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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公跟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簡鳳眯著眼睛，看向了月色下的搖櫓船。
“不知道啊，但是可以篤定的是，蘇公已然知道那些事情了，而且肯定是被添油加醋過的……”
說到這，何誌軍發出一聲歎息：“蘇公怕是對我們娘兩有意見了。”
“也不知道蘇公現在叫爹過去要說什麼。”
聞言，簡鳳冷笑道：“管他說什麼呢，大不了你就受些皮肉之苦，我就不信你爹還真能為了這麼點事情，把他的親生兒子給打死了……”
“娘，你小點聲。”何誌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沒事，這麼遠他們聽不到，況且聽到了又怎麼樣？”
簡鳳擺擺手，繼續道：“走吧，咱回去吧，等你爹出來了，就知道今兒個蘇家人打算怎麼收拾我們娘兩了。”
另一邊，船篷內的氣氛與頭兩兩回的壓抑大不相同。
蘇公跟何忠分享著自己未曾喝完的米酒。
待幾杯略帶甘甜的米酒下肚，蘇公又同何忠聊起了這些年他們外出時發生的種種事端。
“阿忠，你記不記得當年我們遇到的那隻豬妖？”蘇公端起酒杯笑問道。
“嗨呦，彆提了。”何忠伸手跟蘇公碰了下杯，繼續道：“那隻豬妖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
“咋樣，屁股上的疤消了沒？”說著，蘇公忍不住咂咂舌：“你膽子還是夠大，人家豬妖兩隻獠牙都跟兩把短矛似的，你居然敢用屁股去擋。”
何忠“唉”了一聲，拍手道：“蘇公，那我也沒辦法啊，誰讓馭魂門道不擅近身作戰呢。”
“當時情況危急，我要是不用屁股擋一下；那兩個娃娃就要被戳個對穿。”
“而且，也不是我勇，我還是算計過的，屁股上肉多，總比我麵朝那兩隻獠牙要好吧？”
蘇公大笑著頷首：“是是是，也是你反應快，要不然說不得就要成閹人了。”
“呸呸呸！”何忠啐了三口：“蘇公你這話不吉利啊，我還想當個男人呢。”
“哈哈哈～”蘇公舉杯笑道：“不管咋說，這些年辛苦你了。”
“我乾了，你隨意。”
“說這些乾什麼。”
“蘇公敬酒我肯定得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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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忠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壺，發現裡頭空了，便是發笑：“我說怎麼您乾了，我隨意呢，鬨了半天是沒酒了。”
“哈哈哈，彆拆穿我。”放下杯盞，蘇公身子錢湊，用拳頭捶了捶何忠的胸口：“話說你還是正當年，現在再娶一房，要個娃娃也不是不行啊。”
“啊？”何忠愣了愣：“我也沒那心思啊。”
聞言，蘇公臉上的笑容忽然凝滯，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認真：“再要一個吧。”
“這…這……”何忠被蘇公突然的嚴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這這那那的支吾了許久嘴裡都沒蹦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半晌，蘇公忽得眉開眼笑，拍著何忠的肩頭大笑道：“哈哈哈～阿忠，我就開個玩笑。”
“謔～”何忠長舒出一口氣：“蘇公，你這突然開這個玩笑，可還真給我嚇著了。”
“我還以為你真想讓我再娶一房呢……”
“嗯？”蘇公打趣道：“我是看出了你的心聲了，所以才幫你說了出來。”
“誹謗，這是赤裸裸的誹謗啊！”
何忠無奈搖頭：“兒子都那麼大了，我哪能有再娶一房的心思？”
“這跟兒子大了沒關係。”蘇公搖了搖頭道：“世道亂，難免有些意外，多生一個，也不至於斷絕了香火不是？”
何忠發笑道：“那你咋不讓正勳也再要一個？”
“袁素走得早，正勳一直單著到現在才不是個事兒，他再這樣下去，可要變和尚了。”
蘇公笑道：“他對阿素的心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我是勸說不動的……”
“估計這世上也沒人能勸得動……”
何忠思索了片刻，擺了擺手：“確實，彆看正勳書生氣足，瞧著挺好說話的，但倔起來可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行了，不說他。”蘇公又是杵了何忠一拳：“去吧，幫我把泠兒叫進來。”
“好。”何忠剛起身要往外走，就是愣住，一臉懵的看向蘇公：“合著這就完了？”
蘇公笑道：“不然呢，難道還真要我當場給你去物色一個二房？”
“不是啊。”何忠疑惑道：“你要說這些，就不能回家說？非要把我們叫到這裡來？”
蘇公“哈哈”一笑：“在這說，更有意境。”
何忠：……
“行行行。”何忠笑著擺了擺手：“跟個老小孩似的，不跟你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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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工夫，何忠便已走到了船篷之外，而船篷內又一次傳出了蘇公的聲音：“阿忠。”
“啊？”
何忠彎下身子，朝著船篷內的蘇公看去：“咋了？”
就見蘇公笑著指了指何忠的衣裳：“多穿點，好歹是冬日了，門道中人也得遵循四季變換，年紀不小了，保重身體……”
“嗯…….”何忠盯著蘇公看了許久，方才吐出一個“好”字。
“彆愣了，幫我叫泠兒。”
蘇公的話音落下，何忠點點頭，就是一步跨下船去。
“泠兒，老爺子喊你了！”
“來了！”
河岸邊，幾人聚集在一起，蘇泠快步走到了岸邊，在何忠的幫助下走上了搖櫓船。
這邊，簡鳳母子仔細觀察著何忠的神色，見其臉上神色不算嚴肅，便也是意識到蘇公大抵沒有說他們的事情……
“泠兒也上去了，正勳你可是最後一個了啊。”
聞言，蘇正勳笑道：“老爺子讓我壓軸，也是合情合理不是？”
何忠笑道：“那倒也是。”
一旁，簡鳳笑著打岔道：“老爺，蘇公跟你說得可久，都跟你說什麼了呀？”
何誌軍笑著附和：“是啊爹，你們聊什麼聊那麼久了。”
“彆瞎問。”何忠笑著擺手道：“蘇公都不讓我們偷聽，自然是有他自己的道理，你們出來一個就問一個，那顧先生設下的噤聲術法還有個什麼用？”
“倒也是。”*2
簡鳳母子齊聲應了一句，又是對視了一眼。
就衝何忠跟他們說話的態度就能猜出，蘇公沒有說出何誌軍犯下的事情……