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林無憂,眼中同樣閃過兩道詫異目光。
對蘇十二的表現,也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但他眼光同樣毒辣,幾乎在沈妙音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同樣想通當中關鍵。
眼底閃過一抹讚歎,緊接著,林無憂注意力便再次落在麵前傳承石像上。
而被隔絕在外的五大勢力修士,目光也不由自主,紛紛落在蘇十二身上。
一時間,眾人個個大跌眼鏡,驚駭莫名!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居然可以不受影響?”
“他怎麼做到的?就在下所知,牧雲州還沒有金丹期道友根基深厚到如此地步吧。況且,根基再深厚,怕也做不到這般輕鬆吧?不是說……他隻是個雜靈根的廢物嗎?”
“原來如此,難怪這小子遲遲不肯離開,拚著受傷也不退半步。竟能想到如此辦法,當真高明!”
“哦?道友莫不是看出了什麼?”
“此人不止聰明,而且對太極之理的理解,恐怕至少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太極之理?怎麼又跟太極之理扯上關係了?那不是世俗武者,一些淺顯的手段嗎?”
“非也,手段雖然淺顯,但究其本質,卻是相當高明。比如現在,此人明顯是利用太極四兩撥千斤的方法,將這傳承石像帶來的勁力衝擊,化為己用。雖然不知具體如何做到,但僅憑這點,他能領悟蕭悟劍的‘天之劍術’,便在情理當中!根據本宗前輩分析,蕭悟劍的‘天之劍術,本就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太極之理的運用。’”
“這世上,果真是誰人也不能小覷。不管他以何等靈根凝結金丹,修仙路上能走到這一步,又豈有易於之輩!先前輕視,實在是老夫著相了啊!”
“是啊!若他是廢物一個,那我等身具上品、極品靈根之人,又算什麼?”
……
短暫震驚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此起彼伏,如同潮水一般的議論聲。
這一次彆說輕視,眾人眼裡有的,隻是深深地震撼,歎為觀止的震撼。
尤其是有人看透當中奧妙,解釋出來之後。
如此手段更是讓人忍不住拍案叫絕。
更有部分修士,想到先前所言,不自覺感到幾分慚愧。
本以為蘇十二不過是個不自量力的後輩、莽夫,誰能想到,手段竟是如此高明。
“這蘇十二……老朽到底還是小看他了!”
“難怪能得沈師妹看重,本以為,隻是因為昔日的同門情誼,如今看來,隻怕絕非如此啊!”
“就蘇十二處境而言,隻怕換做在場任何一個修士,都無法做到破除根基限製吧!!!”
天虹上人禦空而立,懸停在人群後方,心中在這一刻更是充滿無限感慨。
對蘇十二,他很是欣賞,更自認已經儘可能高估。
然而每一次,蘇十二都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打破他的認知,令他震驚。
場外嘈雜聲音響起。
場中,蘇十二三人幾乎是不分先後,各自出手,抓住一尊傳承石像。
觸碰刹那。
石像表麵泛起微光。
光芒由暗到明不過一瞬。
不等三人將其收入儲物袋中,三尊石像微動,隨即竟是直接化作三道流光。
流光璀璨耀眼,明晃晃的光芒,帶著某種玄奧之力,三人下意識閉上雙眼。
緊接著,蘇十二便感覺一股清涼氣息,從眉心沒入,迅速流遍四肢百骸,最後彙入丹田氣海。
這一過程並未持續太久。
前後不過眨眼功夫,蘇十二內視之下,清晰可見,丹田氣海的金丹上方,赫然多出一尊極其微小的石像。
意識落於石像之上,蘇十二更能清晰感受到,當中蘊含著一股遠超自身修為的磅礴能量。
“原來……所謂的天衍令傳承,竟是這樣一種形式?”
蘇十二暗暗思忖,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傳承石像入體後根本不受控製,想要將其逼出體外再利用,隻怕也根本不現實。
如此一來,善法禪師先前擔憂,擔心魔影宮借助傳承力量針對蒼山,難度無疑暴漲。
一念閃過。
感受到周身壓力倍增,蘇十二迅速睜眼。
入目所及,沈妙音,林無憂,以及自身軀體竟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無名力量震退百丈外。
就在周身,借助太極之力所凝聚的太極罡盾,也在這一股力量衝擊之下,破於無形之中。
不過,由於少了三尊傳承石像的緣故,蘇十二能明顯感受到,空中壓力陡然減輕不少。
反觀另一邊,似乎是因為得到一尊傳承石像的緣故。
林無憂一身真元竟開始快速收縮。
不過眨眼功夫,魔元再現。
空中無形勁力,也仿佛有所感覺一般,滔滔不絕,直奔林無憂而去。
林無憂身形淩空,身體劇烈的顫抖,魔元化作黑氣升騰,氣息鼓蕩,再一次流露出無比痛苦的神情。
當年的五位前輩,為阻魔而犧牲。
力量當中,明顯包含著對魔氣的克製。
快速掃過一眼,蘇十二並未過多關注林無憂的情況。
目光迅速落在僅剩的兩尊石像上,跟沈妙音相視一眼,兩人交換目光。隨即,二人各自飽提真元,便再次衝向這僅剩的兩尊石像。
但就在這時。
“哼!想得傳承石像,也得問過本座才行!”
突然,一道冷傲、強勢聲音傳出。
魔影宮眾人所在位置,一道黑衣人身影衝天而起。
人在空中,黑衣人身上黑衣伴隨一股能量爆炸化作碎屑儘散。
隨即便見昏暗天空中,巍峨身影輕踏祥瑞之雲,染布一片道霞,仙風飄逸,降現不世英姿。
那人穿一身華麗的墨綠色長袍,頭盤道髻,戴道冠。
冷峻而又俊朗的麵容,周身更無絲毫邪氣散發,渾厚而又沛然的真元湧動,氣息相比許多修煉玄門正法的修士還要純正。
乍一看去,不似邪修,倒是像個仙風道骨的正道修士。
但其臉上,一字眉,三角眼,眼中目光犀利如劍。兩片薄唇,更讓人一看,便知是機敏好辯,薄情之人。
“宗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