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幾道身影,掌中真元催動,一方麵穩住身形,另一方麵,法寶祭出,毅然斬向麵前鎖定的一棵棵紫雷竹。
但下一刻,沒等幾人攻勢落在紫雷竹上。
隨著勁風吹過,正欲動手的幾名修士,身形竟不受控製,直接被吹出竹林。
待到幾人穩住身形,體內催動的元功,更是在悄無聲息間被平複下來。
“嗯?這竹林有古怪!”
“何人出手,既然動手,何妨現身一見?”
“莫非……是萬佛宗高僧?”
……
感受著各自體內的微妙變化,從竹林出來的幾人,快速交換眼神,眸中儘皆映現驚詫。
口中,更是連連出聲,不由得呼喊起來。
但幾人話音落下,林中除了勁風變微風,吹得竹林沙沙作響之聲外,再無其他動靜。
“幾位道友,不必喊了。若在下沒看錯,這林中並無佛宗道友身影。方才情況,應該是竹林所為。”
場中,一名儒生裝扮,手持折扇的修士,突然出聲。
這修士衣著並不算華麗,可一身氣息內斂,乍看平凡普通,實則給人一種返璞歸真感覺。
顯然,不單單是出竅期修為境界的修士,更是當中佼佼者。
而他剛一開口,場中眾人目光投來,一雙雙眸子猛然放出亮光。
立時,場中便響起大片恭維之聲。
“嗯?原來是百歲書院,宋春秋院長門下高徒,徐清風徐道友!”
“早就聽聞,徐道友閉關苦修,在修煉百歲書院獨門秘法。想不到,今日竟能見到徐道友。”
“徐道友此刻出現在這,應當是秘法已經大成。徐道友閉關之前,就被稱之為,修仙聖地分神之下第一人。如今秘法大成,這一名號,隻怕更是實至名歸。”
“什麼秘法不秘法的,光是徐道友如今這出竅期大圓滿巔峰修為,成就分神,指日可待。”
……
聽著耳邊響起的連串聲音,徐清風嘴角不由微微上揚,麵帶淡淡笑容。
好話人人愛聽,哪怕他是出竅期巔峰圓滿修士,可是修仙者,也是人,自然也不例外。
“諸位道友謬讚了,同為出竅期修士,徐某不過僥幸比諸位快走半步而已。”
“然而漫漫仙路,將來如何,誰也難料。莫說在場,各宗各派佼佼者不在少數,就算一時機緣不好,也未必沒有大好前途!”
手中折扇輕搖,徐清風聲音繼續響起。
一番話,說的在場一眾修士也是十分受用。
眾人嘴角各自微微上揚,緊接麵帶笑容。
緊接,人群中又有聲音響起。
“徐道友,在下冒昧問上一句,方才道友說先前情況,乃是竹林本身所為,不知何意?”
“若說竹林有陣法的話,但從始至終,也沒有陣法波動出現。”
“而那股勁風,不管怎麼看,也不足以對出竅修士造成威脅才對。”
有修士走出人群中,行至徐清風麵前,恭敬抱拳詢問。
此話一出,在場立時安靜下來。
部分修士,眸中精光閃過,顯然也早已看透當中端倪,隻是並未聲張。
但大多數修士,全都一臉不解。
一雙雙期待目光,也隨之紛紛彙聚在徐清風身上。
“若徐某沒看錯,眼前這閃電,乃是以各種自然靈物,布置而成一座自然陣法。”
“如此一來,不得陣法法門者,擅入當中,必然受到陣法力量排斥。”
徐清風目光投向山巔竹林,微笑著回答。
此話一出,在場不少修士,卻仍是滿臉疑惑。
“自然陣法?這怎麼可能……自然陣法,倘若人為布置,痕跡再少,也不可能完全消弭。故而,陣法威力有限。”
“若說對未能踏上仙途的,早期修士造成影響,那不足為奇。可我等,不管怎麼說,也是出竅期存在。”
“人為布置的自然陣法,如何能對我等造成影響呢?”
短暫沉默後,疑惑聲再度響起。
能來到這裡,在場修士見識自然也都是有的,也不乏有人,早就將竹林情況與自然陣法聯係到一起。
隻是,所謂自然陣法,若是天地蘊生,威力可大可小,自是不必多說。
但一旦有人參與其中,就算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完全抹去當中人為痕跡。
人為痕跡不消失,無論如何也算不上完全的自然陣法,威力自是要大打折扣。
“這位道友說得很好,尋常情況下,以尋常手段布置自然陣法,威力確實要大打折扣。”
“但這竹林嘛……當中的紫雷竹,在種下之初,便以布陣之法排布。竹林生長後,配合上當中一泓靈泉、潭水,以及譚中靈荷。
“經過時間洗禮,歲月打磨之後,人為痕跡也隨之幾乎完全消失。如此一來,此地陣法自然而然,如清風徐徐,如雨落,如花開。威力……自也就遠超尋常手段所布陣法。”
“此地是萬佛宗地盤,而且……極有可能是萬佛宗宗門所在之地,有這樣的手段布置,也不足為奇。”
“若非如此,諸位道友怕也不會不約而同來到這裡了。”
徐清風娓娓出聲,臉上洋溢著自信,繼續向在場眾人出聲解釋起來。
這番話出口,在場眾人紛紛麵露恍然。
“原來如此!盛名之下無虛士,徐道友不愧是修仙聖地,公認的分神之下第一人。拋開實力不說,光是這份見識和眼力,就讓在下心服口服。”
有人聲音響起,一時間,眾人看向徐清風的目光,更添幾分敬意。
人群邊緣,亦有先前眸中精光流轉,早就確定麵前是自然陣法的修士,在這一刻發出驚呼。
“將時間、歲月也用作布陣一環,妙,當真是妙!”
“真不知道,究竟何人,能想出此等方法,在此地布置陣法。”
“這等手段,堪稱神來之筆!”
……
身為修仙聖地其他超一流勢力,以及一流勢力修士,這部分修士早就確定山巔一切,乃是一座自然陣法。
隻是能確定是自然陣法,可當中玄機,也未必都能看得透徹。
而此時,聽到徐清風這樣講述,也是頓感豁然開朗,不由得出聲驚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