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價格擺在眼前。
不得不說,他……動搖了。
蘇十二的七十枚上品靈石,最多不過等同於九十萬多一些的靈石。
而白臉修士如此報價,卻在這個基礎上,直接多出將近四十萬靈石。
哪怕是一枚極品靈石,就算兩倍價格,也不過兩百萬靈石。
四十萬,占據當中兩成。
深吸一口氣,頹喪修士的第一反應卻並不是答應,而是下意識扭頭看向蘇十二。
這一刻,他甚至有心將洞府出售給這白臉修士,再略加價格,去交易蘇十二口中所說的極品靈石。
隻是,當看到蘇十二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可卻全無開口的模樣。
頹喪修士一個激靈,頓時冷靜下來。
此刻對方不動聲色,擺明是吃定他急需極品靈石,其行徑,跟白臉修士先前行為並無不同。
對此,心中要說半點不滿沒有,那必然不可能。
可再多不滿又如何?
世道如此,誰也不欠誰的,誰都想利益最大化。
哪怕在這落日城,上品靈石也極為難得,極品靈石更是有價無市,世所罕見。
自己先前所得那極品靈石下落,想要換取根本不是靈石多少的問題,機會……可謂渺茫。
而眼前這人,讓他看到另外的機會。
想到極品靈石,再多不滿,他也隻得捏著鼻子認下。
畢竟,自己妻子的傷勢,唯有極品靈石有機會可解。
相比之下,白臉修士出價再高又怎樣,自己手上靈石再多又如何。
若不能尋得極品靈石,一切都是徒勞而已。
唯一還算不錯的是,對方出手都是上品靈石,光這一點,也加分不少。
頹喪修士也隻能這樣去想,聊以自我安慰。
平靜看向白臉修士,頹喪修士收斂心情,繼續說道:“多謝道友好意,不過,人無信不立,方才既然已說要將洞府賣給這位道友,又豈有反悔道理。”
在場眾人,目光快速掃過頹喪修士,緊接又紛紛看向蘇十二。
這一刻,一個個心中震驚不已。
無一例外,全都充滿濃濃的好奇之心。
無法想象,蘇十二究竟做出怎樣的承諾,才能讓這足足抬高兩倍有餘價格的誘惑失效。
是寶物?還是承諾?
可什麼樣的寶物和承諾,能值得了如此多的靈石!!!
白臉修士愣在原地,目光來回在蘇十二和頹喪修士身上掃視,臉上寫滿凝重。
一百三十萬的價格,是他認為對方很難繼續往上報價,也是頹喪修士不可能拒絕的一個價格。
蘇十二沒有接話,可以說在他預料之中。
但頹喪修士的選擇,卻讓他大感意外。
麵露遲疑神色,他在猶豫是否要繼續往上抬價。
什麼人無信不立!
這樣的說辭,他自然是半點不信。
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開出的價碼不夠高。
隻是,不知道蘇十二底牌的情況下,加價也並非易事,畢竟……洞府價值有限,加價空間也有限。
加多了,自己根本得不償失。
就在白臉修士遲疑、思索的時候。
頹喪修士說完,目光果斷再次落在慕曉白身上,催促道:“小丫頭,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辦理洞府買賣變更手續?”
“啊?哦!前輩,稍……稍等!”
慕曉白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趕忙對著手中特製法器操作起來。
前後不過半柱香功夫,伴隨手中法器光芒亮起,六枚設定好的通行令牌出現在她手中。
“前輩,洞府變更已經完成。”
先是向頹喪修士恭敬彙報一聲,催動裝有靈石的儲物袋送換到對方跟前。
慕曉白又扭頭看向蘇十二,“前輩,這是新的洞府通行令牌,一枚主令牌,以及五枚輔令牌。”
“另外……這三千枚靈石,是前輩先前租賃那人級洞府的靈石。”
催動禦物術,將令牌送到蘇十二身前。
略一遲疑,慕曉白又取出三千靈石,交給蘇十二。
“哦?租賃人級洞府的靈石?這是……何意?”
蘇十二正要接過令牌,看到這些靈石,目光落在慕曉白身上,口中詢問,心中卻已然明白對方意圖。
“前輩有了此處天級洞府,那人級洞府自然是用不到。”
“若非因為晚輩,前輩也不會著急完成租賃。落日城規定,洞府租賃期限到期前不可退。但這損失,卻不能讓前輩來承擔。”
“哦,對了!其實……這天級洞府,光是閉關密室,便足有三間。若前輩有其他同伴想要退租,損失晚輩也願承擔。”
慕曉白一本正經,快速說著。
話說一半,扭頭掃了掃四周,咬咬牙,又趕忙補充了一句。
先前租賃七間人級洞府,此刻又促成這一套天級洞府的交易。
這一趟,她已經是賺的盆滿缽滿。
雖說現在事情完成,理論上不會再跟蘇十二等人有什麼交集。
可這些,畢竟是金丹期前輩。先前,為了讓她放心,打消她心中顧慮,也確實是提前完成了洞府租賃。
身為小小散修,慕曉白始終覺得,做人……還是要仁義,格局要大一些才行。
“那倒不必!退這一間洞府足矣。這是那洞府通行令牌,靈石我收下,那洞府歸你。”
“另外,此行能順利租到和買到此處洞府,也有你之功勞,這些聚元丹,對你修行應該有些幫助。”
蘇十二收起麵前令牌和靈石,擺擺手,直接拒絕慕曉白最後的提議。
說著,則取出先前人級洞府令牌,以及一個青皮葫蘆丟給對方。
行走修仙世界,蘇十二向來不會浪費半點資源,但也並非無情無義。
投桃報李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慕曉白沒整最後這一出,他也不會多做什麼,畢竟大家不過萍水相逢。無論修為境界,實力還是見解,都並不在同一水平線上。
今日過後,怕也難有交集。
可對方這樣做了,不管是否另有小目的,為他利益考慮卻時事實。
身為一介前輩,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多占對方便宜。
全無表示,未免顯得太過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