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過頭的聶運臉色鐵青又帶著黑。
“沒事的,沒事的,不過是耍菜刀流利了點,這次做的可是川菜,必須要是川菜。”
“我學川菜十幾年,不可能乾不過他一個學魯菜。”
“川菜可是我本命,相當於以我之長攻其短,這波優勢在我。”聶運念念叨叨的安撫著自己,然後走向了一旁的食材區,準備拿食材。
常季也在熟悉過菜刀後,往食材區域走過去。
其餘六人也早早離開搶先選擇食材去了,而這時候主持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本次交流展示廚藝的廚師們現在都開始進行了食材的選擇。”主持洪亮的聲音傳來。
“本次食材由蓉城大飯店提供,全部選用本地食材,以本地食材做本地味道一直是我們川菜的靈魂。”主持人道。
“那麼不知道這次我們的年輕廚師們會選擇什麼食材呢?”主持人邊說邊讓大家看向食材區域。
“首先我們看見本次交流的明星青年廚師聶運先生選擇了一隻整雞和豬骨,看來是要燉湯。”主持人追著聶運不停的播報著他的行動。
這讓事先跟主持說好的聶輔很是滿意,但聶運就汗流浹背了。
畢竟他現在對能否勝過常季已經還是有些打鼓了,但想著這麼多年輕以及年長一輩的廚師都看著,聶運也就隻能僵著身子快速選擇了。
倒是常季對這些完全充耳不聞,隻按著自己的步驟選著食材。
“興文山地烏骨雞、舊院黑雞,都是本地名雞,這朱彪是真的用心了,不過這兩種燉湯確實不錯,但要兼顧菜還差點。”常季伸手拎著雞腳仔細看了看,然後接著選擇去了。
“這個不錯,鄉城藏雞,胸腿肌肉發達不說,因為高海拔喂養的關係還沒有腥味,口感也好,意外驚喜。”常季拎著一隻淨膛後大約兩斤左右的雞,然後接著選了其餘食材。
其中最重要的還有個牛肉。
而牛肉都是大塊的不同部位擺在冷鮮櫃裡,許是為了考驗這些青年廚師的辨彆能力,這些食材的標注都被遮擋起來。
因此常季在那裡對著雞念念叨叨的時候,其餘年輕廚師隻不屑的撇了撇嘴。
“裝什麼呢。”這是其餘聽見廚師的心裡想法。
畢竟這些雞雖然淨膛完畢,但也是完整的,因此比較好認。
而常季衝著牛肉去的時候恰好遇上了聶運和另一個青年廚師也走了過來。
“聶哥這牛肉看著不錯。”另一個青年廚師丁濤剛好就是聽見常季念叨那些雞肉品種的人。
“這是阿壩那邊的三江黃牛,當然不錯。”聶運道。
“哇,聶哥你真厲害,牛肉都分割成這樣了都還認識。”丁濤滿臉誇張的讚歎道。
“廢話,這肉常用,當然認識。”聶運話是這麼說,但臉色也驕傲起來,隱隱瞥向常季。
然而常季一無所覺的挑選著牛肉。
“某些人不要太自視甚高,你這麼占著位置挑,彆人還怎麼選?”
“而且你認識嗎?這可都是我們川省本地牛,裝模作樣。”丁濤撇著嘴,陰陽怪氣的開口。
然而常季依舊沒有反應,認真看著冷鮮櫃裡的牛肉選著自己心目中的食材。
“就是你了。”常季看著眼前這塊牛腿肉,眼前一亮伸手快速拿起。
但就在他拿起手,一直被忽略的丁濤隻慢了一步,差點就從常季手裡搶過這塊牛肉。
“?”常季這才看向丁濤。
“咳,他也想要。”一旁的聶運有些尷尬,但依舊幫著解釋了一句。
“哦。”常季點頭,然後徑直拿著牛肉離開。
“喂,你什麼意思,我都說我要了,你還拿?”丁濤咬牙。
“櫃裡還有,自己拿。”常季眉頭微皺道。
“我看中的就是這塊。”丁濤頗有些胡攪蠻纏的指著常季籃子裡的牛肉。
“嗯,伱眼光不錯。”常季點頭,讚許了一句。
頓時,丁濤氣的七竅生煙,指著常季你了半天愣是沒憋出一句話。
但丁濤卻不好再上前糾纏了,因為常季已經走開。
“行了,快選,還有鏡頭呢。”聶運提醒了一句,但心頭卻有種詭異的開心。
“不不不,我絕對不是因為丁濤也跟我一樣被無視才開心的。”聶宇連忙甩開心裡這個頗有些魔鬼的想法。
“這小子。”另一邊圍觀全程的袁海偷笑了下,在何中華看過來的時候又連忙正經起來。
常季則不管這些,拿到需要的食材就徑直開始做菜。
畢竟烹飪時間一共才兩個小時,一分鐘都不能浪費才能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唰唰唰。”常季再次用菜刀耍了個刀花,按住這隻個頭不大的雞,開始剝皮剃肉。
雞的宰殺在哪裡都一樣,都是先割喉放血,因此常季沿著喉嚨位置,豎著一刀割開雞脖子上的雞皮,接著環切一刀後順著雞頭往下的地方直接用巧勁撕下完整雞皮。
“手好了就是好。”常季轉動了下右手腕,滿意的看著隻剩一層油膜包裹的整雞。
“唰”菜刀輕柔的劃過油膜,露出裡麵的雞肉。
“雞大胸,雞小胸,雞腿肉,以及雞脖肉和兩肋的肉。”常季挨個把這些雞肉擺在桌子上。
導致聶運轉頭就看見這些完整拆卸下來的雞肉。
“艸又開始炫技了,不就是拆個雞嗎,有必要擺的跟列兵似的嗎,有必要嗎!”聶運心底罵罵咧咧,手上卻不敢慢,畢竟他要做的菜也需要很多工序。
常季的雞拆下後擺的極其規整,是讓人能再拚起來的程度,這麼說吧解剖學的來了都得叫聲師兄。
在聶運的罵罵咧咧以及丁濤的不忿詛咒中常季的食材已經做好前期準備下鍋了。
“袁廚師這常季怎麼還燉鍋湯?這準備工作看來做的不多呀。”評委席上的周岩生笑眯眯的衝著袁海開口了。
“哼,一個廚師要參賽了連高湯都要現燉,真是丟人現眼。”說這話的正是一旁跟周岩生關係極好的中年女食評家田蕾。
“這叫新鮮,你們懂個屁。”袁海不屑道。
“新鮮倒是新鮮了,就是食材怕是來不及,高湯的熬製得靠食材,兩個小時既要熬湯還要做菜,難。”周岩生道。
“哼,這種不夠火候的東西,一會我連品嘗的興趣都沒有。”田蕾接著道。
“我倒是認為可能有些驚喜也說不定。”另一個中年食評家莫傑中肯的說了一句。
“菜還沒來,你們倒是評價上了,怎麼不說說刀工火候的事,到哪一步就做哪一步的事,彆提前預判,不然做什麼評委。”何中華敲了敲拐杖,滿臉不滿。
“我看那小子刀工和火工倒是極好,那火把湯控製在將開未開中,沒掀蓋子隻憑手感就有這份控製,確實不錯。”何中華指著那冒著徐徐熱氣的湯鍋道。
“…您到底是哪邊的?”周岩生滿臉無語。
“畢竟是一級廚師有這份控製倒也正常,不過咱這交流的可是川菜,而常季要做也是川菜。”周岩生在川菜二字上強調了一番。
“他一個魯菜廚子怎麼可能會做川菜。”田蕾搖頭道。
“怎麼?魯菜廚子做的川菜不能吃?”袁海揶揄的笑道。
“這倒是不是,雖然不正宗的川菜不符合規矩,已經算是提前出局,但我也會勉強吃一口的。”周岩生一臉大度的說道。
“作為食評家嘗一口是我的職業道德,但的多的彆想。”田蕾也一臉勉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