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幾道強大的氣息從書院裡麵釋放，原本正在討論的人們紛紛噤聲。
“考核要開始了……”葉清臣輕聲說道。
隻見幾位穿著青藍色儒袍的老者依次站到書院門前。
這些人正是雲衍書院的祭酒。
雲衍書院雖收儒家學生，但是書院內部層次分明。
一般被書院錄取的弟子稱之為“學生”。
每名學生都有指定的書院教習帶領修行或者讀書。
教習之上便是祭酒，書院的祭酒基本上都是天境的儒道強者，在這個乾國文壇都有一定的威望。
祭酒一般就是負責管理各大事務，監督學生。
雲衍書院之中還有一種最特殊的存在，大儒。
一般大儒都是天下間赫赫有名的儒家修行者，他們有著自主招收學生的權力，是書院精神的象征。
所以有些天賦好的弟子，即使沒有通過競爭激烈的考核，但隻要被大儒看中，依舊可以進入書院。
此次書院的考核，便是由祭酒來負責。
隻見書院門前，站在最中間的老者發出威嚴的聲音。
“所有參與考核的弟子，參加文試者，站到左邊。參加武試者，站到右邊。閒雜人等，即刻離去。”
話音落下，陳夜，雲裳和葉清臣紛紛隨著人流動起來。
在場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文試，因為武試是屬於修行者的，站到右邊的人，幾乎都是初入人境的修行者。
在這個年紀成為修行者，確實可以說是有些天賦，但這並不代表全部。
有的人十五歲成為修行者，到六十歲都不一定能突破到天境。
也有的人三十來歲才踏入修行境界，四十歲便可到達天境乃至更高。
人流分成兩撥之後，參加武試的弟子被帶到了書院的練武場裡。
而陳夜他們則是隨著祭酒來到了雲衍書院的中心。
陳夜抬頭望去，天空之中懸浮著一本書。
“少爺，那是什麼？”雲裳抬頭看著天上的大書問道。
“這是天書，我書院的鎮院之寶。”那名祭酒大聲說道，“諸位，你們將在天書之中，完成你們的考核。”
有人不明所以，一頭霧水地問道，“什麼意思，什麼叫在天書之中考核？”
不過話音還沒有落下，眾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陳夜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之中。
“這是……幻境？”陳夜伸出雙手，感受著周圍的氣息。
“這是天書內的世界。”那名祭酒同樣來到了此地，“接下來，考核即將開始！”
幻境外，陳夜等人的處境都被天書投影到了外界。
而在天書前，幾位老者破空而來，站立在天書麵前，神色急切。
他們在通過投影觀察著天書內的情況，然後開始不顧形象地爭吵起來。
“哪個是陳夜？快給我指一指我未來的弟子在哪裡？”
“你個老不要臉的，陳夜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弟子，這是老夫看上的人。”
“放屁！你們一個彈琴的，一個下棋的，搶什麼搶？陳夜如此高的詩才，應當拜入老夫門下，隻有老夫才有資格能教他。”
“老東西，你往你臉上貼什麼金……”
這幾個吵得不可開交的正是書院裡的幾個大儒。
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陳夜。
陳夜的一詩一賦，都是絕世佳作，這注定了陳夜必會名垂千史。
而一旦誰成了陳夜的老師，不僅可以在同輩的老家夥麵前漲臉，還可以在史書上留下濃厚的一筆。
身為書院的大儒，這些的吸引力對於他們來說是巨大的，也因此紛紛為陳夜而來。
“公主殿下到……”
外麵有人來傳，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在侍衛的擁簇下緩緩走來。
此人前來觀摩考核的永穆公主殿下。
這幾個老家夥紛紛閉上了嘴巴。
身為大儒，要在外人麵前保持自己讀書人的形象。
“見過公主殿下。”
夏念初擺手說道，“諸位先生不必多禮，本宮冒昧來訪，還請諸位先生見諒。”
負責考核的祭酒來到夏念初麵前，“公主殿下，請。”
“先生，請。”
待夏念初入座之後，所以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投影之上。
白行簡則是低著頭，他在思考怎麼讓陳夜答應拜自己為師。
此時他看向一旁坐著的夏念初，這個公主好像是陳夜的未婚妻。
白行簡再想要不要和這個公主殿下套套關係，說不定有用呢。
天書內，負責陳夜那邊考核的祭酒在講述考核的規則。
他指向自己身後的一塊巨石，解釋道，
“這是由天書幻化而成的測試石，等等你們依次將手放到石頭上，若是石頭亮起，便可進入文試階段。”
有人忽然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若是石頭不亮，我們莫不是連文試都沒有辦法參與？”
祭酒回應道，“測試石，顧名思義就是測試你們的天賦。若是石頭不亮，就說明你們不能夠以儒入道，這輩子不可能能夠踏上儒家的修行之道。”
“這也意味著你們與儒道無緣，即使進了書院，也不可能有所成就。與其繼續浪費時間，不如趁早離開。”
眾人陷入沉默之中，他們沒有反駁這個祭酒說的話。
雲衍書院為儒家聖地，幾乎都是儒道的修行者，若是書院之中的弟子連儒家修行者的門檻都過不去，自然沒有辦法繼續呆在書院。
陳夜的心裡有些隱隱的擔憂，並不是害怕這顆石頭不亮，而是他摸不準這天書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世間的寶物何其之多，陳夜擔心的是這天書會不會暴露他鬼修的秘密。
葉清臣在陳夜耳邊悄悄說道，
“我聽說這測試石分為五種不同的顏色，從下至上依次為藍，青，黃，赤，紫。”
“前幾年書院的考核中，幾乎大部分弟子測出來的都是藍色和青色。”
“黃色基本已經到了儒家天才的地步。”
“我聽說當年那個天驕餘笙測出來的是最好級彆紫色，書院千年來唯一的一個紫色天賦，直接驚動了書院雙聖，將她帶入了院長的閉關之地，最後成了院長的親傳弟子。”
陳夜點了點頭，沒想到這一塊石頭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現在他對書院的秘密的好奇心已經升到了極點。
天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