日雖有些小插曲,但是事過便罷,還請諸位儘興。”
“自當如此……”
於是趙無極被抬了下去,宴席繼續,場麵漸漸熱鬨起來。
隻有陳夜在思考,趙無極今日的行為無疑是作死,第一次出手是惱羞成怒。
那第二次的偷襲……又是為了什麼?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人出麵保他,隻不過那人遲遲沒有出現,才導致他和死狗一樣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